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声哎呦,可真哎哟进了粗汉的心里,恨不得当街就扑上去,将这小娘子给揉进胸口里去。
田洱伸出那白白嫩嫩柔柔的小手,轻轻地抚上那块肉,粗汉只觉得胸口狂跳不止,这种当众被挑逗的行为,他可是头一回啊,兴奋得鼻孔一阵发热了。
只是,这美得让人晕眼的小娘子的手,看起来白白嫩嫩柔柔的,怎么摸起自己来感觉如此冰冷呢?
田洱眯着眼笑,仍是笑得那般花儿都羞了,柔声说道:“我这小弟得罪了大爷您,您可别跟他见识,可好?”
“好好――”粗汉全身澎湃,都在感受那笑容里的魅惑,在感觉被触碰过的肌肤灼热,哪能不好?她说什么就什么,只求这美小娘子多摸几把才好。
收回了手,微微颔首却是举手投足间流出无限的媚姿,“大爷如此宽宏,小女子全家上下都会对您感激肺腑的。”嗯,的确会。
“不、不谢,不谢!”粗汉已被迷得神魂颠倒,哪里发觉不对劲的地方,于是田洱带着二人,向他告辞,“那,小女子还有急事,就告辞了?”
“呃好、好――”
一笑,田洱带着有些疑惑的冬晴与满目懊悔痛苦的段雪衣就这样离去了,在众人眼底下走了,从容得很。
走了没多远,就听闻方才路过的地方,传来一声声惨叫,惨得如杀猪一般,震闻欲聋,浩荡城摇……
本还在懊悔害了少夫人的段雪衣,赶紧跟上了两步,一脸的不解,“少夫人?”
田洱含着笑,很温雅那种,“没事,我已帮你教训过那混球了,你也别记着。”这种算不上仇的,记着只会累心神,“记得,有时候想报复也不一定要正面来,也不一定非要硬碰硬,这报仇的法子多的是,莫计较着方法。日后走路,莫东张西望了,撞了个不好应付的还得你吃亏。”田洱是心疼他。
雪衣垂下眸,“是,奴才记得了。”
一想到自己没用,还连累了主子,雪衣满心的愧疚。
到了店铺之后,已经有些晚了,太阳当空照,店里人也忙了一个大早了。楚清凤正在柜台里算账,见到来人,抬了首,瞧着没什么事之后,又垂下。
见状,田洱微微一笑,带着雪衣往后院去,后院几间房都用来做放货的,不过有一间正好用来给了那书氏兄弟做工作房,此时二人已正式上工,正在对着田洱的手稿在研究,见到来人,很恭敬地喊了声:“老板。”
笑着摆了摆手,让他们不必多礼,田洱问:“可是有疑问?”若无疑问,就不会二人一脸为难对着手稿在研究了。
听了田洱的寻问,二人相视一眼,书恒才恭敬回答,“倒是没有的。”疑问没有,“只是,有些不能理解。”他说,拿着其中一张来到田洱面前,“此处,是不是用线布比用丝布好,不然上线困难,就算上成了,时间一久也会脱落。”
田洱瞥了一眼那画稿,“关于用料,你们比我在行,自己决定吧,我对料子没你们熟悉,只要觉得画稿上的款式适合便成了。”
听了田洱那还算温和的话,书恒这才安了心,本来是担忧忤逆了老板,总得会惹其不高兴,没想到这位老板倒是接受得容易,都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了。
对于那两道带着热感的视线视而不见,田招朝一边招手:“雪衣你过来,这两位是新来的裁缝先生,你跟在旁边看着,晚上我再接你回去。”
“这……”书恒声音为难隐忍。
“是,少夫人。”雪衣不明就理,但听从吩咐这是一种本能。
田洱不知书恒那为难,本是这种技活,是不能让外人看了去的,可她那一脸天真无邪,让书恒实在是没办法开口提醒于她,忍了忍,书恒还是拦了想说话的书永,继续做法了。田洱笑了笑,带着冬晴离开了这间坊房,到了园处,那几排中,坐满了八名绣娘,埋首干工,个个都认真专心,也不见谁偷懒借怠。
“你过去把月娥姐唤来。”田洱小声对冬晴交待,冬晴颔首,便轻步过去,小声地将人给唤了过来。何月娥以为又有什么吩咐,唤了一声“老板”之后,就埋首等着。
“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平时你们如何用的餐?”田洱的合约书上,并没有写着包吃,所以这月余,她们的伙食定是在外头解决的了。
何月娥回道:“午间那一餐,都是自家里带来了饭盒,晚上那一顿,都是收工回去再食的。”
田洱挑了挑眉,“最近晚间也让你们加工,待到回去,岂不是已过了晚餐时间?”估计都到亥时了吧?
