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雨石城……也就是现今的雨时城那些传闻中宝石,以【月光石】最为盛名;而月光石也分为三等,最普通的是第三等名叫蓝月,色泽如海水与天空一般的宝蓝,这些平时倒也还不是那么难找得到,倒也值百金;二等的名叫银月,银玉色的,也有人认为其实那是玉的一种,价值可都是千金的;而唯一称得上一等月光石的,人们通常唤作纯月,是一种晶莹剔透的石头,这种石头美轮美奂与玉很相似,却比玉要更加的晶莹剔透,几百乃至几千年来,人们已经确定了,这的确是一种石头,但却唯一可与最顶级的美玉相较的石类。
所以,纯月是千金难求的。
而最近,三年内最后出现的纯月是在这雨石城出现的,所以慕名而来寻宝的人也多不胜数,倒也成了这里的经济繁华。
阿伯一听到田洱的问题,自得不已,毕竟那是值得雨时城人们骄傲的事情,“……所以,姑娘是要找一般的蓝月倒是有可能在一些店家找得到的,银月可就难说了,得看缘分。至于纯月,说实话,本人这把岁数了也没见过呢。”纯月太过稀有了,就是现存可知的,全国也不过三十多块,除了听说有一半在戒备森严的偌大皇宫里之外,另外分别在两名神秘人手中也各有一块,人们猜也许是江湖上的名门望族大派之中也有不少人拥有。
眨了眨眼,田洱曾了曾有些地痒的耳朵,掰着男人的手在玩,听了阿伯的话她也不气馁,“我是想找真正的月光石,纯月的。”她对那些百金千金的石头没有兴趣,只想要那纯粹的月光石。
那阿伯一愣,又呵呵地笑道:“那就祝姑娘你如愿以尝了!”人心是善的。
“嗯。谢谢!”田洱笑眯着双眼回谢。
对于田洱为何会知晓月光石一说,又为何要找纯月这一事,段苍玥的确是很是惊讶,方才见二人谈得甚欢他就没有插话,这会儿小声问了句:“你真要寻找那种石头?”全国只出现过感十来块的东西,她要怎么才寻得到?
田洱点首。“嗯。”她必须要找到真正的月光石,尽管没有谁告诉过她这是必须的。但她从第一次听到之后便打内心深处开始觉得,自己一定要找到才行,那种强烈的感觉还是头一回。
对于田洱的想法与坚持,段苍玥很少去反驳或阻止她,一早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普通女子,并不能以寻常人的思维想法来衡量于她。若没办法阻止,那他就一直陪在她身边,与她共同进退,至少他可以做到这个。
轻舟穿过了那一片站满花姑娘的吊脚楼之后。进入了一片更加密集的楼台,与水面相交,而木楼台一片片的或摆着或挂了许多的商品,有五彩的花灯,有缤纷家养植物,还有各式挂物……简直就像是一条热闹的街道。
“……难怪这里的小舟都如此娇小。”田洱一脸的恍然大悟。如果船大了,全都停下来便直接就堵上了,到时必定造成交通堵塞。
像这种小舟,细长细长的,在小河上并排二十艘都可通过,倒也省了不少的空间。只是,这样的地方有这么一……嗯。商业街,还是叫田洱惊奇不已的。
“那里,卖的是什么?”田洱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搂台,那处只比河面高出一尺,若有大浪必定就淹没了。边上用一根根横小木做了围栏,不过看那处,大约可以坐在夹台上晃荡着双脚玩水吧。
随着田洱的指示,阿伯望了过去,“哦,那是卖石之处,都是毛石,跟赌玉石不太一样,那是直接售卖的。姑娘要不要过去瞧瞧?指不定运气好就能买到块好料呢。”
小船划了过去,那大约有两丈宽的平台前,只有三艘小舟艇,都是竖着停靠的,所以倒也不站面积。小船一靠停,田洱就迫不及待要起来瞧瞧了,却因体力不支直了半身就倒了回去,好在身边的男人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她,温和着声音说了声:“小心些。”别一个跟斗栽进河里,这河水看起来可不是很浅。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有点心急了。”
她大二那年有跟哥哥却过云南与缅甸交界的地方,见过真正赌石的,当时有个商家一个诱哄她赌一块十万元的大石,有脸盆那么大的。田洱虽然聪明,可不代表她什么都会,赌石这种事她也不过是好奇才随哥哥去瞧瞧。见她有些心动,哥哥倒是纵容她赌一回的,他总说田洱总有厉害的狗屎运,指不定这会儿大暴发,赌出块大钻石来……当然,那时田洱白了他一眼。
那次,最后田洱还是没赌,虽然她们家还算是……嗯,有钱,但就这么拿十万去赌一把完全没有把握的东西,她自然是不肯的。
而此次,若只是直接贩卖的话,她倒是可以看看的。
一见乘了一对年轻人的小舟靠近,那老板可知生意来了,丢下一边还在挑选原先到的客人从夹台上走到这边,帮着阿伯拉了船绳正面系在那一根根横木上。田洱看着,心想原来这些横木是这个作用的啊?
