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思雅一阵惊瑟:“你、你说什么?”
“我现在在通济江边,刚刚老板还在堤坝上走着,一转眼我就找不到他了,他、他的皮鞋摆在江边……”
手里的手机滑落,脚下已经自作主张的往门口奔去,耳边还在回响着钱夕刚刚的话,“老板去了趟老夫人那里,回来的时候情绪低落……”
秦厉扬?
跳江?
他在胡说什么,那个恶魔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他不知道有多珍惜生命,他怎么可能舍得去死。
可是为什么?
她的心不安的跳个不停!
今天一整天,他都很不对劲,往常精力充沛的他像只雄狮,不用言语凌辱她一遍绝不罢休,今天却任她劈头盖脸的骂他,一句也不回。
秦厉扬你最好别出事,你要敢出事我会第一时间改嫁。
秦厉扬你欠我那么多,误会我那么多,你就想一走了之,没门!
到了通济大桥,下了出租车,就见他的商务房车停在路边。
她快速的跑下楼梯,焦急的到处张望……
远远的,就见一道身影立在江边!
是他吗?
急于想看清楚,晴思雅快速跑过去,那道身影背对着她,一身**的,隐约还能看见发尖滴落的水!
他就那样立在江边吹着风!
在将别人搞得人仰马翻之后,一点愧意都没有的,闲逸而自在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靠近,他转过身来,看着立在身后的她,抬起腕表看了一眼:“二十分钟,来的够快的!”
一句话,激怒了晴思雅。
她冲上前去,狠狠的冲着他的胸膛一通捶打!
被他一把揽进怀里之后,她又狠狠捶打着他的背,跟着……咬上了他的肩膀。
秦厉扬闭上眼,任她咬,一声不吭!
她一把将他推开,疯狂的大叫:“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该死的混蛋!究竟要耍我到什么时候?究竟还要把我当成猴耍到什么时候?如果想死就去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别再让钱夕通知我!”
说完,她快速的转身!
手腕被他一把扣住,向后一扯,身体不受控制的旋转着撞进他的胸膛,下一秒,他的唇覆上了她的。
“唔……”
她抗拒,用力捶打!
他精明的扣住了她的手腕反剪背后,另一只手在她的后颈处,让她退无可退的承受着他的霸气。
在尝到她咸咸的眼泪时,他松开了她。
指腹沾上她眼角的晶莹液体:“这是什么?”
“……”
“担心我吗?”
晴思雅羞愤的冷笑:“你觉得我会做这样无聊的事?”
秦厉扬盯着她,那双闪着精光的眼似乎能看透一切:“那为什么一接到钱夕的电话,你就来了?”
“我是来替你收尸,可惜……”晴思雅咬牙。
“是么?”秦厉扬勾唇,放开她,一步步倒退,张开双臂往后倾斜。
晴思雅脸色突变,他的身后就是大江,再退就要掉进去了:“秦厉扬你做什么?”
秦厉扬微笑,什么也没说,直直的往后仰去……
“不要!”
晴思雅冲上前,伸手就要去抓他的手,却还是晚了一步。
噗通!
巨大的一声。
江面溅起了水花。
秦厉扬整个人没入江内,沉落。
“秦厉扬,秦厉扬……你这个疯子!你快上来!”晴思雅焦急的大叫,看着周围并没有人,等了好久他还没有浮上来,只得脱了鞋子跳了下去。
江水有四米多深!
而他就那样闭着眼安详的像个死人般,任自己沉在水底。
晴思雅游过去一把将他拽起,往上游,往岸边游去……
“哈欠!”
沙发上,晴思雅换了干爽的居家服,包着浴巾!
她的发丝还在滴着水,鼻子红红的有丝感冒的症状!
不一会儿,楼上的主卧室‘喀嚓’一声,管惕送医生从楼上下来,直到送出别墅……
跟着,管惕走到她身边:“秦总正在发高烧,今晚恐怕需要夫人彻夜照顾了!”
晴思雅没有说话,原本她是打算送他回来之后马上离开的,现在这个情况……
“你明天再来一趟吧!”她对管惕说。
管惕略有沉吟:“秦总不能回公司,很多事都需要我来处理!夫人是有什么吩咐?”
晴思雅抬头看他:“明天,你请个全职佣人过来照顾他,我会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跟他办理离婚手续。”
皱眉,像是不明白她为何有此决定。
“夫人不要晴氏了?”
晴思雅冷嘲的一笑:“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在上一次董事会的时候说要结束晴氏,很不巧,我听到了!”
董事会?