瞧见何月娥点首,田洱摸着那尖尖的下巴,在想事。冬晴见状,便让何月娥退回去做活,自己站在边上,默默地伺候着。只见不一会,田洱在思索的脸上,双眼一亮,明艳的笑容便撞入了冬晴的眼帘中,就闻:“冬晴,这里头不还有个厨房吗?你去瞧瞧,可有用?”
“是。”冬晴对这里自然是熟悉的,每回热茶都得到厨房去煮水,厨房其实一直有使用,只是未用来做饭。前阵子装潢,那厨房也大略改修过,立马就能使用。
听了冬晴一一的回禀,田洱长袖一摆,说道:“走,咱们去菜市场!”
一听,冬晴赶在前头拦下了田洱的兴致勃勃,深深地拘着腰,“少、少夫人,您……不能去啊。”
从来未被冬睛拦着过,田洱的笑脸一顿,问了声:“为何?”
“这菜市场人蛇混杂,其肮脏无比,怕会给您染了晦气啊。”冬晴如实说道,像少夫人如此身份,怎能去那种地方?万万不能的啊。
微皱了眉,田洱盯着颔首的冬晴在看,看得冬晴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怕撞进的是少夫人眼里的厌烦。可,这种煎熬并不持久,田洱马上便已恢复了那兴高采烈的神色,“莫多话了,走吧。”道完越过了还拘着的冬晴,往堂外行去。走到柜台处,她笑着冲柜台里的楚掌柜道:“楚掌柜,预支五十两银子来,我去菜市场买粮去。”
瞧着笑得灿烂的田洱,楚清凤的神情和冬晴方才的一般,活见鬼了,十分难看,整个人都僵在那处了,“……老板要亲自去菜市?”他,没听错?
点首,“是啊,有什么问题?”
楚清凤都想拍额了,有什么问题?问题可大了!
“少……老板,您的身份怎能去那种污秽之地?您还……”
“行了,你别说教了,把银子预支给我,待我买了回来你再记帐。”田洱打断了楚清凤要说的话,楚清凤瞧田洱那模样,又见其身后一脸懊恼的冬晴,深知是劝不了的了,于是取出银子,却未有给田洱,自己也从柜台里转了出来,带着无奈的口气:“我还是也一道去罢。”莫到时出了什么差池,他也担待不起。
田洱瞥他一眼,也无异意,随意地笑了笑,“也好。”
于是,三人一同出了门。
因为还未开张的缘故,只开了门中的那个小门,此时楚清凤不在里头,所以连小门也带着关上,省了些调皮的小孩子进去闹事。
“楚掌柜,你说这附近最大,岂最实惠的菜市在哪儿?”一出门,田洱就开口问了,问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看也不像是临时起意,于是楚清凤回道:“我虽是本城人,却极少跨出城东那块,对这城南这片不甚熟悉。”
废话这么多,不就是一句不知道嘛。
田洱心中诽谤一句,转首想去问冬晴,谁知冬晴也同样的面目示她,于是她只能摇首道了一句:“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带你二人出来。”带夏小西兴许都好些,至少人家认得路。
被鄙视了的二人面面相觑,十分的无辜。
也不管他二人是否真无辜,田洱大致记得这附近较近的一菜市,就在极小的小巷里头,里头各种的矮房,而矮房之间的巷子两边摆满了青菜与各种粮与货。一瞧这架势,那跟路的二人都不得不佩服田洱的好忆性,竟然在最短时间内便找着了此处。
田洱瞧见那些卖米的,就问问,瞧见卖锅的也问问,三人行了有近半个时辰,问了不下二十家,可田洱却一样都未买,楚清凤身为朗朗君子,从来不曾为柴米油盐而伤过神,更从未来过这种地界,路过杀鸡宰羊的地方,还干呕了起来,一副弱不禁风手无缚鸡力的穷书生模样,被田洱那鄙视一般的目光瞧过之后,他就是死撑也得撑着,不敢在女子面前如此失态。
最后,田洱挑了一家看起来不是最大,却货也不少的店,除了卖米,这家还卖别的东西。田洱上前,带着温和的笑容,问:“店家,除了米,可还有旁的?”
从店里闻声走出来个青年,也就不到三十,模样普通,身形也普通,说不得壮也说不得文弱,可那双眼却十分通透的,炯炯有神地看着田洱,笑容满面回了一句:“姑娘,您还想要些什么?咱店虽小,却五脏俱全,什么都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