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看向田洱,好大的口气。
田洱笑笑,无所谓,朝前三步,跟那个爱出声的公子哥要酒一杯“你这酒就让于小女子吧。”不给对方回神,已经取过其手上到嘴边的酒,又拿了玉筷子一双,走回琴边朝老鸨妈妈开口:“给我张高凳子吧。”她的这个要求并不高,因为每一间房的后屏前后都必定会有个高凳子,用来放衣装盘。
这里的姑娘都在陪客,老鸨妈妈只好亲自去屏风之后,搬来了那高凳子,好生摆在田洱面前。看她将手中的一杯酒,放在上面,双手各捏握着一根筷子,不免都有些好奇了。
这会儿,大家都好奇她要做何了,就是见多识广的老鸨妈妈也开始退到一边瞧着。
朝那已扬起出白皙双手的姓楚公子一点首,田洱首微微一摆,张口就是那柔柔悠悠的相思曲儿:
君可见刺绣每一针,有人为你疼;君可见牡丹开一生,有人为你等?君可见夏雨秋风,有人为你等……
一句缠绵悱恻的幽语,楚姓公子还未起弦,便见田洱手捏握的筷子一扬,一声敲在那满了的酒杯之上,发出了非常清亮的一声“??……”,氤氲回荡在安静下来的房里。
接下来,另一只手也跟着落下、抬起,两手非常有节奏地上落下扬,一下又一下。竟然形成了闻所未闻的曲乐,如翡翠清翠好听……
张口,便是那大气磅礴之势,加之女儿之柔,竟然平添了一丝慵懒盎然之气。
[念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龙膏酒我醉一醉,把葡萄美酒夜光杯
颁赐群臣品其味,金鼎烹羊记得添肉桂
胡姬酒肆灯花泪,以黄金销尽一宿魅
雾雨轻挠美人背,赏丝竹罗衣舞纷飞
鱼玄机,还不速为众公子献舞一曲
[唱]
雨都柳絮飞,箜篌响,路人醉
画舫湖上游,饮一杯来还一杯
水绣齐针美,平金法,画山水
诗人笔言飞,胭脂扫娥眉
烟花随流水,入夜寒,寒者醉
今朝花灯会,提画灯谜猜一对
阳羡茶浮水,琵琶绕,玉笛回
丁祭佾舞备,铜镜云鬓美
脚腕间璎珞如翡翠,飞天绘,院落中百花还挂着露水
客栈里将军已征战回,战马还未睡着,佳人盼着月归
盛雨城门内,智者狂,痴者悲
愚者酒一壶,依柳早就入睡
[念白]
苍氏将军舞剑器划惊堂一虹动天地
豪卷添墨雨都曲将狂草一笔指楚子
再后来,古人又言: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唱]
雨都柳絮飞,箜篌响,路人醉
画舫湖上游,饮一杯来还一杯
水绣齐针美,平金法,画山水
诗人笔言飞,胭脂扫娥眉
烟花随流水,入夜寒,寒者醉
今朝花灯会,提画灯谜猜一对
阳羡茶浮水,琵琶绕,玉笛回
丁祭佾舞备,铜镜云鬓美
脚腕间璎珞如翡翠,飞天绘,院落中百花还挂着露水
客栈里将军已征战回,战马还未睡着,佳人盼着月归
瓦如?斯飞,雕琉璃,迎风吹
盛京扬长帆,一句诗还一场醉
皇梁盘龙背,上银鳞,气势恢
银月飞天舞,空留西厢我不回
歌声落,手中筷子也停下;那跟着的琴声,也在这时,落下最后一弦,恰到好处。
田洱还是眯着双眼笑看身旁为自己伴奏的楚姓公子,“楚公子果真厉害。”马上就让他给跟上来了,如果不知道,还以为二人是有合奏练过。她敢肯定,这人连听都未有听过,却在第二段便跟上来了,让她真心一句‘果真厉害’,也是称得是。
楚姓公子收回了那双手,也站了起来,那双本是含着调侃的眼,变得满是赞赏,双掌一拍,“姑娘好文采,好诗,好歌!”
他的一这声谬赞,使得田洱有了些许的心虚。声音引回了房间几人的神魂,这会儿大家都跟着鼓掌,特别是那个多话的公子,都站起来猛拍掌了。
“好好好!好妙的小娘子!”他声音特别的豪爽,连赞美也给人出以真心的感觉。让田洱对他有了一丝的改观。
一福身,“公子谬赞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难得的,田洱并未露出本性,做得滴水不漏。
这下惹得几人更是喜欢了,那公子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少爷我是扬浩宇,虽然你长得丑,却很有文采且又唱得一口好曲子,少爷我喜欢!”
被这少爷长少爷短的公子哥握着手又抽不回来,田洱只得笑着回应:“能得到扬公子的喜爱,是小女子的荣幸。”再抽抽,还是没抽回来,她都要失去耐心了,“可否松开小女子的手?”
她这么一提,那扬浩宇这才后知后觉,赶忙松了手,脸上不知是微熏还是怎的,微微地红着,在那俊秀的脸上,倒有几分可爱。
扬浩宇高兴,拉过一边的楚姓公子,又向田洱介绍说:“这是我们的大哥,楚雨珩;还有那两位,孙志远、云天佑。今天本少爷说了算,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们四人便是京城四少,甜儿姑娘一定听说过吧?”提到自己的出身,他还得颇得意的。
看着那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那一脸的得意笑容,田洱觉得,这少爷其实很单纯的,便笑着摇首,“小女子……不是,是我刚从外地而来,对京城之事还不甚了解。得扬公子错爱,是我的荣幸。”
扬洗宇笑得特别开心,一拍田洱的小肩,“什么荣不荣幸的,以后你就是我们四人的朋友了,往后有什么麻烦之事,只要担出我四人的名讳保你事事畅通无阻!也就不必那么客套!是吧,三位兄长?”
楚雨涵含着笑,点首,“甜儿姑娘莫要见怪,我这位兄弟他平时虽然放荡不羁,却是个喜爱结交良人。姑娘才气惊人,歌乐特别优美,我四人斗胆结交一番,可是冒昧了?”
田洱一愣,“我不过妓院一卖艺的小女子,与几位有着天壤之别,几位不觉身份特殊,不嫌弃的话,固然是高兴的,何来冒昧之说?”
――歌:【盛唐夜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