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俞岱岩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听了雪舞的话之后也只是说:“嗯,六弟是经常在后山习武不错,看来这段时间都是六弟在教导青书了,青书武功一向练得勤奋。”
过了一会儿,俞岱岩接着问道:“舞儿呢,舞儿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你来的这段时间我还没有问过你,你在岛上习过武当派的功夫了吗?”
“三师伯,我在岛上的时候,爹爹只是教了我内功心法,招式还没开始呢,不过上山之后太师傅就让我别练了,说过段时间他有安排。”雪舞低着头说道。
俞岱岩听了雪舞的话,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之后就高兴的说道:“看来我们舞儿是个有大造化的啊,傻孩子,你怎么不高兴呢,你要知道,你太师傅这些年一直都在闭关,都多少年没过问这些俗事了,现在他老人家既然说了会为你的事情上心,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雪舞抬起头说道:“三师伯,我知道太师傅他老人家很了不起,不然也教不出武当七侠这样的弟子啊,可是我还是害怕。”
俞岱岩笑道:“你这个鬼精灵,还知道拍马屁呢,这点像你爹爹,当初你爹爹在山上的时候,也是我们几弟兄里面最会说话的。”
不知道俞岱岩是不是想起了当初兄弟几人一起生活的那些岁月,脸色要沉下去许多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恢复了,笑着说道:“既然舞儿自己也知道了,又怎么不高兴呢,给四师伯说说你在怕什么?”
雪舞也没有和俞岱岩拐弯抹角,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自从雪舞上了武当山之后,对山上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很亲切,对俞岱岩那就是更加亲切了。
雪舞总觉得自己的这个三师伯是一个很豁达通透并且善良的老好人,说不定哪天即使知道了雪舞投胎转世没喝忘川水也不觉得惊讶了。
听了俞岱岩的问话,直接说道:“三师伯,我听说江湖上有一个峨眉派,上面全是女弟子,而且和武当派关系还不错,我怕到时候太师傅会不要我了,会把我送出去。”
这个想法雪舞一直都是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甚至连爹娘和哥哥都没说过,突然间说出来,雪舞没有觉得害怕,反而心里松了一口气。
俞岱岩听了雪舞的说法,脸上也显出了沉思的神色,过了半晌才说道:“你个小小的丫头,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想法,不过你担心的这个也有道理,那你自己呢,你自己是个什么想法。”
就在这时,张无忌端着一个小小的木盆进来了,走到俞岱岩面前,雪舞看到里面盛满了水,还有一张帕子漂浮在上面。
雪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张无忌习惯性的扭干帕子,轻轻的为俞岱岩擦拭一双大手,边擦还边问道:“师伯刚才和妹妹在说什么呢?”
俞岱岩笑道:“你这个妹妹啊,人小心倒是不小,还担心你太师傅不要她呢?”
张无忌笑道:‘师伯可别小看妹妹啊,她课聪明着呢,爹爹都说了,妹妹比娘还聪明。”这话听得雪舞一阵脸红,自己哪里比得过殷素素啊,不过是仗着知道一些事情罢了。
“三师伯,哥哥,我担心太师傅会把我送到峨眉派去呢,你们不知道,前几日太师傅让我暂时停下功夫的修炼,说过段时间他会安排的。”雪舞焦急的说道。
很多话就是这样,一开始的时候不愿意或者不方便说出来,其实只要开了一次口,到后面说起来就顺溜了,再说一次就没有第一次那么犹犹豫豫的了。
张无忌抬起头,疑惑的说道:“妹妹怎么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爹爹和娘还有我都在武当山上,你生下来就是武当派的弟子,怎么会想着去别的门派。”
雪舞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哎呀,你这个笨哥哥,不是我想去别的门派,我现在担心的是太师傅会把我送到别的门派。”
张无忌把手中的帕子放到木盆里洗干净,边洗边说道:“妹妹,你为什么会担心这个呢,总有个理由吧,不然莫名其妙的,太师傅怎么会把你送到峨眉派去。”
俞岱岩在一旁都笑出来了:“你们兄妹两啊,舞儿,你哥哥说的没错,你这是当局者迷了,你们太师傅怎么舍得把你送到峨眉派去呢,难得遇到这么有天赋的两个弟子,师傅他老人家才舍不得呢?”
