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必杀令”居然招招败走麦城,这样的结果让晴川一树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与困惑之中,他隐约地感觉到,那费家大院里的水实在是太深了,在沒有完全摸清楚实情之前,再冒然行动很有可能会付出更为惨痛的代价,因此也就停止了下一步持续行动的计划,观望一阵子再说,而且,因为许清芳受惊吓住院了,所以提案的事情也暂缓,让晴川一树有了喘息机会,杀她的事自然就可以暂缓。
在晴川一树紧锣密鼓地布置绝地反击行动之时,许清芳却真的病倒了。
当那颗阻击步枪子弹穿透前窗玻璃把汽车座垫都穿透了时,许清芳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同时被击穿了,当凌子风把车倒回到院子里,却发现她已经完全起不來身子,裤裆里全是湿的,被吓尿了裤子,这个经历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的女人,这一刻却完全被击倒了。
这一刻,许清芳人瘫下了,头脑里的斗志也随之消失了,她似乎在一天之内就明白了,与生命相比,那些金钱财富真的沒有那么重要,有了这样的想法,即使是不断有消息传來,说晴川一树正动作不断,都不想去理会太多。
事实上,她心里很清楚,就目前而言,想要她命的人,自然就是那东瀛人,但是,如果说用集团总裁和降低资产负债率作为筹码,能够换取晴川一树不再索要自己的性命,许清芳一百个愿意,但是,她所担心的是,那个戴着有色眼镜,永远把自己的想法藏在后面的东瀛人,他的野心恐怕远不止如此。
左思右想,也沒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许清芳的身体状况也就日益西下,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很多,有点苟喘一口气之感。
不过,自从那场变故之后,费菲菲就向学校请了长假,一直在医院里陪伴着母亲,而凌子风则是忙里忙外,代理许清芳履行公司里的相关事务,两个年轻人在身前身后里里外外地忙乎,倒是让许清芳感觉到了一缕温暖,同时,也让她心中有退隐之意更强了,“就让这孩子多锻炼锻炼吧,”计清芳看着凌子风的背影,心里有一缕安全感在升腾。
为了让凌子风能够在公司里有话语权,许清芳特别给他下了个总裁助理的职务,从而一跃成为在翔云集团举足轻重的人物,然而,有一个人却很清楚,这样的局面对凌子风非常不利,作为卧底,他如此处在风头浪尖上,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他给凌子风的指示,就是想方设法让许清芳回到她自己的舞台上去,这个企业需要她这样的强力领导,才能确保不被晴川一树阴谋得逞。
这个人自然就是齐浩天。
对于这次成功救护许清芳,齐浩天自然感觉到很满意,但是,对于他在沒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就成了许清芳的马前卒,显然时机还不成熟,但是,他沒有想到,还有一个人也和他的想法类似。
这个人则是紫霞道长。
在紫霞道长的盘算中,对翔云集团的控制远不是像晴川一树那样的,他的想法只是先在大树底下乘乘凉再说,而且,对于错综复杂的企业经营管理,也不是仙霞系的强项,他们更擅长于将懂得管理的人控制住,让那些人才为自己所用。
然而,在与晴川一树的几次打交道中,紫霞道长感觉到了他的狼子野心,知道这不是个可以轻易就能利用上的人,所以,在他的计划中,原本是有和晴川一树合作的环节的,但从目前的形势发展來看,似乎倒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了,所以也在考虑如此制衡他,显然,如果许清芳能够病愈复出,当然是最完美的平衡。
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紫霞道长旋即转向了取悦许清芳,因为费知行对他和晴川一树几乎是一视同仁的,他似乎对那东瀛人的阴谋并沒看觉察出來,反而处处跟着他的节奏走,相反的,这一次暗杀之后,虽然沒有确切的证据指向晴川一树,但他自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也就是许清芳的敌人了。
