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完全搞定了这些心烦的事,田洱又变回一身的清爽,摸了把自己的脸,“不知能不能在婚期时好起来呢?”喃喃自语,她自己倒是无所谓的,破不破相也从来没放在心上过,只是……若娶个脸挂包布的新娘,那个男人会很没面子吧?
嘛,看在那个男人待自己如上宾的份上,偶尔回敬他一些也是应该的。
田洱近日很配合治疗,不管是脸上的伤还是脚伤,没不见有任性的地方,这使段苍玥多少安些不少。于是,也放她不少的自由,没原来那身天天对她施以禁足若她翻脸不高兴。
二人近日的关系也与日具增地越发相近了,最初田洱偶尔还会害羞,现在变得坦荡了不少,反正男欢女爱这种事,从还没有人类开始就已经有了……嗯,扯远了。田洱觉得,既然是惯性的,那就该坦然接受。
只是吧,再坦然也有个度!
“……喂,这可是大马路!”一大早的出门,这个男人非得次次要送她,却在段家的大门前与她卿卿我我一翻才肯放她离去。虽是一大早,但段府前是条大街,时不时有人那也是正常不过,她可不喜欢在人前秀恩爱的戏码。
笑里带着多情,段苍玥还是俯首扣着田洱的后脑勺吻了个天旋地转,待田洱实在是脸通红快要窒息时这才松开,净将发软的人搂在怀里,笑眯眯地来一句:“真笨,还没学会亲吻。”当然,每回这么说都换来田洱那无力地怒视,他就当作是给他投送秋波,十分享受。
“……公子?”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卿卿我我,田洱转首,果然看到在不远处下了骄子之人,不是那个姓周的醉莲还有谁?只是这么一大早的,她过来做什么?
正想着,就闻头顶的男人开口,平淡地道了一句:“你过来了。”随后松开了田洱,换回了那一脸的笑意。“好了,记得莫勉强了自己,有什么事打发人来通知我,知道吗?”他不厌其烦,天天都说同样的话。
推了男人一把,让二人的有了点距离。田洱也不看男人,只随应意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便转身上马车了,车帘在拉下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走近段苍玥身边的醉莲,今日的她穿了一身的水红,美艳的脸上挂着讨喜的笑容,眉目间流露出来的妩媚动人无比。
往段苍玥身边那么一站,不知为何,让田洱觉得,二人那么的相衬,仿佛就是天生一对那般。是了,这种想法,她从第一次见到二人时。便有了,并非自己一百的义气。
敛了眸。想起那二人可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习武,一起出生入死……
向来对什么都莫不上心的田洱,觉得胸口气有堵,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马车驾轻就熟到了裳衣阁,田洱通常都是比店里人晚一个多时辰才会到。所以当她跨入店门时,看到楚清凤在柜台里发傻的模样,本有些郁闷的心情一歪,便打定了注意去欺负这掌柜一下。
楚清凤就是有点衰,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一大早的就被自己的老板折腾,想他堂堂的大掌柜,此时竟然被画妆成女子妆容,还穿上女装,立于店边做……人肉招牌?!
“……老板,已经可以了吗?”立了有一个时辰了,楚清凤的汗都流出来了,眼看越来越多围着店门口对他指指点点的百姓,楚清凤想死的心都有了。
若让书恒扮女子还说过得去,毕竟他相对而言纤细得紧,可自己分明堂堂六七尺的大汉子,穿这一身女装,分明就怎么看怎么壮阔,别说不像女子了,根本就一妖人嘛!也不知这老板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就来折腾他。
“你别动,还有一点。”男洱手上还握捏着自制的炭笔,她前面的是个画架子,是段苍玥亲手做给她的,当然,也是安她的意思做出来的,此时她坐在架子前手‘唰唰’地在画着,也不管边上那些客人挑着衣服就围在她背看热闹了。
毕竟,这种现场作活人画象是极少有的,这越看越像的时候,身后的人由原来的好奇到时不时地发出惊叹声,都没影响到田洱的好心情……嗯,捉弄人的好心情。
“……姑娘啊,你画的这脸……怎的比本人要美上许多呢?”身后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声,旁人怪他多话,都瞪了他一眼,他十分不好意思地赶紧住口,自然田洱也没有回答于他,手中的笔还在画着。
终于在进行了一个半时辰之后,楚清凤在腰酸背疼中被解放了,一脸的委屈回自己的内堂将衣服换了回去,尔后才到后园子用茶皂使劲地洗脸,心里阵阵抱怨着这老板忒不是人了,竟然如此折磨他!
