第333章 愧疚
林道琴说梅卉是自己举报自己,林溪如梦方醒,这才明白梅卉为什么笑的那么坦然?屋里的其他人为什么闭口不谈梅卉被带走?
“大妈妈,卉姐姐是不是说要到里面去陪严哥哥?”
林溪向林道琴问出这一句话,内心更加愧疚。
【愧】因有缺点、做错事或没尽到责任而感到不安。
【疚】对于自己的错误感到内心痛苦。
林溪的愧,是对庄肃、庄重和林道琴的愧,自己没有在他们最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是固执已见,意气用事,认为既然梅雪香不待见她,庄严不待见她,她就没有必要自作多情主动上门。
林溪的疚,是对庄严的疚,对梅卉的疚,更是对自己的疚。
没错,庄严伤了林溪的心,但那也是你林溪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的结果。
你林溪爱庄严,庄严也爱你,但他一直明确地表示自己对你林溪的爱是亲人的爱、兄妹的爱,是你自己要坚持认为他辜负你林溪的一番男女爱情。
男女爱情,到底什么样的爱什么样的情才是男女爱情?自古至今,哪个人说清楚说明白了呀?
庄严在处理男女关系上其实并没有错,他对以前梅卉还是于卉时候的追求断然拒绝,没有一丝一毫的暧昧和藕断丝连。
至于对你林溪,对黄帆,对俞清,对俞水,庄严始终把彼此之间的关系界定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对你林溪,情同手足,亲如兄妹。
对她黄帆,同学关系,青春伙伴。
对俞清俞水,就是姐姐,自己家的姐姐。
庄严平时喜欢开玩笑,喜欢和你们这些女孩子一起玩,那是因为他的心中根本没有想那么多,而是我们自己想太多,认为他和另外一个女孩子亲近一些,就是玩暧昧,就是谈恋爱,就是欺骗自己的感情。
欺骗自己的感情?我看是我们自己在欺骗自己的感情。
口口声声说爱他,真的爱他吗?
黄帆你说你以前很爱他,很想嫁给他,自己承认很多次地引诱他,可他始终无动于衷,对你的那一份所谓的爱视而不见,你就骂他和方成、高一鸣一样是渣男。他真的渣了吗?他如果真的渣的话,为什么不接受你的引诱呢?为什么始终强调你们只是同学关系呢?他到现在有不正当地碰一下你的手吗?
倒是你黄帆自己,遭庄严冷遇之后,马上与孟大运确立了恋爱关系,两三个月时间就谈婚论嫁,且又以各种理由不正式领证和办事。
黄帆,不是我说你,你其实和孟大运之间始终有着那一份恋情,只是在你最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庄严正好向你伸出无私的援手,而你一下子、倾倒于庄严的外表和那一份纯真,死缠烂打追求他,追求不到倒打一耙,说他是个渣男。
林溪,你自己也是这样,庄严一直对你说他对你的爱是亲人之间的爱,亲兄妹一样的爱,可你偏偏要纠结于这一份爱。在还没有明确是否遗传了母亲的病之前,你口口声声说爱他不一定要嫁给他,爱他就要为他着想。
可你为他着想了吗?没有,一点也没有。
你如果真的爱他,就不会因为他的一句“我这一辈子不可能结婚”和他一刀两断。
林溪,你明明知道庄严有可能被梅芳菲利用,你去提醒他了吗?你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梅芳菲拉下水了吗?
林溪,你明明知道庄严来宁州是找你商量他该怎么办?可你偏偏看到了他却不叫住他,一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叫他过来坦白,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吗?
林溪,你确定庄严出事后,你的心里是不是有一些小窃喜?和黄帆一样认为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林溪,庄严进去之后,你有过想去看看他或者替他做一点事情的想法吗?没有,肯定没有,甚至连他的家都不想进去,只想看他的笑话。
爱?这就是爱吗?
没错,爱是自私的,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
可梅卉呢?林喜珍去了之后,她义无反顾地第一时间赶到清水湾,为她披麻戴孝。
庄然出事后,哪一个人对林喜珍不是避之不及?连你林溪不是不肯大大方方去见她一面?她向你下跪,你还心里犯嘀咕,认为她这是假惺惺地想博得同情。
林喜珍给你书信,你还怀疑她的那一腔真诚,直到保险公司和银行的工作人员前来清水湾办理相关业务,直到孟大运从宁州博物馆拍回林喜珍捐赠绝世绣品的照片,你才相信她还是一个奇女子。
爱?你懂得爱的真正含义吗?
说庄严太博爱,对每一个女人都嘻嘻哈哈,玩暧昧。那是你和那些旁观者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情的爱什么是友情的情?而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对别人总是以道德审判者的眼光高高在上拿着有色镜去照射,对自己则从不低头反省。
真正的爱就是无私,就是义无反顾。
梅卉爱庄严,才是真正的爱,爱得无私,爱得义无反顾。
梅卉敢于在林氏宗祠大门口当着清水湾所有林家后人宣布林喜珍发丧之日就是她和庄严的成亲之日,就是无私的爱,因为这个时候庄严已经一无所有,已经身陷囹圄。
梅卉以亲孙女的身份为林喜珍办完丧事,又以孙媳妇的身份替庄严在庄肃遗体前三叩九拜,不是无私的爱吗?请问你黄帆能做到吗?你林溪能做到吗?
你林溪你黄帆,总是指责他庄严太烂太渣,那你们自己呢?说梅卉太作太假,那你们自己呢?
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先扪心自问,自己做得怎么样?再去评判别人。
现在梅卉自己举报自己,要求进去陪庄严,虽然有些愚,但这不是她义无反顾爱庄严的最好证明吗?你能做到吗?
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人人都会。
锦上添花,画龙点睛,人人都想。
雪中送炭,扶危济困,少之又少。
“小溪,你不要多想,你庄爷爷你大爸爸和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倒是觉得我们欠你太多小严欠你太多。我们劝过卉卉很多次,现在的庄家不是以前的庄家,现在的小严不是以前的小严,让她好好出国去,不要再对小严那么好。”林道琴边擦眼泪边对林溪说。
“大妈妈,要说亏欠,是我亏欠你们太多,是我们家亏欠庄家太多。你说让卉姐姐出国去?她还能出国去吗?”林溪自己泪如泉涌。
“卉卉的出国手续半年前就已经办好,只是一直想要和小严一起出去,小严不出去她也不出去。今天我们还问过严警官,卉卉的出国手续还有没有用?严警官帮我们查过,依然有用,因为卉卉跟任何人犯下的错都不搭界。”林道琴回答林溪。
“那严警官他们怎么还带卉姐姐走?”林溪的心一阵一阵地痛。
“是我们希望严警官带卉卉走,让他们好好劝劝卉卉这个好孩子,呜……”林道琴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