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苍茫,被月光反射出莹莹的光亮,抬头望向月亮,荒凉的雪地当中没有任何光污染,月光不加掩饰地散发这光亮。
一轮明月皎皎,高悬于天,圣洁温柔,宛若秦风的那个沉睡在冰棺当中的爱人。
眼前月是天上月,可见不可碰。
心上人天人所隔,可触不可及。
秦风吐出一口混着酒气的叹息,心中五味陈杂,一口烈酒再次入喉。
寂静的雪地当中,只有他的呼吸声,还有马蹄阵阵。
……
不知道走了多久。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凌乱至极的马蹄声,秦风的双眼一亮,下意识驭马朝着那个方向过去,想要看个详细。
都走到这了,出现任何人,想必都是魔门中人。
如果能趁这个时候攀谈上,说不定到了魔门,会有许多方便。
想到这里,秦风不由得夹着马腹,催促着身下骏马,・朝着那个方向奔腾而去。
但靠的越近,秦风的心里越直呼不妙。
怎么回事?
为什么对方除了马蹄声凌乱,还隐约有男子女子的尖叫声?
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秦风这样想着,不由得一拉缰绳,让马放慢速度,慢悠悠地朝着对方靠近。
最后,秦风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能看到对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对面很难注意到他。
只见几个魔门中人,他们的特征实在是太过明显,都是一身玄衣凶神恶煞,围绕着一个车队,手中兵器冷意森然,似乎不是在追杀,就是在威胁对方。
一个美貌女子,站在车队最前方,一副车队主人的架势。
约莫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吓得连手都在颤抖,但是一张俏丽的小脸却是崩的紧紧的。
“唐小姐,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将那个高倍给交出来吧,否则你们车队,可就要全军覆没了!”
一个魔门打扮的人,对着领头那个貌美女子说道,一脸的嬉皮笑脸,手中还不断把玩着一把淬毒的匕首,威胁之意无比浓郁。
被称作唐小姐的女人脸色一僵,当即道:“绝对不行!”
“这是我父亲的遗物,也是我唐家花了上百年,才培育出来的天材地宝!”
“这是魔君开口要的,如果魔君得不到,我们整个唐家堡都会被血洗不说,拿到了这个东西的你们,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唐小姐的脸色虽然惨白,声音甚至带着几分恐惧的颤抖,但无比坚定,明显是非要守护手中的盒子不可。
那盒子里面的东西,秦风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唐小姐的脸色,似乎是什么值得她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
那个魔门高手一听唐小姐说这话,脸色变得傲慢无比。
“呵,魔君?”
“就算他想杀了咱们几个,也得摸得到咱们几个的踪迹,哥几个说是不是啊?”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身后的魔门高手吆喝道。
得到一片附和之声。
唐小姐紧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那人继续说道:“唐小姐,既然这么不给面子,就别管哥几个不够惜香怜玉了啊!”
那人说着,手中淬毒的匕首寒光一闪,就要动手准备大开杀戒。
唐小姐的美目,猛地一凝,看着对方来势汹汹,居然吓得动弹不得!
一把淬毒泛着绿光的匕首,猛然刺向唐小姐,唐小姐只能拼命地把怀中的盒子抱得更近,却连逃跑的勇气都失去了!
视野中匕首的尖端放大,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穿唐小姐的眼睛。
唐小姐吓得双眼紧闭,浑身抖如糠筛。
一秒,两秒。
想象当中的刺痛,没有传来。
反而是对方骂骂咧咧了一声:“我靠,你他妈什么玩意,管什么闲事!”
唐小姐缓缓地睁开双眼。
这才发现,一道高大薄削的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挡下了那一刀。
那男人的身影,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矗立在唐小姐面前,似乎能够挡下一切疾风骤雨。
唐小姐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一道清越的声音,此刻却从唐小姐身前传来:“不是什么人,只是路见不平。”
那人说着,身形猛然暴起,攥住刀锋的手猛然用力,似乎丝毫不惧毒液渗入皮肤,生生将那刀刃给捏的扭曲变形!
唐小姐一脸错愕,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仿若从天而降的男人,与对面那些魔门的歹徒展开了搏斗!
男人的身形灵活的像是雪中悍狼,也像是一道闪电,在敌人当中灵活地游走。
扭曲的匕首,已经被男人夺到手里,干脆利落地刺向一开始手持匕首的那人脖颈。
本来应该失去杀伤力的扭曲匕首,像是刺入了西瓜瓤当中,毫无阻力地刺进了对方的咽喉。
一瞬间,鲜血狂涌而出。
紧接着,男人一脚踢飞对方,直接掀倒了站在对方身后的两个魔门中人,两脚踩过去,红白脓黄,迅速在雪面上蔓延,然后转眼之间,凝结成一块肮脏的冰面。
另外几个拦路的魔门中人,瞬间大惊失色,纷纷抄起武器拦在自己的胸前:“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都说了,路见不平的人!”秦风冷冷地答了一声,再次飞身而上。
秦风此举,的确是路见不平。
那个唐小姐已经说的很清楚,怀中的至宝对于她来说有多重要,可对方依旧不依不饶,并且试图杀人越货。
秦风虽然伪装成了邪道中人,但心是无法伪装的。
他的心底里,还是那个天策战神,平天下不平之事,怜弱小无助之人。
眼下就发生了如此让人义愤填膺,路见不平之事,秦风怎么可能不出手?
唐小姐并不知道秦风此刻的心中如何作想,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甚至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开始数数。
一个、两个、三个……
七个、八个……
之前那些对于唐小姐来说,不可逾越,甚至毫无还手之力的魔门高手。
在这个神秘男人的手下,如同被砍瓜切菜,如同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