“二位可是要买石还是买现货呢?”那老板戴了顶方帕看起来很和善,笑容满面的迎着二人,边上会有个可一人通过的小台阶,“二位是要进店还是直瞧?”
看着,这意思是在这里看还是上去铺里吗?
不过,上不上去都长不多的,所谓的店铺也就那一块平台,在船里站着可一览无遗。
“先瞧瞧。”田洱应答,在段苍玥的搀扶下,二人站在小船头处,而那阿伯站到二人的身后,方便客人更清楚的挑到喜欢的商品。
平吧上其实就是个两层板台,上下相隔大约也是一尺多些,从平台的左边到右边的那小台阶处为止,而两层板的宽度也是不到二尺,上面摆满了不同的商品,都是些看起来脏兮兮的石头,另一边是干净漂亮的……嗯,似乎似石。
二人是站在矮于平台一尺多的船头,所以那些商口摆方的高度正到二人的小腹间摆了,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台面板架上的石头,石头每一块都标有价钱,都不是特别贵。
不过,“那块乌七麻黑的石是这里最贵的?”田洱手一指,那是在最右边的一块菜蝶大小的石头……嗯,说是石头,那是因为它边上标价处写了它‘墨石’二字,看起来像一坨黑东西,怎么看都不像石头。要不要摸摸看呢?
听田洱这话,那老板就知道这两位客人是外行了,至少这位带着病颜的姑娘必定是个外行人。赶紧笑着,“这块墨石的确是最贵的,但却是最有希望买到好料的一块哦。”
“就因为……它很黑?”田洱疑问了,看了眼别处的石头,不家左边那排漂亮的现货,更显得这块黑得有点与众不同了,当然只能证明它黑而已。
笑容再灿烂的老板听罢,额角都不由自主地抽了抽,随即陪笑着,“姑娘真是幽默。”然后走到墨石前推了推托着墨石的大盆子,“只有墨石是最不可思异的,先不说能不能切出好东西出来,就是它本身就是个珍贵的存在价值。而且啊,墨石没有切不出来的料,这只能看个人的运气好坏了。”
墨石,再差也不会切不出东西的。
“哦……五百两,这个价钱还算合理。”田洱腰还被人搂着支持体力,却还是弯了腰去摸摸那块乌漆麻黑的石头,她都觉得自己摸完之后手会不会染得像锅底一般了。
“可不是,挺合理的。”那老板这回不抽额了,笑得灿烂,“姑娘再看看,这可是墨石哦,看它光泽,看他色彩,也许切也来的就是一块黑宝石也不一定!还有啊……”
懒得去看那老板口若悬河地吹着自家的东西,田洱摸了上头再摸两侧,她的摸法与一般的外行不同,不像一切好奇的外行人,来回或上下地摸来摸去;而她却只是将手放在顶端,一小会儿之后放左边,再过一会才到右边。覆上去的手,没有摸来摸去的,仿佛这样就不会弄黑自己的手似的。
咦?
刚想抽回来,田洱心中咦了声,重新将手覆在石头顶上,顶上有点儿尖,但靠她一只手掌是包不完的。她也只是合并着五指,轻轻地覆在表面,一动不动。
还在那儿卖石自卖自夸的老板没见田洱对他的话有兴趣,又见田洱那摸法,终于停下了嘴巴,隔着台板立在那边,“……姑娘?”她摸着摸着,怎的就闭上眼了?
微愣,田洱睁了眼,笑得有些歉意,“抱歉,我身子不太好。”看她那孱弱纤细的身子,还有苍白的容颜,再看边上一直搂着她支撑着的男人,那老板很理解地点首,“没关系,姑娘可以慢慢看。”时间还早着,一时半会不会收店的。
“嗯。”田洱浅浅地笑了笑,双眼又瞟回那墨石上,她方才,有一瞬间觉得那石头有些发热……难道,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