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念初一狠心一咬牙,轻手轻脚的奔过去,不顾凉水喷了自己的一身,便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喷头接口处将上面长长的钢管拧了下来。捏一捏差点磨破了的手心,谢念初皱皱眉头提着钢管重新来到围栏下。
用喷头弯曲的地方勾住横向的钢条,谢念初抓着钢管便向上爬去,像八爪鱼一样挣扎了好一会儿,她才总算翻身过去,结果脚下一个踩空,她只觉重心开始坠向地面,痛苦的闭上了眼。
就差最后这么一得瑟了,还要来个缺憾美,谢念初在心中怨念了千万遍,可是当她缓缓的睁开眼,不但没有觉得身上有任何的疼痛,反而有一股温暖的气息包裹住自己。
惊愕的瞥过头,龙湛那张妖冶邪魅的俊脸闯入眼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谢念初像被电到一样从龙湛的怀中跳下,戒备的盯着龙湛,“你……怎么在这里?”
龙湛好看的眉头微微上挑,在和煦的阳光下轮廓鲜明,“我要不是在这儿,又怎么能看到这一枝红杏出墙来呢?”
谢念初顿时语塞,在一片失望与懵懂中,重新被龙湛提着衣领拎回了她好不容易才逃出去的别墅。
房间里,弥漫着凝重的危险气息。谢念初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他看着烟雾弥漫中的龙湛,就连背影都那么冷酷凛然,像是随时都可以将自己丢入修罗地狱的恶魔。
就在谢念初愣神的空当,龙湛果然一个反身,捏上了她尖翘的下巴,“你居然有胆量逃跑!”他眯起双眼,俊脸贴的谢念初越来越近。
谢念初的心中毫无悬念的划过一抹胆寒,只是迎着龙湛浓郁的男性气息,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勇气可嘉道,“我为什么不可以逃跑!你没有权利把我关在这个地方!龙湛,当初是你耍心机跟我协议结婚又悔婚,让我颜面尽失,现在又把我绑来强迫我做你的地下情人,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可以这么无理**,冷血霸道,蛮横无心!”
“凭什么?就凭我龙湛,向来都是可以负天下人,任何人却不得负我!”说完,龙湛将湿漉漉的谢念初狠狠的甩在沙发上。
此时的谢念初其实狼狈至极,身上的衣物被水浸湿,额前的刘海也凝在一起歪向一边,整个人看上去都瘦小娇嫩,弱不禁风。
龙湛的目光扫过谢念初胸前的时候,在小小的山丘上停留了一下,喉结滑动。
大概是意识到龙湛的不对劲,谢念初在此时的气氛下也莫名的感到口渴。她甚至忘记了要反驳龙湛,便开始扫视眼前的创意方桌。
方桌上没有水,却放着一瓶罗曼尼康帝。
谢念初的眼神划过那瓶口的木塞,心中微波荡漾,划过了一个连自己都为之咋舌的念头。
闪念之间,谢念初微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上下摇曳,荡漾出最委屈可怜的娇俏姿态。
她似是绝望的拿过手边的高脚杯,倒了两杯红酒,提起其中一杯就一饮而尽,“是……我早就该意识到,你龙湛是不可忤逆的……”落杯时,那悲伤的眼神充满了感染力。
似乎是不适应谢念初由刚才的张牙舞爪变得如此乖顺,龙湛有片刻的愣怔,右手也自然的提起剩下的那杯红酒,缓缓饮下。
酒喝得急,谢念初的脑袋很快传来轻微的眩晕感,她重新拿起酒瓶,眼看着红色的液体渐渐注入高脚杯中,谢念初的思绪似乎也被拉的很远,“我虽然是市长千金,表面风光无限,可有谁知道,自从我母亲去世后……我那个可怜的继母,处处针对我、刁难我,就为了能把我赶出姜家大门,好等我父亲死后继承所有家产……我整日宅斗,从不屈服……可偏偏就遇到了你,你竟然跟我继母合伙陷害我,就为了一块地皮葬送我一辈子的婚姻……还不可忤逆……”说话的功夫,谢念初竟然给龙湛倒了满满的一杯红酒。
她满意的看着龙湛的酒杯,把酒递到龙湛手中,用楚楚可怜的大眼瞅着他,“好,我不忤逆你,我认输了。反正就算我们离婚了你还是要把我抓回来,反正就算我逃出这栋别墅了你还是把我抓回来。总之从我跟你发生关系的那一天起,我就输了……”
谢念初将杯中的酒全数送进龙湛的口中,朦胧中却也觉得自己那些话也真的捅到了自己的心尖上,不自觉地,她也将自己的杯底吮了个干净。
龙湛完全没料到谢念初会突然跟自己讲这些话,他原本准备好的惩罚还没有实施,谢念初竟然就垂着脑袋窝在了他温暖的腋下,像足了一只餍足的小猫咪。
