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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疑问,田洱心思不清,没办法投入画稿,于是便早早地回府了。不过才进府便遇上某个许久不见之人,冷着脸,她问:“何事?”
来人,正是那那个王贺,王贺一脸的谄媚,“是这样的,关于十月初八的好日子,还有许多的事,舅娘将此事交给我了,所以我来问问表弟妹想弄怎样的?”
移动了一下眼珠子,田洱一脸的奇怪也不掩饰,为什么段老夫人要将此事交于这个猥琐之人?看他眼里的不怀好意,田洱怎么看都不喜欢,“此事你与苍玥相谈便是了,不必来问我。”田洱交待一句,便不作多留,匆匆离去了。而身后的王贺,脸上不再是那谄媚的笑容,而是一种言不明的,带着猥意狡诈的神色,直勾勾地盯着那离去之有的背影,似乎要将人盯进嘴里嚼来吃了一般,盯得田洱那个寒毛竖起。
快步回到浩瀚轩时,正好撞见段苍玥负手立在那儿,总是温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静如处子。
本想就这么越过去回自己的别苑的,毕竟早上二人才不欢而散了。她只觉得,现在与谁的关系都搞不好了,原是自己自作多情,总想与旁人交好,可却没一个是真心的。
想不明白普通的自己,身边因何要围着如此之多的阴谋诡计。也不愿去想了,一切就顺其自然吧,最多不过一死。她又不是没死过,没什么可怕了。
却在转身的时候。听闻那男人的声音飘来:“一起用晚膳吧。”
顿住脚,田洱转身迎向那个男人淡然的视线,秋风吹动着那一身华贵的黛紫衣裳,如神工鬼斧雕刻出来的精致完美的五官,那一身挺拔正气……是啊。如此优秀乃至完美的一个男子,平是脸上总是温和的笑容,语气那般纵容。
有,几分真假?
也许,全是真的,自己并不值得这个男人伪装起来。至少,他的恨意就没有伪装得了,不是就这么明晃晃地投射着自己吗?也许。全是假的,不管是那似乎带着心动的温柔目光,还是那要噬骨的恨意,全都是假的,只不过在撩拨她的心弦,在混淆她的视听。
聪明如她,想了千万种让这个男人恨自己的理由。
却没有一个,是正确的。
也以。也许一切都是假的,连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是假的。这世界上也许根本就不骨这样一个男人。也许,连这个世界亦是假的,自己只不过是活在自己的梦中……
轻轻地点头,“好啊。”她说,田洱几乎从来不拒绝这个男人。
回到别苑,沐浴之后。田洱信步来到浩瀚轩。堂中的餐桌面,摆了丰富的佳肴,飘荡着诱人的色味;桌面坐着那黛紫身影,正捏着酒杯,饮着。看了一眼,田洱方抬步走了进来,来到桌边,轻坐下来同时道了一句:“饮太多酒,对身体不好。”而且,空腹喝酒,伤胃,伤身。
坐于对面的段苍玥抬了首,还是那温雅的面庞,带着几不可见的微笑,“不碍事,只饮了一些。”已饮了好几壶了,还是最烈的酒。
伸手过去,抢走了段苍玥手中的酒壶,田洱连杯都不用,直接对着壶嘴就饮,猛灌了好几大口之后这才放下,狠狠地瞪向对面一直盯着她的男人,口气不善,“我们就一定要这般吗?你若看不得直接杀了我好了,再不济赶我离去也好!”为什么这样折磨着彼此?
仿佛没有听到田洱的话,段苍玥伸出那白皙修长的手,取走了田洱手中的酒壶,给自己满上,没有饮,道了一句:“……身不由己。”说完,仰首一饮而尽。
那一须臾,田洱觉得自己的世界在崩溃。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他的身不由己。
一直都明白,可是她就是不肯死心,只想知道,想知道这个男人,是否有一丁点的喜欢自己。哪里会有?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哈!”她仰头大笑一声,也不去抢对方的酒了,拿着筷子就猛吃了起来,那模样,就好像是十年没吃过饭似的,嚼都没嚼只顾着往嘴里送去,看得对面的男人从迷糊中回了神,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第一次,他用如此严厉的口气对她说话。
“……”抓着人手的段苍玥,刹那愣住了,被对方脸上的泪水给震住了。这个不应该出现的女子,从来都是自强的,那么倔强,就是头一次到来,都笑着对人,都只是人深人静时,偷偷地抱着自己哭。何时如此,当着他的面泪流满面了?