“你呀,就别担心了,师傅若是想把你送到峨眉去,你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陪我这个糟老头子了,放宽心吧。”
雪舞拉起俞岱岩的手说道:“四师伯哪里像糟老头子了,还年轻着呢?不过四师伯既然让我不担心,我就不担心你了,即使太师傅真的要把我送到峨眉去,四师伯也会为我想办法的,对不对。”
俞岱岩笑道:“你这孩子,说是鬼灵精还真是一点也没说错,你看看,现在就赖上我了吧。”
张无忌端上水盆就出去了,一会儿之后带着清风明月一起进来,对躺在床上的俞岱岩说道:“师伯,外面太阳整好,我们出去晒晒吧。”
俞岱岩含笑点头,清风明月一人走到一头,雪舞看到哥哥把担架上的被子铺平整之后,才让清风明月把俞岱岩抬起来轻轻的放到担架上。
张无忌说外面太阳正好,其实这会儿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太阳烈了些,雪舞笑道:“哥哥,其实早上太阳刚出来那会儿晒才好呢?”
张无忌笑道:“我还能不知道啊,你放心吧,不会晒着师伯的,外面现在太阳是烈了些,不过把师伯放到树下,又能见阳光,又能吹吹暖风。”
雪舞跟在清风明月身后,确实如此,把俞岱岩的担架放在树下,斑驳的阳光透过密布的树叶子照射到俞岱岩身上,时不时的吹一阵微风过来,若是忽略俞岱岩残疾的身份,也是一件挺享受的事情。
俞岱岩躺好之后,对着一旁的兄妹二人说道:“舞儿到这边来吧,让你哥哥好好习武,你也跟着看看,日后学起来轻松些。”
雪舞把疑惑的目光放到张无忌身上,张无忌笑道:“这几日四师伯都在指导我习武,有不对的地方四师伯会立刻纠正的。”说完就开始演练起来。清风明月站在张无忌身后,也跟着张无忌的招式开始演练。
一套长拳打完之后,俞岱岩笑道:“比起昨日有了进步,不过还需要多加练习,也不知道你爹在岛上是怎么教你的,我仔细看过了,你的很多武当功夫都练得不到家啊。”
说完又对张无忌身后的清风明月两人做了简单的指导,点名二者哪里不够力气,哪里又歪了姿势之类的,雪舞看到清风明月两人很激动,想来一起从来没有过这些经历吧。
二人先是向俞岱岩道谢,然后又向张无忌抱拳,看来能够得到俞岱岩的亲自指导,多数是张无忌的功劳,雪舞在一旁看得很高兴,哥哥知道照顾人,知道估计身边人的利益和想法,看来进步了许多。
等清风明月出了院子,张无忌才对俞岱岩说道:“师伯,以前在岛上的时候,爹爹教我功夫的时候其实不多,大部分时候我都是在义父身边的。”
“嗯,原来如此,难怪我说你的武当功夫怎么练起来很生疏呢。”俞岱岩沉思着说道。“:无忌,你年纪不大,功夫学杂了其实不是个好事,你自己要有所偏重才是。”
张无忌笑道:“师伯,我知道的,以前在岛上的时候,义父就和我说过,他没有多长时间教导我,只能把所有的功夫都告诉我,等日后长大了在慢慢摸索,我已经把哪些功夫都记住了,以后我会努力修炼武当功夫,等修炼有所成了再去修炼义父所教的哪些功夫。”
“嗯,甚好。”俞岱岩一边点头一边说道,之后又转头对雪舞说道:“舞儿刚才看了哥哥的功夫,有什么感触没有啊。”
雪舞看着俞岱岩,疑惑的说道:“三师伯,不知道是为什么,虽然我是第一次看到哥哥打着一套拳法,可是感觉就像是已经打过很多次似的,我觉得不难啊。”
这也是雪舞疑惑的地方,在岛上的时候只是修炼内功心法,张无忌修行谢逊所教功夫的时候,雪舞都是不能看的,用张翠山的话来说,这就是江湖规矩,谢逊没有明着说要教雪舞,雪舞就不能看。
而每次张翠山和张无忌一起习武的时候,要么雪舞就在修炼内功,要么就是和娘在一起,也没有好好看过他们父子是怎么交流的。
就是今天早上在前殿的大殿中看到武当弟子在打拳,可那也是一招一式的,喊着口号的拳法,雪舞当时只是觉得简单。
至于这连贯性的拳法,雪舞还是第一次看到,张无忌和清风明月二人一点也没有停留的打完一套拳,雪舞在一旁看着都差点入迷了,当时只觉得自己也像是在打拳一样,哪些招式行路随着张无忌的走动就印到了雪舞的脑子里。
若不是俞岱岩开口询问,估计这会儿雪舞还在回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