那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肌肤,令完美的娇躯若隐若现,龙湛只觉红酒的后劲直冲脑门,炙热的吻就那么隔着衣服直直的落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没有拒绝,没有排斥,谢念初竟顺势便圈住了龙湛蛮荒有力的腰身,缓缓的抚上他粗壮的后背……
龙湛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跟谢念初的第一次,她当时也是喝醉了酒……身上也是散发着同样的体香和酒香,撩人至极。
顷刻间,龙湛就揭开了那扰人的衣物,露出光洁的后背和蜜色胸膛。
“嗯……好热……”谢念初轻轻的闭着双眼,诱人的口中溢出破碎的呢喃,龙湛便整个儿趴在了身下的柔软上,火热的密不可分。
谢念初在心中心疼了一万遍特意从澳洲带回来的澳洲蜂蜜,最后还是趁龙湛种草莓时咬牙将黏稠的液体倒在了手心,再次趁乱重新抚摸上龙湛的后背。
“哦……你出汗了……”谢念初低喃,纤细的手指不断的谈着钢琴,又绕到龙湛的颈项间摩挲游走。
不是第一次被挑逗,但或许是借着酒精的作用,龙湛瞬间便亢奋不已,薄唇钳住谢念初白嫩的细脖缠绵悱恻。
湿热的气息在颈间流转,谢念初不停的倒着蜂蜜,勾着手指在龙湛身上摩挲,却也抵不过这种别样的快感,竟然假戏真做,感到从未有过的娇羞和情动,体内涌出一股股热流,不能自持。
酒精的威力令龙湛的细胞盲目却也喷张,他的喉间竟然也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小妖精……”
窄而柔软的沙发上,一片春色旖旎,最后两人都莫名其妙的筋疲力尽。
龙湛缓慢的从谢念初身上爬起,谢念初不禁打了个愣怔,“你要干嘛?”
龙湛微蹙眉头,“洗澡……”他似乎很不习惯这样回答别人的问题。
然而谢念初在听到他粗重的嗓音时,眼中闪过无尽的慌乱,就在她拼命找借口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破碎声,扰了这一室的凌乱。
谢念初和龙湛同时侧过头去,都瞬间愣在了当场。
林晓茹一身的鹅黄色坠地长裙,傻傻的站在那里,她的脚下是刚才打碎了的果盘。
林晓茹……林晓茹,谢念初从来没想过会在这里看到林晓茹,此刻,她呆在沙发上,觉得刚才真是一场世上最可笑的闹剧。
在一片来不及消散的愕然中,林晓茹已经抬起了脚下细致的高跟鞋,满脸怒色的朝龙湛和谢念初走来。
“湛,她怎么在这里?你们两个刚才在做什么?!”林晓茹悲从中来,她双眼通红的盯着龙湛深邃的双眸,好像到现在还不能接受刚才所看到的事实。
相较于两个女人的激动,龙湛却显然淡定了许多,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只大方的对林晓茹道,“刚才你都已经看到了。”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说着,便轻松自然的从沙发上起来,熟练的套上自己的衣服,还破天荒菩萨心肠的把谢念初的衣服顺手扔给了她。
“可你们不是离婚了吗?你们不是早就已经毫无瓜葛了么?你说过你以后只爱我一个人的!”林晓茹心痛的摇着头,好像此刻谢念初的存在是一个魔鬼。
龙湛这才微微的蹙起了眉头,有些不耐的歪头看了谢念初一眼,便一把揪住眼前的林晓茹进了对面的卧室。
这一切来的突然又迅疾,谢念初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了剧烈的关门声。她只觉此时她身上凉透了的衣物已经再也盖不住她的羞耻心,像是有凛冽的风毫不留情的袭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那寒冷,避无可避!
酒好像一下醒了!她仿佛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天……她是疯了吗?她竟然对龙湛……而就在这种时候,林晓茹却刚好出现!谢念初痛苦的闭了闭眼,她早就应该想到,这个不为她所知的府邸其实就是龙湛和林晓茹的安乐窝。
慌乱的奔进浴室,谢念初以最快的速度将花洒调到最大,待到热水顺着掌心流淌到指尖,有黏稠的液体渐渐滑落的时候,她想起刚才龙湛动情的模样,嘴角才不自觉的抿了起来。
直到龙湛在对面的卧室关门站定,林晓茹再次爆发,“她住在这里?她为什么会住在这里?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湛不满的抿了抿唇角,面朝落地窗,冷凝的声音响起,“你先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