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好吧？”唐虓一手按住我的肩，一股暖流从他的手心进入我的身体，驱走我的心魔。唐虓朝王副官暗示，王副官向他敬礼之后，便悄悄退出了会议室。

　　 我闭上双眼，调整自己的状态，许久才无力地睁眼，无奈地对唐虓说：“大师啊，我们得抓紧了。否则，除了牡丹之外，这世上会多一个魔鬼。”

　　 “您不会。您本性善良，不会坠入魔道。”

　　 “您不用安慰我了。”我摇头，“一千多年前，是您亲口告诉我，介于生与死之外的存在，除了佛，只有魔。我有自知之明，我体内吸血鬼的魔性，与日俱增，现在我尚且能够压制，可是将来，我真的不敢保证。”

　　 这次连唐虓都不再出言安慰，因为他知道，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一时间会议室陷入沉闷的死寂。

　　 最后还是我打破僵局，将我对曹飞龙一案的经历向唐虓说出。唐虓一脸凝重，想了很久才慎重道：“我想到两个可能。一，牡丹对空间的掌控，已经提升到领域的级别。她能在她制造出的领域中为所欲为，领域之外的人根本不能知晓领域内的一切。二，牡丹对幻术的应用炉火纯青。今后我们与之交手，一定要分清现实与幻境，否则将功亏一篑，甚至万劫不复。”

　　 听了唐虓的分析，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唐虓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但我不得不承认，他分析得很有道理。“还好牡丹尚未完全恢复，或许她现在的实力还及不上三百年前。”我还是存有侥幸心理，或许是我不想涨牡丹志气，别自己威风吧。

　　 “您怎知她尚未完全恢复？”

　　 “至少她未认出我。”

　　 “您怎知这不是她迷惑您的手段？”

　　 “……”我被唐虓问得无言以对。

　　 “公主殿下，听我一句劝，对于牡丹，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我们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准备好万全之策，以备不时之需。”

　　 唐虓说的句句在理，我无法反驳。我点点头，告诉他我很累，要回去休息，让他有了李煊奕的消息，无论如何都要通知我。唐虓点头答应，又把王副官叫进会议室，让他安排车子送我回公寓。

　　 脑力的过度使用使我感到疲惫不堪，回到家中我便投入我那最最亲爱的大床怀抱，和衣沉沉入睡。

　　 我睡得十分不安稳，时不时地梦到众人：一会儿是宣玥凄惨地哀叫，一会儿是姚千雪得意地大笑，一会儿又是煊扬板着脸让我离思睿远点儿，一会儿思睿又闯进来搂着我哭啊哭的。

　　 等等，为什么思睿哭起来这么哀婉，仿佛在唱歌？不对，这哪里是思睿在哭，分明是我的手机在响！

　　 我一下清醒过来，以最快速度抓起放在一边正响个不停的手机。

　　 电话是欣然打来的，昨天我摔在了地上，她始终不放心我，来询问我的情况。我让她放心，我真的没事，又与她闲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欣然在电话中丝毫未提到思清传媒的事，恐怕她还未看到新闻，她向来很少关心财经类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