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最近公司里谣言四起,不仅影响公司形象还影响各部门的工作效率,为了平息谣言,我觉得必须采取一定的措失。”
夏子诚停下手边的工作,抬头:“你想怎么做?”
“唐秘书继续留在总裁身边,势必会让谣言越传越疯,无休无止!”厉青说得诚恳。
“既然你知道那是谣言,谣言止于智者,不需要理会!”夏子诚的语气沉了下来。
“可是总裁……”
“你想让我开除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感受到他隐约的怒意,厉青依然硬着头皮开口,“或许可以考虑把唐秘书换到别的部门,或许让她回之前的秘书部也可以,再或者……可以让她去市场部,那里正缺一个市场部经理,我相信她可以胜任。”
市场部!
那是夏氏名下商场里的一个部门,商场里每天人来人往,会发生无数无可预计的事,市场经理工作繁琐责任重大,光光今年一年都已经换了三个,那么柔弱的女人,能呆得下去吗?
夏子诚坠入了沉思。
厉青像是猜中他的心思般:“把唐秘书调到市场部,公司里的人自然就不会再误会她跟总裁有什么关系了!”
“就这么办吧!”夏子诚说完,抽过一张空白a4纸刷刷的签下了字,推到厉青手边,“即刻打份报告出来,让她明天就过去。”
“是!”
走出夏氏办公大楼,诗雅大大的吐了口气。
沿着铺着青色石砖的人行道往车站走去,诗雅的心底充满着无力,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事,就如同电影情节般令她难忘。
沈曼妮、夏子诚、齐安列、乔恩初……
一个个出现在她生命里,令她想忘又无法忘怀的人,统统都因为牵扯着另一个名字……雷钧洛!
三年前的那一幕反复的在脑海中上演,直到此时此刻她都无法相信自己已经失去了他,未来的漫漫长路,她必须一个人走过,她并不怕一个人去承担未来无法预知的事,她害怕的是……必须真正的把他忘记。
不,她办不到!
之所以会一再而的在夏子诚身上看到他的影子,就是因为她办不到!
吱!
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的在她前方停下,车门打开,一道黑色锃亮的皮鞋迈了下来,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失去焦点的眼渐渐的拉回焦距,当她的目光集中在那张多年不见的脸上时,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快要倒流。
“夫人,好久不见!”
夫人!
这一声‘夫人’听得诗雅克制不住的想要流泪,她憎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四处寻找着有利的利器。
看见树坛里的砖块,她二话不说的跑过去拿起,狠狠的冲着男人砸去:“你去死,去死,为什么你还不死!”
碰!
男人发出一记闷哼!
砖块狠狠的砸上他的额头,鲜红的血液滑着额角流了下来,可他依然无动于衷,一派忠诚的站在原地,甚至恭敬的为她打开车门:“夫人,请上车!”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诗雅气得全身颤抖,她想杀了他,可看到他流着血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乔恩初和小皓。
同样是孤儿寡母,她又怎么忍心让他们跟她一样。
“夫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报告!”欧绍扬依然一脸平静。
“别来这一套!”诗雅冷笑,“现在你已经是高高在上靖田集团的总裁了,你摆出这副恭敬的模样给谁看,钧洛已经死了,你不必再这么辛苦的伪装!”
“boss没有死!”
风吹过,带动了树叶飘落!
诗雅着实愣了数秒,才缓缓的开口:“你说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上车!”
诗雅往那辆车子里扫了一眼,又看了看面前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当年他一而再的出卖钧洛,可钧洛却还一直相信着他,她的心里存了一肚子的疑问。
就信他一次吧,她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诗雅坐进了车里!
碰!
车门关上,车子迅速的消失在原地。
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车子来到了一处花园洋房。
房子不大,院子里种满了花,诗雅没有漏掉客厅沙发上孩子的玩具,她微微皱眉,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难道已经另外娶妻生子了?
那乔恩初和小皓怎么办?
然而现在,她没空理会这些……
跟随着欧绍扬步入书房,两人面对面而坐,在佣人送上茶水和甜点出去之后,诗雅再也按捺不住的开口:“把你刚刚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欧绍扬的面色微沉,转身从书柜里取出一份文件,交到了诗雅手中:“请过目!”