就因为,自己吧,是自己伤了她。
怔怔地松了手,田洱手中的筷子落在桌面,挑起了一些汤水,溅了周围。
起身,田洱边擦泪,边往外冲去,她没想过要哭的,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软弱,哭并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她几乎从来不哭的。只是还没到门边,就被人从身后给搂住了,圈得很紧,紧到就要嵌入那坚实的怀中。田洱垂着双手顾不得拭泪,只任它流淌,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好容易才挤出一句:“何……苦?”
是啊,何苦折磨自己,还来折磨她?
听到那细细的抽咽声,还有那话,段苍玥心如刀割,手劲又重了二分,恨不得将怀中人揉进他身体里似的,紧得都能闻到勒骨声了。
“……留在我身边,留在我身边……”他这么喃着,带着无比的痛苦。
垂下头,田洱的泪水掉得更凶猛了,噼里啪啦地打在圈着她的那双大手上。
身子被转了过来,抽咽中的她被吻着,被那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吻,吻着,带着那么沉重的,开放不了的思绪吻着。疼了,都不觉得,闻到血腥味了,也不觉得。伸出手搂着男人的衣,田洱唯一的一次主动了,带着绝望一般,吻得那么痛,那么苦。
带着绝望的二人,仿佛就沉在这么痛苦的一吻之中,谁都不愿先放手,谁都不愿先离开。
多久了,二人都已不记得了,只记得松开时,彼此眼中除了绝望,似乎什么都不会留下了。茫然的,田洱哑着声音说:“我一切都给你,只换一个真相。”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需要了,只想要一个真相,只想要知道自己为何而来,为了什么而来到这个世界。
她,只求一个真相。
而段苍玥只能痛苦地撇开头,没有答得上来。
田洱挣扎,却没办法挣开男人的铜墙铁壁,满满的都是委屈,“为什么!我谁都不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她根本什么都没做过,谁都没欠过,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段苍玥答不上来,却不想放手,就这么任着怀中人挣扎就是不松手,等她累了,趴在他怀里,满满都是委屈,他也不松手。
“我还不能说,时机到了,我会让你……知道的。你只要知道,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即便是死,我都会陪着你。”他绝不苟活中。
是了,他一直痛苦着的事情,竟然如此简单就解决了,这些根本不必忧愁着,如果真的要死,那他陪她一起便好了,再也不必为难,再也不必痛苦了。
一顿,田洱抬首,愣愣对上男人的的悲凉,对上男人那悲凉冲的毅然,仿佛,她能从那样的一双眸子中,懂得一些事情,一些她渴望而又得不到的东西,微颤着,“……一直,陪着我?”即便到死?
他不是恨着自己吗?
为什么看此时的他,恨的仿佛不是自己,而是他?
点头,“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将来一切会变成怎样的结果,我都陪着你。若你必须要死去,那我也陪着,一定!”这是,他的承诺。
不知何时抵着男人胸前的手好,动了动,田洱环过男人的腰,就这么回抱着这个男人,这个矛盾却让她无法松手的男人,“……如果,到了那天,必须要杀我的那天,请你不要犹豫。”让她死个痛快,让她来不急恨,来不急痛。
只觉抱关自己的手劲又重上几分,田洱已无所谓,将自己深深地埋进男人的怀中,仿佛这般她就不必面对这个世界的沧桑了,如此安静,如此美好。
冷静下来之后,田洱的双眼红红的,有些肿,本是掉落的筷子被换了新的,二人重新坐回桌边,各种埋头慢慢食用,段苍玥不再使劲灌酒,田洱不再心中纠结,安静而清澈。
却,谁都没有说话。
很多事情,不言而喻。
食过晚餐,田洱回自己的别苑,段苍玥送着,二人一路无话,可两手牵着,仿佛二人从来没有过间隙,没有过那些乱七八糟的复杂之事,只是单纯的一对情侣,一对情投意合的璧人。
将人送回屋中,段苍玥笑得一如往常那般清雅温和,“早些歇息。”
“嗯。”田洱微红着脸,很听话地点点头,感觉男人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之后,便离去了,抬首,望着那一片夜色,田洱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似喜似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