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芳轻轻的在齐不扬头头亲了一口,齐医生对她有多好,齐医生有多温柔,齐医生有多痴情,没有人比张芳芳更清楚。
她恢复记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也记住,从在意大利的医院,再回到穗南,齐医生对她做的每件事,对她说的每句话她都记得。
这房子里面她用过的东西,衣柜里的衣服,齐医生都还保留着,当初齐医生以为她死了,还却依然保留着一个死人的东西,齐医生是有多难受,又有多思念她啊。
这两天有时候回想起来,张芳芳眼眶就忍不住一红,齐医生对不起,害你受苦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如果说先前她爱齐医生,爱的可以没有自我,哪现在,只要齐医生高兴,她可以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
这并不是什么伟大,这样的感情看似很畸形,张芳芳却认为很单独,单纯道超越占有欲,私心,社会公序良俗。
如她现在所扮演的女仆角色,听齐医生的话,做齐医生高兴的事情,她也很开心,也很满足。
这就是她对齐医生无私的爱。
张芳芳按着按着,就情不自禁的趴在齐不扬身上,紧紧将他抱住。
这个举动却把齐不扬给弄醒了,齐不扬豪气道:“来吧。”
张芳芳却扑哧一笑:“不来,我就像这样抱抱你。”
房间里归于平静而温馨。
“齐医生,在想什么呢?”张芳芳其实一直在注意齐不扬。
齐不扬只是笑了一笑,有的时候别人对他越好,他心里越不自在,他宁愿别人对他差一点。
张芳芳立即霸道道:“不准不开心!”很快却又弱弱道:“我可不是管你,我是关心你。”
“芳芳,有一天我变成坏人,你会不会继续爱我?”
“有多坏啊?”
“很坏很坏。”
张芳芳反问:“有我坏吗?”
齐不扬笑道:“应该有吧。”
张芳芳沉声道:“不!你永远都无法跟我一样坏,所以无论你变得多坏,在我眼里都不够坏。”
齐不扬思考,这算是宽慰吗?
张芳芳提醒道:“我是个商人,一个还算成功的商人,平时你只看到我跟你在一起的样子,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坏。”
齐不扬笑道:“拿药怎么才能知道你有多坏?”
“当我的对手咯。”
齐不扬道:“正好,我想弃医从商。”
张芳芳扑哧一笑,咬着齐不扬耳朵道:“那你会惨不忍睹。”
“芳芳,我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商场如战场,你的性格并不是适合当商人。”
“我想开一间代理医疗设备的公司,引进一些国外医疗设备。”
“先进的医疗设备技术属于一级管控。”
齐不扬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开这样一间公司,先引进后学习,提高我国的医疗设备生产技术。”
张芳芳笑道:“理想很伟大,如果你想开公司,首先要学会如何当一名商人。”
齐不扬笑道:“你还是小看我。”
“在医术方面你是圣手,但请相信我,做生意真的不一样,人情交往,尔虞我诈,这些都是齐医生最缺乏的,不要因为什么理想,而去做自己最不擅长的事情。”
齐不扬道:“我总是需要做些什么?”他极力需要做些什么,来平衡自己的心理,来修补自己那已经破裂的人格。
张芳芳在齐不扬耳边柔声道:“我懂你,你已经救了那么多人,你也帮助过很多人,你为什么不救救你自己呢,帮帮你自己呢。”
齐不扬笑道:“因为我已经无可救药。”
“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是个好人,就像这世道的人心,无论你做了多少好事,只要你做了一件坏事,所有人都知记得你的坏。”
“相反一个坏人,只做了一件好事,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改过自新,值得赞扬,完全忘记他是个坏人。”
“就像我做了很多坏事,让不少人在商场中家破人亡,我只需捐一笔钱,别人就会叫我慈善家,建几所希望小学,别人就会封我为慈善大使。”
张芳芳说着咯咯笑了起来,“你说好笑不好笑?”
齐不扬说话。
张芳芳继续道:“而像你这样好的无话可说的人,一心一意总是想着别人的人,只因为多了几个女人,就要蒙受满世界的污名,活的如此的痛苦纠结。”
齐不扬听完,惊讶的看向张芳芳。
张芳芳笑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说着手抚上他的胸口,“是不是很紧张,小心肝跳的很快?”
