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飞并不觉得当初的事情安瑶瑶负什么责任,所以,他并不希望安瑶带着愧疚和自责去进行赎罪。
没有人想让自己当恶人,只是当时的情况当时的环境,让大家变成了迫不得已的恶人而已。
“可是……如果我当初能够给与你尊敬和公平的话,你也就不会过的那么辛苦……”
“安瑶,不要让过去的事情成为枷锁,也不要再去想过去的自己到底对不对,在当时那种环境下,谁又能保证自己做的一定正确?我不怪你,更希望你不要责怪自己。”
一句“更希望你不要责怪自己”,让安瑶动容了。
庞飞不希望她活在内疚和自责中,她又何尝不希望庞飞不要活在对过去的自责中。
该放下的人不止是庞飞,还有她,安瑶!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瑶做出了决定。
“那……我可以不以过去的身份来帮你,让我以现在的身份来帮你做点事情,总是可以的吧?”
虽然,那场告白没有成功,但,在安瑶的心中,已然接纳了庞飞的告白,他们两个人,也已经开始了正式的重新开始。。
这样的身份,是庞飞没办法拒绝的,当下,庞飞重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安瑶将那些照片按照地址信息重新整理了一遍,距离他比较近的,就由她负责,距离庞飞比较近的,就由庞飞去负责。
两个人同时出发,奔波在华夏国大大小小的各个城市。
庞飞第一站到达的,就是紧挨着京都的L城王勇的家。
王勇那小子以前从来不说自己家里的情况,每每有人问起的时候,他也都是打着马虎眼敷衍过去。
庞飞从未想过,原来王勇家的家境是这么的贫寒,王勇的父亲瘫痪在床,家中只靠母亲的包子摊维持着生计,家中还有一个正在上学的妹妹,穿的都是带补丁的衣服。
当初王勇牺牲,上面给与的补贴,这一年多也全都花在了瘫痪在床的父亲身上。
当庞飞找到这里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件令他非常气愤的事情,王勇的母亲在自家门口摆着包子摊,却被人以收取保护费为由头,正在刁难王勇的母亲。
“哗啦”一下,王勇的母亲不肯交保护费,竟是被为首的小混混一脚踹翻了放着包子的桌子,几笼包子全都掉在地上,而这些,可都是这个女人凌晨就爬起来,辛辛苦苦才包出来的。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王勇母亲痛哭不已,全家可都指望着她卖包子赚的这几个钱过活呢,可现在包子全都被这些人给毁了!
那为首染着黄毛的小混混却是丝毫没将王勇母亲的伤痛看在眼里,竟还对着王勇母亲呵斥着,“告诉你,乖乖交了保护费,我保你在这一带安然无恙地开店,但你若是执意不肯交,那我就让你这包子铺从此以后开不下去。”
“我不交,我在自己家的门店里做生意,凭什么还要交保护费……”王勇母亲哭喊着,她虽然脆弱,却也是个硬骨头,绝不肯像这些恶势力妥协。
那为首的黄毛不耐烦了,吆喝着让人给王勇母亲点教训。
便在这时,一道影子自不远处飞了过来,正中冲在最前面的一小厮的身上,竟是将那小厮砸的径直飞了出去。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纷纷看向异物来源的方向。
只见在不远处,站着一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而刚才的那把破塑料椅子,正是那个男人丢过来的。
“你是谁?”为首的黄毛怒气冲冲看着庞飞。
庞飞缓步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收拾你们这些人渣的。”
“哼,口气比脚气还大!兄弟们,蹦管他是谁,先给我狠狠打一顿再说。”黄毛无比嚣张地说。
话音落,一群小混混迅速将庞飞团团围住。
庞飞看也没看那些家伙一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黄毛的方向,虎目中迸射出一抹杀气。
“找死!”
“啊!哦!啊……”
一群围着庞飞的小厮如同被人丢沙包一般,一个个倒在地上,**着爬不起来。
从头到尾,那个男人根本连手都没动过,单靠一条腿,就将这数十个小厮全部给撂倒了。
这……
这也太能打了!