“许总,要不我给你开个偏方吧,或许对你养身体有好处,”许清芳病了,紫霞道长自然是要去探视的,寻了个机会,他就毛遂自荐起來,他根本不知道,许清芳心里可是把后一次盎毒发作的帐记在他的头上的,哪里还敢领他这份情。
“那就麻烦仙道费心了,”但是,许清芳知道这老道有些能耐,是个不能明摆着得罪的角色,也就虚情假意地迎合着他,心想,“反正他无论给开什么方子,老娘等他一走就扔到垃圾桶里就是了,”
紫霞道长并不清楚许清芳的心思,还真很认真地给她症了脉,这才发现其实她不过是受了惊吓,气脉有些乱而矣,这样的病属于心病,只要心态好转就行,明白了这一点,紫霞道长就说道:“许总,你身子骨还是挺硬朗的,不像你这岁数的人,你的病,估计还得靠工作來治,只要正常做事了,就沒好了,”
沒想到,紫霞道长这句话又撞枪口上了,虽然许清芳六十多岁了,但她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年龄大,所以,紫霞道长的话,在她听來就是说了和沒有说沒有什么两样。
“小君,今天那个老道过來看我了,你猜他说什么,”等到晚上凌子风过來,许清芳就对他说道,“他居然说我是沒病装病,说是闲的,这个人啊,我看是坏心肠的人,”
凌子风一听紫霞道长來过了,本能地就紧张了一下,但听了许清芳这么一说,倒想起齐浩天让自己劝她重新主持翔云集团局面的事情來,就应道:“其实,他说的可能也有一定道理,这两天我给你症脉,基本沒有什么大碍了,要不你换换环境,回公司一段时间试试看,”
人就是很奇怪的动物,紫霞道长说她沒病,许清芳一肚子的牢骚,但凌子风说她沒病了,她却是一下子就高兴起來。
“我的身体真的好了,可是,我一想起工作上的事情,头就痛呢,”许清芳笑了起來,也许她也觉得自己在医院里一呆就个把月,据说那被尖刀差点捅死的贱女人都伤好出院了,自己倒还在医院里躺着,倒也还真不像是那么回事。
“我想了一下,其实很杂事你就不必要自己亲自做,我帮把手就可以,但一些大的决策还得你來,所以,你回公司也不用马上进入正常情况,先适应一段时间看看,如果真觉得吃不消,咱们回來养身子,你看如何,”凌子风边给许清芳按-摩着肩膀,边建议道。
“那行吧,我就相信你,今天咱们就回小院去住,明天一块去公司上班,对了,费总这段时间在集团吗,”许清芳倒想起老头來,中午费知行还过來看她了,说了一些锁碎的小事,他的伤动着了骨头,还不能正常行走,但集团里的事情太多,所以他倒先坐着轮椅回去工作了。
“在啊,今天下午还主持讨论明年的战略布署了,”凌子风如实回答,他知道,别看许清芳人躺在医院里,外面的事情无论大小她都知道,她就是那么样一个奇怪的女人,嘴里说着要休息,但那么大的家业让她扔干净了不管还真做不到。
第二天一早,许清芳还真早早的就起來,坐着凌子风那辆宝马车就上班去了。
或许也是凑巧了,许清芳这一上班,偏偏就正好赶上集团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费知行拿出了一个新的方案,要打一场硬仗,目标对象是他虎视耽耽了多年的柳氏建筑。
事实上,这个方案在费知行心中,至少已经算计了有一两年了,柳氏建筑这个新起來的明星企业,就像是他喉咙里卡着一根刺一样,令他难受却拿它沒有什么办法,在与柳氏建筑的数次与其直接或间接的竞争中,翔云集团都了下风,近的有与鹤祥股份合作创建中医药行业创投公司,远的就是房地产业同场竞标,翔云表面上也曾多次从柳氏建筑手里抢下过不少地块,但费知行心里最明白,自己从來就沒有从这家公司身上占到过什么大便宜。
但是,现在机会來了,前几天,晴川一树拿了一些资料过來,“费总,这是柳氏建筑新财年的财务报表初次汇总结果,从数据上分析,他们应该是遇到财务危机了,”
对于这份情报,费知行沒有问晴川一树是从哪里來的,但他相信它的真实性,这个东瀛人來神州国工作的时间不长,但好象方方面面都有他的人,经常会提供一些具有重大经济价值的情报。
“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我们制造一些混乱,让柳氏建筑的房产销售出现问題,那么,他们的回款就会出现问題,年底银行循环贷款项目就会受到影响,公司一夜之间就可能濒临破产,”晴川一树说道,“详细的计划我已经附在后面了,”
晴川一树做的这一切,都是按照费知行的吩咐做的,所以他马上就意识到,做笔大买卖的机会來了,他马上拨通了紫霞道长的电话,让他速來公司一趟。
费知行心里很清楚,晴川一树做企业一流,但要实施这种方案,他就远不如紫霞道长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