管惕明白了过来,立即解释:“你误会了,秦总的计划是……”
“你对他已经忠诚到可以为他说谎的地步了吗?”晴思雅打断他的话,冷冷的反问他。
管惕一愣,许久才点头:“好,我明天会带佣人过来!”
主卧室……
晴思雅坐在床沿,伸手抚上他滚烫的额头,不由嘲笑起自己!
到这个时候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去关心他!
想起他刚刚在江边倒退着,任自己倒入江中的画面,她的心还是会闪过一股窒息的感觉。
“秦厉扬,你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做这么可笑的事?就是为了证明我见不得你去死吗?”
“晴思雅,我恨你!”
突然,他嘴里传过一句梦呓!
晴思雅微愣,看着他双眼紧闭,眉头不安的皱了起来,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就连拳头也跟着紧握,牙齿还咬出了声。
“晴思雅,你给我站住,不准离开!”
他的话,虽然低沉却足够让她听清楚。
吸了吸受寒的鼻子!
她拧干一旁的毛巾,轻轻的搭在他的额间,视线跟着落在他暴着青筋的手臂上,不由苦笑:“秦厉扬,你真的那么恨我,恨到连做梦都想掐死我?那我的恨又该怎么办呢?每一次,你都不听我解释就极端的判我死刑,用犀利的言词,冰冷的态度将我推入深深的地狱,我又该怎么报复你呢?”
听到她的声音,他似乎安稳了下来。
“睡吧!”她柔声安抚,“睡醒了之后,我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们……都放彼此一条生路吧!”
第二天一早,一缕阳光透过没遮掩好的窗帘洒入房间,恰好照到趴在床沿睡着的人儿脸上。
觉得难受,她皱着眉睁开眼来,入眼就是一张沉睡的俊脸!
一个晚上他都没醒……
她伸手抚上他的额,烧已经明显的有退去一些,她看了眼时间,拿起桌上的药片扣下两颗,喂进他嘴里,跟着托起他的脑袋,将水凑到他的唇边。
“吃药了秦厉扬,吞下去!”
显然是听到了她的话,喉结滚动了一下,嘴里的药伴着温水服下。
“秦厉扬,你醒了吗?”
她看到他眼皮费尽的掀了掀,却始终没睁开眼,只好重新将他放回床上,为他掩好被子。
早餐,她煮了稀饭,一口口费尽的喂他喝下!
跟着为他擦了个身,换了身干爽的睡衣……一系列的事都做完了,一上午也过去了大半,他还是没醒,管惕也还没有过来。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累的浑身没劲!
拿起电话想问管惕什么时候过来,想了想最终还是放下。
或许她该多留一会,至少等他醒过来再离开,可偏偏,他像是要弥补那两天没睡似的,连眼睛都没睁开过一次。
喂他喝粥会喝,喂他吃药会吃!
如果不是昨晚高烧的那么真实,她真会以为他是假装的。
不知不觉,她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有些暗,她立即起身去看时间……
下午三点!
天气暗的出奇,估计是要下大雨了!
电话上显示了个未接电话,看来是管惕打来的,她没有立即回,而是上楼进了主卧室。
床上的男人依然睡的很沉,胸膛均匀的起伏着,她上前再度抚上他的额,已经不烧了,只要等他醒过来,应该就没事了。
松了口气,视线落向床头柜……
拉开抽屉,那里是一只小巧的首饰盒,里面静静躺着她独一无二的婚戒。
她只戴过一次,婚礼的时候,他亲手戴上的!
那时候她觉得诧异,那么恨她的他,怎么会飞到南非去特地为她订制?不会是一早为阮宁夏准备的吧。
可当戒指大小适中的套入她的无名指,她的满天猜测戛然而止,那一刻,她曾以为他真的是用心娶她为妻。
将戒指放回原位,关上抽屉,楼下门铃声响起。
应该是管惕来了!
她起身出了房门……
床上的男人适时睁开了眼,深邃的眼中染着一丝朦胧睡意,他侧过头,看着那并没关严实的抽屉,伸手拉开,从里头取出那枚她从来不屑得戴的钻戒。
管惕带来了佣人刘阿姨,见过晴思雅之后,刘阿姨自动自发的收拾整理了起来。
晴思雅拎起早已经收拾妥当的行箱,客气的朝管惕出声:“这里就麻烦你照顾了!”
管惕赶在她迈出门之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夫人不等秦总醒过来再走?”
“没这个必要!”
“不想听听秦总的解释?”
“我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我送夫人!”管惕点头,掏出车钥匙往停在门外的车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