黄毛害怕了,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王勇的朋友!”庞飞猛然抬头,眼神中的杀气更重了几分。
黄毛吓的踉跄后退几步,脚下打滑,竟是摔了个屁股开花。
他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就是因为王家已经没了依靠,可如今,半途又冒出个王勇的朋友来,这谁都知道王勇是烈士,那他的朋友,也就是军人了。
难怪这家伙身手这么了得,普通人和军人抗衡,这不明摆着找虐嘛。
下意识的,黄毛想逃,但,衣领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一把擒住了。
庞飞将其拽了回来,踩在脚下,“做了错事想一走了之?”
“我……我也只是跑腿办事的,你就是打死我也没用啊,就算没了我,还有红毛绿毛……”
“砰”的一下,庞飞一脚踹在其背上,踹的黄毛“噗通”一声爬到了地上。
“你背后的人,我自会找他算账,但现在,你必须得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道歉,赔钱!”
那一脚,差点要了黄毛的半条命,此刻他哪里还敢嚣张,庞飞叫他怎么做那便怎么做吧。
“好好好,我道歉,我赔钱。你们……赶紧都把身上的钱拿出来……”
众人连忙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凑在一起,总共一万三千八,“只有这么多了……”
庞飞一把将那些钱抓了过来,“现在,道歉。”
一群人对着王勇的母亲,恭恭敬敬地地下了头,“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
“滚!”庞飞吼了一声,吓的那些家伙四散逃开。
那黄毛跑远了之后,却又对着庞飞叫嚣起来,“小子,你给我等着,我会把这件事报告给雷哥的,你等着看雷哥怎么收拾你吧。臭当兵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庞飞欲再追上去,被王勇的母亲给拉住了。
“算了……算了……”
“伯母!”看到王勇一家人过的这么心酸,庞飞心中实在难受的不行。他将那一万三千八交给王勇的母亲,然后让他在一边歇着,自己则帮忙将一地的狼藉和凌乱收拾起来。
王勇母亲要帮忙,他也不让。
十几分钟后,庞飞终于将现场都收拾好了,王勇母亲热情地邀请他进了屋子。
在小房间里,庞飞见到了王勇瘫痪在床的父亲,他枯瘦如柴,整个人只剩下皮包骨了,眼窝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看上去十分让人心疼。
王勇家的条件原本还是不错的,自从父亲瘫痪之后,整个家的生活状态就是一落千丈。
现在的王家,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怎一个凄凉了得。
“伯母,让我给伯父看看病吧。”没了王勇父亲的病,王家也就不会过的这么辛苦了,庞飞深切地知道,自己能给与王家的帮助,不是金钱,而是治好王勇的父亲。
可是,王勇父亲这病是不治之症,看过多少医生跑过多少医院了,都没法子。
王勇母亲也不报什么希望了,全当庞飞是出于好心帮个忙罢了。
庞飞认真地给王勇父亲把脉,几分钟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伯母,伯父的病并非没有可能痊愈。”
“什么?”王勇母亲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家老头子都瘫痪这么长时间了,连多少京都的名医都说没办法了,而如今,庞飞居然说有希望可以治好?
这……这怎么听着那么像是做梦呢?
王勇母亲赶紧掐了自己一把,很疼,不是梦,是真的!
“老头子……老头子你听见没有,这位小兄弟说你的病有的治啊……”王勇母亲激动地掉下了眼泪。
王勇父亲也是激动不已,枯瘦的脸上落下两行清泪。
他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庞飞,虽不能说话,但那紧紧抓着庞飞手腕的手,却是显示着对庞飞的感激之情。
庞飞同样也很高兴,很高兴自己终于能为王勇家做点什么。
自从上次跟卢大夫讨论过落针法之后,卢大夫就送了他一套上好的针灸用针,庞飞一直随身携带着,没想到现在到是就派上用场了。
在被王勇的父亲针灸一番之后,老人家已经失去知觉的四肢,竟然真的可以动弹了。
喜悦和激动之情自然是不言而喻,老夫妻两更是抱头痛哭,久久不能停歇。
看到这一幕,庞飞也忍不住眼眶湿润了,所以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不愿意去打扰两位老人家难得的幸福相拥。
几分钟后,老两口终于缓缓松开对方,对着庞飞好一番感谢。
“伯父伯母,王勇是我的好兄弟,照顾你们帮主你们,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恨我自己,不该现在才来探望你们,让你们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
王勇母亲摇着头,眼泪“扑簌簌”直下,“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王勇能有你这样的兄弟,是他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