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道尊绝对是云天宗,最好相处的一位太上长老。师尊没什么架子,待人也和气,教徒弟不藏私,更是咱们云天宗唯一一位炼器大宗师。要知道,现世能称得上炼器大宗师,能够炼制出法器级别法宝的,一共也就三位。”
琉璃听得直点头,就在老铁翅担心她被舒觉道人忽悠的时候,她把手里的剑胚还给舒觉道人,还恋恋不舍的一直盯着看,“我这就回去找明心道君商量。”
舒觉道人听了大喜道:“好好好,就算小师侄不能说动明心道君,这把飞剑就算师伯给你的见面礼了!”
和琉璃出来走这一遭,老铁翅可看出来了,这小家伙就算修为不怎么样,忽悠人的功夫可真不敢小觑。
琉璃倒还真不是忽悠舒觉道人,她是真想要个师尊啊!
套出那小胖子背后撑腰的大龙道尊为人如何,其实才是她去火鼎峰的真实目的。不过现在,这第一目标反倒成了顺带。
回到雾绰峰,琉璃风风火火的跑到明心道君闭关的石室门前,按着心口深呼吸几次,才轻声道:“道君,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说吧。”明心道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但似乎心情不错。
琉璃想了下措辞,“道君,我刚刚去了趟火鼎峰,那里的舒觉道人说我很有炼器天赋,我想拜大龙道尊为师。”
“拜师?炼器?”明心道君顿了顿,斩钉截铁道:“不行。”
“为什么?”
“因为……”
明心道君当然不会说“炼器”这个词,让他想起了某仙君,此仙君已经位列他最讨厌之人第一位!
那就是天界有名的炼器达人――破天仙君。
就在明心道君想着,怎么把琉璃搪塞过去时,琉璃忽然道:“道君,要是你愿意收我为徒,就算首席太上长老我也不要。”
明心道君沉默片刻,“你就那么想拜师?”
琉璃毫不犹豫的道:“想,特别想!”
“那好,回头你就拜首席太上长老为师吧。”
“啊?”
琉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明心道君道:“大龙道尊对炼器太痴迷了,跟着他我怕你偏离方向,还是长修道尊比较好。长修道尊也是我的师尊。”
琉璃听了这话觉得很在理,没有对明心道君产生任何怀疑,开心的整个人都趴到石门上,“道君,你人真好!”
明心道君却在琉璃说出这句话后,心里有些五味掺杂。
身为神龙却爱上一只凤凰,真的是一件令人绝望的事情。刚刚琉璃说想拜他为师,他其实有一瞬间是想答应的,而如果他真的答应了,那也就意味着他要对她放手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算龙族百无禁忌,师徒之间还是会遭人诟病。更何况,就算他不在意,身为凤凰的琉璃,未来也绝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自从琉璃从长睡中醒来,他就不明白自己对她,究竟是爱还是恨了。他不是小孩子,已经能明白自己对她究竟抱着何种感情。
尽管幼年仅仅和她相处了六年,她离开后的几千年里,他却一天也没忘记她。
每天醒来或是入睡,他都渴望着与她再相见。每做一件好事,他都下意识的想:倘若做善事真有福报,我愿意用所有的福报,换取与琉璃再相见。
如此这般心心念念几千年,始终都没有她的音讯,他都已经绝望到要放弃了,已经想要尝试着接受其他人了,却在人界见到了她。
他觉得真是够了,他始终都记得龙族那白胡子老头的话――
“没准一颗心全捧给凤凰,他们还嫌腥!”
这么久以来,琉璃始终都叫他“道君”,嘴里说他是“好人”,但没有特殊情况,却根本不愿意主动接近他。
世间最苦涩,也莫过于此了吧?!可以说,他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
爱她是不由自主,恨却也因为这份“不由自主”。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要是自己这辈子再也碰不上琉璃,该有多好。
琉璃自然不知道,因为自己一声疏离的“道君”,又让明心道君心生波澜。她得到了明心道君的承诺,欢欢喜喜的跑到院子里开始踢腿打拳。
老铁翅和猴脸换班去了归月峰,猴脸一回来就看到琉璃在院子里“嘿嘿哈哈”的练拳,忍不住凑上去,“琉璃,干什么呢?”
猴脸飞行没有声音,琉璃被他吓了一跳,但也没怪他,“明天可能会和人打起来,我先练练。”
猴脸一听这个,瞌睡也没了,“这可是大事,来来来,我教你几招。你这样没什么章法,会丢我们道君的脸呢,但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多大事,我觉得甲班的同学们有些排斥我。根据我的经验,碰到这种情况,把他们揍一顿是最快的融入方式。”
猴脸:“……”
琉璃没在意猴脸的表情,把自己储物镯里那几瓶丹药拿出来,“猴脸你帮我看看,道君给我的丹药里有没有治伤的。到时候拳脚无眼,我也先做个准备。”
猴脸:“这倒是,你要是弄一身伤回来,道君指不定会怎么说你呢。”
琉璃:“我这是给别人准备的。”
猴脸:“……”
就在这时,明心道君的声音在琉璃和猴脸脑中响起,“猴脸你别搀和了,去入云峰,把琉璃那些年没领的东西领一下。琉璃你进来,我教你。”
第二天,琉璃是被猴脸送到小青峰的。还没进教室,就听到教室中一片朗朗读书声。
修真之人虽然整体素质比普通凡人高,但真正能够做到“过目不忘”的,除非天赋异禀,修为必须达到金丹期才可以。
世人都觉得修真者有种种神奇,但说到底,只有修成元婴,才算是真正脱离了“凡人”的群体。修真又岂是那么容易的,这说白了就是一条登天之路,能够成功者,无一不是得天地造化之辈。
不想打扰那些读书的人,琉璃刻意放轻了动作,来到自己的书桌旁,却发现她的蒲团不见了。就连桌子,靠墙的一侧也少了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