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
琉璃忍不住叫出来,“一般的上品道器只要一百上品灵石吧?”
那引导少女却是脸上笑容不变,“我们这可都是良心价,您别看这只是高仿品,这也是限量版的。”
琉璃:“……”这就是她当初漫天要价的报应吗?
手里只有十二块极品灵石,相当于一千二百块上品灵石。琉璃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她是混得有多惨,竟然连自己炼制的法宝的山寨货都买不起。
无奈,她又看向其他的法宝。一个摆在角落里的瓢形飞行法宝,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件多少钱?”
引导少女见琉璃竟挑了那瓢形法宝,一下便没了动力。那件法宝是这里最便宜的一件,自然卖出去提成也是最低的。
“看来仙子您是个行家,那件‘半舀云’是二百二十块上品灵石。”虽说心中有些不满,但这少女还是不忘恭维一句。
“半舀云?这名字倒是十分有趣。”琉璃眼中一亮,“就它了。”
等付了灵石走出店铺,一直跟着琉璃沉默不语的姑布花泉,终于再次开口道:“你真的是金丹修士?”
因为买到半舀云而十分开心的琉璃,此时的表情也没那般的习惯性僵硬,听到姑布花泉的问题,拿出三十块下品灵石递给他,“是的,今天谢谢你替我带路了。”
“这灵石……”姑布花泉努力把目光从琉璃手中的钱袋上挪开,“我不要。”
“为什么?”
“你是金丹修士,能饶我一命我已经很知足了。”姑布花泉说完,转身就要跑。
琉璃赶忙抓住他的后领,把手里的钱袋塞进他怀里。
“小家伙,这是你该得的。人的资质天生不同,你要接受自己认可自己,找到自己应有的位置。一直盯着那些天资比你好的人,抱着所谓的家族荣誉很累。”
姑布花泉一呆,琉璃蹲下来扳着他的肩膀,将他转过来,却见他紧紧闭着眼抽着鼻子。
琉璃喜欢孩子,看见他这样子,便又压不住自己的本性,忍不住摸着他的头道:“别难过,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会有一个属于他的位置,你只是还没有找到。”
“生命的价值,不能用修为或者财富来衡量,你只要去发现真正的自己,然后把自己做好,这便够了。”
“你这个怪人!”
姑布花泉突然睁开眼叫道:“你的钱我收了,现在我们两清了。”
看着姑布花泉脚步有些不稳的跑走,琉璃无奈地耸耸肩,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祭起半舀云,舒舒服服往里面一趟,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云天山脉的方向飞去。
半舀云的外观看起来,和真的水瓢没什么两样,甚至连制作水瓢的葫芦上,自然形成的褐色斑点都有,看起来着实不如何美观。
实际上这件法宝也确实一般,琉璃挑它,一是因为价钱低,第二就是因为名字对胃口,倒真没其他缘故。至于法宝的品质,暂时能用就行。
其实,琉璃的法宝畅销,还有一个别人不知晓的秘密。
凡是她炼制的法宝,都被她加持过。而那些购买法宝的人,虽然看不见法宝上的不可见光,却能通过直觉感受到它们的不同,自然愿意购买。
而且琉璃自己也发现,好似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她常戴在身上,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得大不同,越是通灵越是明显。
就像最初那个玉镯法宝,当初在她手上戴了不过半月,就变得又透又亮。明心道君见了,便又将之加了一重禁制,那玉镯才正常了。后来她的紫玉镯、灵兽袋也被这般处理过。
所以她轻易不戴什么东西,尤其是灵性较大的玉制品。这就是她不穿戴法宝的原因,因为法宝的灵性更大。
不仅如此,明心道君也明确禁止她炼制,可以收入丹田温养的本命法宝。说什么连人界一块普通的石头,沾着她的皮,都想从她身上沾光刮油水,哪里还敢弄能收入丹田的本命法宝?
身上有伤,琉璃也不过分勉强自己,驾驭半舀云连续飞行两三天,就找地方睡觉。就这样飞飞停停,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终于回到了云天山脉。
紫玉镯没了,琉璃也来不及去补办新的身份玉牌,在山门处登记后,迫不及待地回了火鼎峰。
然而,刚一回到火鼎峰,敏感的她立即感到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当她来到大龙道尊的住处时,终于明白为何这里的气氛不对。
院子里的那棵火焰树已经彻底枯萎了,没有了大龙道尊在后院炼器的敲打声,这里是那样的安静,连房檐上挂着的白幡,都安静的仿佛被冻住一般……
“吱呀――”
身后的院门被推开,琉璃呆愣愣的回头,只见腰间系着白麻的明金道君走进来。他看起来瘦了些,看到神情有些呆愣的她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
“刚刚听执勤弟子说,有人进了师尊的住处,我就在想是不是你回来了。”
“师兄……”
琉璃声音带着颤,勉强问道:“师尊……师尊呢?”
明金道君没说话。
到了这时,琉璃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可是,这让她如何接受?!
“师尊!”
“师妹!”
琉璃转身就跑,明金道君叫了她一声没叫住,连忙跟上去。
跟着琉璃进了大龙道尊的屋子,明金道君却只见她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又瘦又小的身子缩在一起,颤抖的就像是风中的落叶,看得明金道君也不由自主的湿了眼眶。
琉璃的炼器技艺,有一半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对于这个乖巧善良的师妹,明金道君始终有种护犊之情。
此时见她瘦得简直挂不住衣服,又这样伤心,便忍不住上前将她拉起来安慰道:“师妹,你不要太过悲伤了,师尊他……已经去了六年了,咱们修真界守孝七年,再过一年,孝期便也满了。”
琉璃紧闭着眼睛强自克制自己的情绪,待她抬起脸时,人就已经冷静下来,只是眼睛睁的大得有些吓人。
“师兄,我只是一时间……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你告诉我,师尊……师尊他是……是怎么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