笑吟吟地将围观的客人给夏小西她们招呼了去,田洱拿着画给换了衣服回到柜台的楚清凤,“你看,这画得怎样?”田洱脸上的笑容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尽管再委屈,楚清凤还是瞥了一眼那画,这一看就有些傻眼了,“这……是我?”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长得哪此之……妖美?
咧齿笑,“不像你?”田洱反问。
“像是像,只不过……”的确是像的,比那些厉害的画师都要画得像。不过,这人像自己,却又那么女性化,方才被折腾之后,他再不甘愿好歹也有照镜子的,是自己的模样没错啊,可这画画出来怎的叫人一眼看上去,分明就是个女人呢?整个人的模样变得柔和了,尽管和本人还是那么的相像,真是叫人难以理解。
“这种在我以前住的地方,叫ps,只是把线条尽理羽化柔和了,其实模样还是你自己啦。”田洱解释得有些笼统,反正她也没打算这人能听懂,“你有没有觉得,这衣裳穿在一些较高挑的女子身上,会显得非常好看?”田洱将这人穿的衣服还露了半截给修饰了,也改原来的款式给稍改变了些,使得明明看起来高挑之人,看上去不会像竹竿难玲珑,还平添了些贵气,的确是不错的。
于公,楚清凤对这个还是赞同地点了头,“的确是不错的。”摸了摸下巴,“先前倒是有少少长得较高挑的姑娘来和选衣,都没能挑得合适的,还没来得急跟您说呢。”她自己倒先想到了,这点不得不让他这个掌柜敬佩。
当然,除去她折腾人的本事外,他是打心里敬佩这老板的。
“也罢,就拿这款让书恒先出些出来,看看好不好卖。”田洱当初没有设做,主要是因为这周边都是南方人,个子没那么高挑强壮,看了楚清凤那身子穿了女装也才想到也会有小范围的这类客人,这才决定做一些的。
“那好,我去跟他们说说。”楚清凤拿起画本说得一脸严谨,心里却只是想着赶紧开溜,却还是被田洱给拉住了,“哎,这事不急,一会吃午饭时再说也不迟。”到时人多还能讨论讨论。
脸一苦,楚清凤转回首,一脸泄气,“我的大老板啊,您就说说我倒底哪儿惹到您好了,我改还不行吗?”何苦这么折腾于他。
“嘻!”田洱朝其灿烂一笑,这一笑真是将人给闪晕了,楚清凤觉得自己摇摇欲坠就快支撑不了了。
真是,命苦啊。
其实,田洱也没对他怎样,不过是让他到外头,见到年轻姑娘就上前去寻问人家的喜兴爱好家住何处可有心上人对裳衣阁是否有了解之类的……直到吃午饭,楚清凤才得以解脱,不再被年轻的姑娘当作流氓登徒子对待。
午饭时桌边围满了人,大家可都发现了他们敬爱的楚掌柜那一脸的苦相,越来越不怕生姑娘鼓起收勇气,关怀地问着:“楚掌柜脸色不太好,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这一问,其他们赶紧也说上几句,听着都是关怀的话。楚清凤一脸委屈瞪向坐他旁边的田洱,敢怒不敢言,最后挤出一句“无碍”埋头苦吃。瞧他这模样,大家开始窃窃私语说楚掌柜可能遇上心仪姑娘,有烦心事了。
听得他那个更加郁闷,“我都听到了。”这些人越来越不怕他了,都敢当着他的面说他的是非了。
“……”那些八卦的,赶紧埋首吃饭。
将一切看在眼里,田洱眯着眼笑,嗯,心情极好的。
转头看向离自己只有两座之隔的书恒,看他脸上已恢复了以往的柔和平静,猜他或多或少将心结解了不少,于是笑问:“书恒啊,新郎服做得怎样了?”她知道此事交于他来做定是不会错的,而且虽然赶了些听他说倒也不成问题的,今天想起来了就问问。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啃着鸡肉的书恒放下手,转了过来,“样式已出来了,可是要先试试?”可以先试过之后满意了再上线做花做纹,省得到时做好了再试发觉不合意,赶不赶得急是一回事,那就真的太扫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