这是一封密封了的文件袋,诗雅轻轻的扯开,取出里头的文件,发现是一份财产转让协议,上面刚毅笔锋写着‘雷钧洛’三个字,而被转让者写的全都是她的名字。
“三年前,boss让我把名下产业全数都转让给你,那时候,他已经抱定了跟靖田家族同归于尽的决心!”欧绍扬的声音响了起来。
诗雅的眼泪泛滥了起来,看着上面一份份的财产证明和转让,抚过他亲手签下的名字,只觉得心好痛好痛。
“所有的东西,我都为夫人好好保管着,夫人可以随时签收!”
诗雅猛的抬头,狠瞪着他:“我要的不是这些!你说钧洛没死,他现在在哪?”
欧绍扬犹豫了会,开口道:“这一切的头绪,夫人难道不想知道吗?三年前,boss为什么会突然赶夫人走,为什么会跟别的女人传出绯闻,为什么会跳楼身亡。”
“我要知道!”诗雅低嚷!
这些事,她三年前就想知道,明明爱得那么深的钧洛,为什么会突然赶她走,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狠心,可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他的离开令她心如死灰,一切都不觉得重要了。
想起那件事,欧绍扬至今还觉得惊心动魄:“其实,那年去日本,靖田雄二给boss吃下的药品是一种慢性毒药,每隔一个星期就会发作一次,另外,靖田雄二让我每个星期给boss一次解药减轻痛苦,说是解药,其实那解药也是毒品,吃下去之后能暂时缓解痛苦,却同时也会加重boss体内的毒素,boss为了不让夫人担心,一直极力隐瞒,一个人忍着。”
诗雅震惊的听着这个消息,眼泪刷刷的落了下来:“那段时间,原来他都在痛苦之中,他居然一个人承受这么多,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难怪,难怪……”
看着泣不成声的诗雅,欧绍扬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我在美国找到了一位研究毒品的专家,她愿意为boss解毒,可要boss必须在三个月之内前往美国!当时,靖田集团一直不停的动作,boss生怕他一离开他们就会找你麻烦,所以答应了商业罪案调查科顾修哲的条件,跟他合作一举把靖田集团铲除。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当年,靖田雄二察觉了雷钧洛的背叛,命令欧绍扬给雷钧洛下高份量的毒品,为了保住雷钧洛的命,欧绍扬私底下找了顾修哲商量,所以便有了天台的那一幕。
“那是因为你出卖了他!”
诗雅无法忘记他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他的临阵倒戈,钧洛或许不会死。
“不,当时就算我不那么做,boss也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才会将计就计!”欧绍扬解释,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三年前所做的事解释,“顾修哲出了主意,让boss假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跳楼身亡,那么不论是警方还是靖田家族的人都不会再纠缠下去。而boss才可以死里逃生的前往美国治疗。”
死里逃生?
诗雅不敢相信:“我亲眼看到他跳下去的!”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不愿意相信他已经死了,可她并不是不明白,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去,他又怎么可能还活着。
她甚至亲眼看到他被盖上白布,推进了太平间。
“既然有了计划,又有什么办不到的!”欧绍扬淡淡的开口,“boss坠楼是真,可落到地面的却是在二楼花了妆的另一个人!从那么高的楼堕下,脸早就面目全非了,又有谁会怀疑那是假扮的。我们在医院布置了人,也在殡仪馆安排了人。”
诗雅吃惊的听着他的解释,心底浮起了希望:“钧洛现在在哪?”
欧绍扬摇头!
诗雅气得瞪大了眼:“是你说他没死的,你现在又摇头是什么意思,你在骗我吗?”
“不是,别激动!我虽然不知道boss现在在哪,但我可以确定他没死,还好好的活着!”欧绍扬说得一派认真,“当年boss从高楼堕下也难免的受了些伤,shirley医生也催着他必须马上去美国治疗,当boss还在晕迷中便送过去了。”
shirley?
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boss身上的毒治了近一年才好!这一年中,我一直陪着boss,直到听说……”欧绍扬语气顿了顿。
诗雅专注的盯着他,他这才开口:“直到我听说恩初生了孩子,我才迫不及待的赶回国,离开了仅仅三个月,却没想到再回去,boss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