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看得啧啧称奇,猛吞口水,他还真想也夹一块肉沾了酱来吃吃,不过他可不敢动手,更不敢提出这种要求。
可是这里的厨子就不一样了,听到有客人要求要这种古怪的沾酱,在云来客栈掌厨十年的大厨早就按耐不住好奇,跟在店小二身后来到大堂。亲眼目睹池小满是怎么把那些佐料全都丢进酱油里。
本来他也和尉迟慕、尚子祈心中所想一样──这东西能沾着吃吗?可别破坏了他烧的菜的味道啊!
但一见到尚子祈和尉迟慕吃完的反应,他就心痒难耐了,忍不住跳出去说道:“这位姑娘,可否让在下品尝品尝?”
“您问这位付银子的大爷啰。”池小满俏皮一笑,指向尉迟慕。
大堂上,有不少桌客人都饶富兴味的围拢过来,有几名男子更是双眼放光的对着池小满猛瞧,惹得尉迟慕有些不快,暗暗隐忍着怒气,只要那几个男人胆敢靠近小满,他绝对要他们躺着出去!
“这…………这位公子,可否让在……在……”大厨看尉迟慕脸色不善,还以为是不想让他吃呢,但他身为一名厨子,发现任何能让食物更美味的方法又岂能错过,还是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也要把话说完。
“要吃你就吃。”尉迟慕丢下这句话,起身拉着池小满便走,留下一脸惊愕的众人。
被尉迟慕拉出去的池小满,没见到那位大厨在夹了一块牛肉,沾上她特调的酱料放入口中后,双眼中大放的异彩,双手颤抖的捧起那碟酱料,犹如拿着什么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捧着回厨房去了。
尚子祈虽然也有些惊愕王爷的举动,但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一下子有许多人靠近,他自然而然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以免忽然有王爷的敌人混入人群中。
所以他有看到几名男子目光不住停留在池小满身上,流露出赞赏和惊艳的眸光,惹得王爷怒火腾升。
他有些不厚道的想笑,王爷啊王爷,这回真是遇上克星了,就算以前对成茵,好像醋劲也没这么大吧?
他是不会追出去的,这种感情的事得他们两人自个儿解决,他才不去没事找事,还是待在客栈里吃饱喝足比较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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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慕,你发什么疯啊!”突然被拉出客栈,池小满只觉得莫名其妙,想甩开他的手,但他握得太紧,又拖着她走,害她很难施力反抗,手腕都被他拉疼了。
挣扎无果,她索性不挣扎了。
夜幕下的桐城因为灯会的原故依然热闹,大街上都是人,摊贩比之白天一点不少,整条街挂上满满的灯笼,明亮如白昼,让她想起北宋欧阳修的《生查子?元夕》:“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如今的景象倒也真是应了〝灯如昼〞这几个字,不过明年她还有可能和他再一起来到这里吗?
明年的事太过遥远,也许明年他们两人的身边都已各自有了别人……
想到这里,池小满心中忽然有些感伤。他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有时嘴贱到让她很生气,但在他面前她可以轻松的做自己,以他的身分,其实对她已经很纵容了。
如果嫁给他当他的王妃呢?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尉迟慕拉着她一直走,穿梭在人群中,一句话也不说。
拉她出来其实只是一时冲动,只是不想让客栈里那些男人再将色瞇瞇的目光凝聚在她身上。
他发现自己的占有欲越来越重,不想让别的男人看见她的容貌,不想让别的男人见识到她的好。
如果可以,他真想将她藏起来,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拿去,戴上。”他鬼使神差的在一个卖面具的摊前停下,随手丢了锭银子给小贩,拿了个面具就回身往池小满手里塞去。
“我才不要!你到底怎么了呀!”池小满把面具丢回摊上,一脸不悦地看着他。她真搞不懂他这是怎么了,女人有生理不顺,难道他也有?
本想说她招蜂引蝶的,但见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尉迟慕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这样霸道的作风对她是不管用的,只会把她推离自己身边而已。
“没事,带妳出来逛逛。妳挑一个喜欢的吧,我都付银子了。”他放软了声调说道。
池小满狐疑的看着他,但他脸上已经换成一脸和煦的笑,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算了,反正她也想逛逛古代的〝夜市〞,既然他付钱了,那便挑个吧!
她把摊子上挂着的面具都看了一遍,却还是拿了刚才尉迟慕塞进她手中的那个。不得不说他的审美眼光还是不错的,整摊的面具看来看去也就这个最好看。
“还是这个吧。”她对尉迟慕扬了扬手上那副金色的镂花面具。
“姑娘,多挑几个吧,这位公子付的银子可以买十个呢。”小贩见她只拿了一个,他做生意童叟无欺,仅管眼前这两人看起来都相当贵气,他也不能贪这个钱。
池小满摇了摇头,她要这么多面具干麻,又不卖面具。
尉迟慕从她手中将面具拿了过来,她惊愕地看着他,而他只是动作轻柔地替她戴上,然后牵起她的手,说道:“人多,牵着妳,免得走散了。”
他、他、他……
她被他的举动吓到不知所措,只能傻傻的凝视着他,心脏跳得好快,而他那双温柔而深情的眼眸就像一汪深潭,越看越让人深陷,就像要将她的心给吸了进去。
她……该不是这样就把心给丢了吧……
池小满双颊发烫,还好已经戴上了面具,没有人看出她的窘样,当然也包括了尉迟慕。
他在前面走着,紧紧牵着她,那双握着她的手热烫的像要将她给融化。
她脑袋一片空白,心里乱糟糟的,任由他牵着她的手,穿梭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