齐不扬不想再说对不起,但还是说了声“对不起。”这包含这这些年来他对芳芳的愧疚。
张芳芳突然霸道道:“如果我想包养几个男人,谁敢在我背后说我半句,女人只想成为我,男人只想被我包养,这才是真实的人性,满嘴仁义道德,只不过是他们在这个社会生存所戴上的面具。”
张芳芳说着柔声道:“所以不要跟蠢人一般计较,用你的权力让他们闭嘴,像我做了这么多坏事还可以当慈善家。”
“你是坏男人,而我是慈善家。”张芳芳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齐不扬惊讶的看向张芳芳。
张芳芳轻笑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说过了你不适合当商人,因为你只肯定人性好的一面,却完全否定人性坏的一面。”
张芳芳说着亲吻他的脸颊,手抚摸他的头发,无比温柔道:“你不是圣人,你已经做的够好,够好了,我好心疼……”
齐不扬突然感觉到有几滴暖暖的液体滴在脸上,溅到他的心里。
芳芳哭了?
为什么哭?
因为心疼吗?
齐不扬翻身,让张芳芳从他背上下来,他想看看张芳芳是不是哭了,张芳芳却转过身去。
齐不扬轻轻问道:“芳芳,你是不是哭了?”
张芳芳不应声,齐不扬又道:“让我看看。”
“不给看。”
齐不扬干脆绕到她的前面,张芳芳却又转过身去,齐不扬霸道的按住她的双脚,让她面对自己,这张娇美动人的脸,眼眶真的红红的。
齐不扬轻轻用手指帮她抹去眼角的泪珠,“我曾暗暗发誓不再让你落泪的。”
张芳芳道:“那你要听我的话。”
齐不扬想要答应,可他怕自己做不到。
张芳芳倒是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让齐不扬如此纠结,“真是大傻瓜,从你认识我到现在,芳芳什么时候逼过你。”
齐不扬仔细一想,还真没有,笑了一笑:“没有。”
张芳芳淡道:“那答应吧。”声音却莫名有一种凌厉与霸道。
齐不扬点头,“我答应你。”
张芳芳道:“穿上衣服。”
齐不扬一愣。
张芳芳重复一遍,声音冷了几分,“穿上衣服!”
齐不扬穿上衣服,很是好奇张芳芳想让他干什么。
“现在开门走出去。”
齐不扬一讶,芳芳难道想把他赶走,“芳芳……”
张芳芳冷冷道:“你现在只要听话就好,不要废话。”
当齐不扬打开家门走了出去,张芳芳这才道:“现在去找钟镇邦,把他打一顿。”
齐不扬闻言错愕,“为什么呀?”
“他惦记你的女人,难道不该打吗?还跟他客客气气干什么。”说完张芳芳就把门关上。
门内传来冷酷无情的声音,“打输了就不用回来了,今晚睡外面吧!”
半个小时后,齐不扬回来,只是身上有衣服被捉破,按了门铃。
张芳芳开门,冷冷站在门口,冷冰冰道:“把他打趴了吗?”
“打趴了!”
张芳芳闻言,露出笑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赞道:“真乖。”
齐不扬好笑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芳芳道:“在商场上,第一条,面对你的对手,不要心慈手软,把你的对手打趴,让他无法翻身。”
张芳芳说着热情的拉着齐不扬的手,“我们床上去,我会让你慢慢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人性,你这个只会沉浸在治病救人的傻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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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张芳芳回归工作,在她不在的这两年,集团处于一个空窗期,这么大的集团在齐不扬的手上自然未能有什么发展。
但是制度就像一台机器,在无时无刻运作着。
当张芳芳将爱普兰斯慈善基金会的资金引流回国,这个国际大集团就像注满了燃油一般,又迸发出蓬勃的生机。
这是她的集团,要让这庞大的机器重新露出狰狞的面孔,还是要靠她这个主人。
短短一个月,股市有了轻微的动荡,一些资本大鳄也嗅到了什么。
原来是张芳芳回来了,这个女人居然没有死,这太让人惊讶了。
宽敞豪华的总裁办公室,张芳芳坐在她那张代表权力与地位的办公椅,张芳芳松了口气,经过近三十个日夜,亿海集团这个集商业、酒店、贸易、金融四大产业于一身的大集团终于回到正常轨道。
一个月对于瞬息万变的商场来说,其实已经不算短了。
重新握住权力,张芳芳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扩张发展,而是找谁开刀。
助理敲门走了进来,“总裁,徐百贤徐总打来的越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