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钩虽然来过这雨容城,但是并不是特别熟门熟路,所以一看到那热闹拥挤的街道大路,就知道不能走正道,所以只能到路边找摊位小摊主寻问了别的路,这才拐拐弯弯地来到田洱指定的地方。
这是一座,气势磅礴的府邸,门前两座雄伟刚烈的石雕狮子,门前十台十阶【就是分三个平台,每个平台十台阶,这是一种身份或权贵财富的象征。】,朱红大门,左右竖站拳头大小的金铜半球,而门下方离地半丈处两个大大的铜铁门圈,正正就在门狮子鼻上。门头上悬挂着一块朱红镶金的牌匾,龙飞凤舞地刻了几个大字――段家庄。
大门口一边守着一个衣着一样的汉子,面无表神立在那儿,连看都没有看出门在三台下的马车。
田洱瞧得出神,心说:还真不普通啊。
提着衣,田洱一步一步上了台阶,来到门前的守卫下方,田洱抬首,还未开声呢,守门的先出声喝问:“来者何人?”
不过也好在田洱的衣着打扮还可以,所以未有被直接赶走,还由得她道一句:“我是你们当家未过门妻子,让你们管事的出来。”田洱向来是,你好言我也好语,对方一喝问,她的口气就跟着变得不好,冷冷的,不带感情。
“当家未过门妻子?”那问话的守门一愣,似乎有些莫名,又想出声质问,便见一样东西投着弧度飞了过去,那人眼忙手快地接过,还未看,便听田洱道:“这应该是你们府上的身份牌的标志吧?”
都有你们家的身份证明了,难道还能说不是?
那人一看,果真是,两人面面相觑之时,又觉得不管真假,先不能得罪,于是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那,你稍等,我马上去回禀管事大人。”
说着那人便转进了宅里,留一人在那儿盯着田洱的举动。
阿钩牵着马在下方看得心惊胆战的,担心着田洱会不会被那些人给欺负了,见到那守门人的态度转变,他这才稍放心了些,静静地等着。
不一会儿,那守门的便领着一瘦削的男子出来,那男子看起去,已经五十多了,一双眼带着凛气,见到田洱仍不忘打量了一番才开口,“你是田洱?”
点首,“我是田洱,管事不让我入门吗?”田洱的态度还是没有变,冷冷地回问。
那男子微微一怔,田洱并没有猜错,此人便是这宅院的管事。犹豫一刹,这腰一弯,手一伸,“请进。”的确是个识时务的。这话,证明他仍未有相信田洱就是他们的当家夫人。田洱也不计较,回首看了一眼阿钩,那管事示意看门的去领阿钩牵马车自侧门入内,田洱这才跟着进了大院门。
宅子很庞大,假山流水,繁花簇簇,亭台楼阁……无一不象征着身份地位与财富,田洱有些咂舌,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没想到那男人说的,都是真的,并未有诳自己。
一路走着,那管事并没有主动开口,似乎正在心底盘算着一些东西,田洱瞥了那人一眼,才开口问:“段苍?回来了吗?”因为好长一阵子未有见到那人了,她猜想,他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管事的一听田洱那语气,好似与他家当家非常熟的模样,半信半疑地开口回道:“还没。”
真是简洁。
田洱不再问,跟着那管事地到了一座院里,招呼着丫鬟过来引田洱入内,那管理转向田洱说道:“田姑娘先在此歇息,老奴这就去向老夫人通报。”似乎,此事他还做不了主,得通报更上面的人才行。
点点首,田洱无所谓。
这院子挺雅致,院中的殿前守着一身绿衣的两丫鬟,垂着首。田洱坐在走进了殿内,殿内其实就是间大屋子,大屋子左右都有套房,田洱并未有去参观,只是转了出来,坐在殿门外的台阶上,一点形象都不顾。
等了有近半个小时,那管事才匆匆赶来,田洱远远瞧见那管事的模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宅子还真大啊。去请个示,都得跑得满头大汗。
来到田洱面前,瞧见田洱正技着下巴坐在台阶上侧首看他,这人怔了一下才回神,收?问?文瞧???錾?骸袄戏蛉苏姨锕媚锬愎?ァ!?p>“哦。”田洱应了一起,也不客气,站了起来,伸手很不雅拍拍屁股,斜眼能看到那管事的鄙视的目光,她也不在意,“走吧。”
就这样,那管事的一脸心事,带着田洱走过一院又一院,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回廊,终于在很深的里院到达了目的地。田洱稍打量了一下,是处非常安静且雅致的院子,并没有外头的那些豪华,清雅中带着浓浓的书香之气。
到了一堂前,那管事的让田洱在外头等着,他入内禀报了一声,这才出来让田洱入内,而他却守在外头。
田洱入了堂中,堂前一尊大佛,点着冉冉香火,佛前跪着个妇人,正背对着门,在那儿念着,边上站着个二三十却仍还是丫鬟打扮的女子。田洱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直到那妇人放下手中那一串珠子,在边上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这一看,田洱有些惊讶,因为此妇人看起来并不年老,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而且……长得极普通,虽然有一股子书香之气浓浓,样貌却并没有特别之外。很难让人想象得出,此人便是生下段苍?那样美人的母亲。
妇人见田洱那微微惊讶的表情,也没放在心上,淡淡地开口问了一句:“你是便是田洱?”
点首,“正是。”
那老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边上的上座而坐,也没示意田洱坐,所以田洱就转了个方向继续罚站似的站着。老妇抬眼,对上田洱那对眼,悠悠问道:“你说你是?儿未过门的妻子?”
再次点首,“是他说要娶我,所以我来了。”多坦白直接。
本来就是事实,她也没有隐瞒的打算,不然她千里迢迢来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