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如惠出现在秦诺欣面前时,秦诺欣差点没认出来,身上的西洋裙脏了好几块,甚至还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永远都打理得是非常精致的头发,此时却乱乱的蓬在头上。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秦诺欣赶紧递给她一条干净的毛巾,又吩咐小菊赶紧去拿一套自己的裙子过来。
莫如惠用力的扯过毛巾,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下,“还说呢,我正要问你,上次那个抢我手串的野丫头,怎么到竹周镇来了,还同你二哥一起开了咖啡馆?”
提到梁茶香,秦诺欣总算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
虽然她从前不太待见莫如惠,瞧不起她的脾性,可现在秦诺欣觉得,莫如惠只不过脾气大点,骄纵一些,对她两个哥哥花痴一点,与梁茶香比起来,简直好太多了。
“说起那个女人我就生气,不仅住了进来,我爹竟然还要把她嫁给我大哥!”秦诺欣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道,“最可恶的是我那个二哥,居然跟我爹说,他与梁茶香关系好,与其配给我大哥,不如配给他。”
秦诺欣双手用力绞着帕子,“你说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还值得他急巴巴地过来抢?”
秦诺欣皱了眉头,“我就担心,我爹弄了这么个扫把星回来,早晚会搅得家宅不宁。”
秦诺欣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对梁茶香的不满对莫如惠倾泻而出,说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下舒服了。
莫如惠闻之瞳孔一缩,秦家兄弟是她一早就看中的“猎物”,首选是老大,如果老大弄不着老二也可以。
对于秦柯文与方晴之间的暧昧,莫如惠十分的清楚,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丫鬟,秦明伟夫妻除非昏了头,否则,方晴永远只是痴心妄想,对她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当然,她进门之后,还是会想办法把方晴除掉的,在八字还一撇之前,不会有任何表示,方晴是秦柯文的心头肉,自己如果犯蠢的话,只会令秦柯文厌弃。
想到此莫如惠赶紧说,“你爹的意思你大哥怎么说?”
“我大哥?”提起这个秦诺欣就生气,“我大哥竟然说凭我爹做主。”
这个时候秦诺欣忘记了,莫如惠对秦柯文的觊觎,“你说那他对方晴算什么?”
这时候,小菊捧着衣服进来了,秦诺欣也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改口道,“赶紧把衣服换了吧!”
又让小菊下去打水,给莫如惠梳洗。
莫如惠从乐兴出来去了法国,镀了半年的金,本以为回来以后更具竞争力,没想到,差点被半路杀出的梁茶香,给捷足先登了。
更重要的是,刚刚梁茶香狠狠地打了她的脸,她怎么能让梁茶香称心如意?
一想到适才咖啡馆里的情景,莫如惠攥紧了手,差点折断了,她那好看的,涂着丹蔻的长指甲。
莫如惠坐在梳妆镜前,任小菊帮她打理着头发,从镜子里打量着秦诺欣,从前秦诺欣与她不过是面子交情,可现在不同了,她们有了共同讨厌的人,甚至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秦诺欣对梁茶香的讨厌,比自己过之而无不及。
也许自己应该跟她,再增加增加“友情”才是。
想到这里,莫如惠“真诚”的笑了,“这次我出去,给你带了好多好东西,过两天路上好走一些,我给你送过来。”
莫如惠又添油加醋的,说了自己适才,如何如何被梁茶香欺负、打脸的事情,说得秦诺欣对她同情不已,对梁茶香的憎恨又增加了一些。
当天晚餐,秦诺欣就对梁茶香,发了一次小小的难。
梁茶香和秦柯诚,每天都要在咖啡馆,忙到很晚,晚饭都是小菊,从家里送过来的。
当晚,秦诺欣把厨娘打发了下去,亲自给两人准备晚餐,一人一只食盒让小菊送了过去。
秦柯诚看到两只食盒有些奇怪,以往都是一只大食盒装了几个菜了,他们两人坐在一起吃,问小菊怎么回事。
小菊说,今天的饭菜是大小姐亲自准备的,大小姐说两个人在一个盘里,夹菜吃不卫生,特意准备了两只食盒,并且一再嘱咐她二少爷食量大,给他喜鹊登梅那只食盒,梁小姐食量小,就用这只遍地花开的。
小菊把食盒递给梁茶香时,特意提了一句,莫小姐今天到家里,和大小姐玩了半日。
梁茶香本来就觉得,秦诺欣的行为值得怀疑,经小菊这么一说,就更加确定,对小菊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小菊见梁茶香明白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对两人施礼退了下去。
梁茶香对她很好,秦诺欣又她们家的大小姐,她偏了谁都不好。
梁茶香打开食盒,要么是一些中看不中吃的,要么是她最不爱吃的,她把东西都倒进了后院的湖里喂鱼,穿上外套到街上去吃饭。
对于秦诺欣,梁茶香也没什么好感,不说她搬进秦家以后,秦诺欣对她的敌意,单说第一次相见,对于莫如惠对她的挑衅,秦诺欣选择袖手旁观,她就对她喜欢不起来。
秦诺欣让她想起了蒋芳华,当然,秦诺欣没有蒋芳华那么恶毒,但同样都是那种,明明不喜欢别人,却怀着某种目的假装与别人交好。
梁茶香想不通,那么温柔如水的秦夫人,怎么会生出秦诺欣这样的女儿,梁茶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真是十个手指伸出来有长短。
梁茶香替秦夫人小小地惋惜了一把。
第二天梁茶香就对,灶上的厨娘说,雪天路滑,不用给他们送饭了,然后在厨房拿了一些米和菜,自己在咖啡馆做着吃。
原本为了王茶花和王奶奶过来,在后面的院子里就搭了一个小厨房,如今倒正好派上用场。
秦诺欣知道这件事后,狠狠的咬了咬嘴唇。
雪断断续续一直下到了月末,二月二龙抬头之后,天气才渐渐放晴,困扰了一个月的湿意散尽。
这天梁茶香坐在吧台里,听到门口的风铃响了,习惯性的来了一句,“欢迎光临,”可当她看清来人后,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