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座高大雄伟的宫殿之后,往西十里是一个非常大的平原,那里草原辽阔小坡平顺无坑,是骑马奔跑的好场所。二人一路骑得很缓慢,到了那块平原时,田洱兴奋地朝那空旷的一片天地大喊着:我来了!
不过,她喊完之后,却没办法肆意地奔跑了。
瞪着那些‘嗖嗖’地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青一色服色的人,田洱骑在马上神情冷冽,唯独是没有害怕。而身边的冬晴早已全神戒备剑拔弩张。
“你们想做什么?”团团围过来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人,看来都是有备而来的,田洱挠挠后脑勺,她出门是临时决定的,这些人却有备而来,实在是蹊跷啊。
来人中,有个为首之人,唯独他蒙了面,就好像在说田洱极有可能认此人一般,昭然若知了。他立了出来,整张脸就露了那双眼睛,就只是眼睛就已让人觉得此人,十分的疯狂,声音微颤着,难掩那兴奋,“我,奉命来捉圣女,自然若是带不走,尸体也无妨。”说着,露出了他的武器,两把看起来十分笨钝的大钩着,可不知怎的,田洱看着就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于是,她说了,“那,我们不反抗,是不是可以安然地让你们带回去?”田洱问了一声,话中淡然无惧,让对方微微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那声音宏亮有魄力,震得耳朵有些生疼,可见是个高手。
若只是冬晴的话,她也许可以一个人逃走。但若要顾上自己,必定是逃不掉的,经上次的事情,田洱已经不想重蹈覆辙。所以她伸手拦住了想要出手的冬晴。越下了马,田洱非常坦然,“是否可以?”
那主终于笑止了,很惋惜地看着她,最后才带着可惜的口气说道:“自然是可以的。”仿佛不费吹灰之力便完成任务,那人很不痛快。看他手痒的模样,仿佛不将人慢慢弄死很难痛快。
拍了拍自己的马,“请问,是骑马跟着你们走,还是让你们绑着?”田洱可不觉得他们会让她慢慢地跟着徒步,好歹这里离那宫并不是很远。
那人打量了一翻无任何杀伤力的田洱,又瞧了一眼想动动不得的冬晴,最后才点点首,“上马吧。”然后,牵田洱驾云的是其中一个下属。
田洱还想这些人怎么这么放心呢。走了没一会便发现了这些人的快马之后,田洱是知道了,此前去的地方,还真不近。
二人被围在中间,他们骑得非常快,仿佛已经知道身后有追兵似的。想尽办法摆脱身后的尾巴。而田洱并不是很专心在骑马,反正驾云很有灵性,懂得自己跑,毋须要她费心。
想到驾云,田洱不由得抚了抚这好马,的确是好马呀。
快马赶了一日,田洱明白了这些人的顾虑,一路都在走偏僻荒芜的纵林之类的,整整一天都未有看见一个活人,更没有舍家。天色之后。终于停下了速度,找了个地方扎营安顿下来过夜。
好在,没有要她们连夜赶路,不然她直接从马上摔下来死掉算了。
下了马,连走路都一颠一颠的。屁股真疼!
田洱很不淑女地摸着屁股,然后狠狠瞪一眼那走了过来的面蒙男子,口气不好地抱怨,“又不是赶着去投胎,这么急做什么!”真是的,这些人不心疼自己好歹心疼一下他们的马吧?
没人性的家伙!
瞧这女子那粗俗的举动便已让那蒙面男子非常诧异了,然后又被瞪着骂了这么一句,那诧异直接就变震惊了,不免开口:“传说中的圣女冷艳如雪,从来面如冰霜,难道消息有错?”
送出一个白眼,田洱说:“我说我不是你们要抓的什么圣女,你相信吗?”嗯,他最好相信,不然到时完不成任务被他们的头子处罚那她可不会同情的。
冬晴一下了马就赶到田洱的身边,此时正以忠婢的身份紧紧地护着田洱,瞪着那蒙面男子,若他有个什么举动,她必定毫不客气地动手。
瞧这架势,那蒙面男子眼里尽是笑意,“不管你说是不是,既然捉了你,就算是假的也得是真的。”掂了掂手中的铁钩,“好了,到那边歇息吧,明早还要赶路,我想圣女不人有什么异举吧?”那是警告的问话。
瞥他一眼,田洱不理那人,牵着自己的马就解了缰绳,拉着羁头到一边草料长得还算可以的那一片,然后拍拍马身,“多吃点,今天辛苦你了。”那么疼受的语气,仿佛那就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听得那蒙面男以及那些人心事各异。
冬晴没有解马绳,只是将马绳挂在马背上放它去吃草,毕竟一般的马没有驾云那么有灵性,一个不管大概会越走越远最后找不着了那就真被凉在荒野了。
那些人也安置了马,该喂水的喂水,喂草的喂草;还有人准备着火堆以及一些食物饮料。田洱二人是中途被抓的,自然是不会自带有食物,那蒙面人让人去打来了野鸡给烤了让二人吃,对于这一点,田洱高兴得满是感激,还很客气地说了声谢谢,使得那蒙面人又是一个诧异。
心想,这天底下哪有被绑架之人还感谢匪徒的?
果然是圣族的圣女啊,真真是与众不同。
二人将整只野鸡给吃了……嗯,田洱是啃了,最后险些连骨头也不放过,在冬晴的伺候下用水壶里的水洗了手擦了脸,田洱笑得甜甜地朝守在一边的蒙面人说:“你这鸡烤得可真美味,有没有秘诀教我一下?”她很有虚心地求教着,满脸的真诚。
换来那蒙面人冷冷的一眼,仿佛要她别那么多事若麻烦。田洱摸摸鼻子,喃了一声:“小声!”之后坐回了冬晴身边,懒洋洋地将自身重力往冬晴身上靠,只是私下那只手,按住了冬晴放在腰间的手,打了个哈吹仿佛是累惨了,要等睡一会。
冬晴面无表情,只是微微地愣了一下,犹豫再三才将腰间的手挪开了,解了自己身上的薄袍为田洱好生盖上。好在她出门有挂披肩的习惯,不然这会儿要冻着主子了。
那蒙面人听到田洱那喃着说自己小气的话,眼珠子突了突,最后还算大方地道了一句:“若今后你还能有机会活命,我便告诉你做法。”嗯,原来是个好人。
懒洋洋半躺着的田洱朝其一笑,也不说废话了,闭目养神。
野外的野从来都来得早,却得也快。有人打盹有人站岗防守,只有田洱睡得老香了,虽然不会打呼噜,却会咂咂嘴的,仿佛在梦中吃到了什么美味。每当她发出小小的声响之时,那蒙面人都会全神戒备地看过来,看到那幸福的小脸还有险些滑落的口气之后,蒙着的脸估计黑上几分了。
昨夜红篝尽,今朝明月照。
天才破晓这些人便起来准备了,田洱是最后一个醒来的,望着东方那一片发光的云空时,有些不满地咕哝,“……明明还那么早赶什么赶。”
听到她的抱怨,有人心里就咆哮了:还早,都日晒了还早!
碍在田洱的特殊身份,目前还没人敢对她咆哮的。
伸了个懒腰,田洱把身上的披肩还给了冬晴,然后四处望了望,喊道:“驾云,驾云……你在哪?”她一喊,那正在准备的人都不约而同纷纷拔了武器,全神戒备地四处扫视,吓得田洱奇怪地望着那些人,“怎、怎么了?”
因为,她的脖子间多了把钩子,明明看起来笨钝得不得了的钩子带着锋利的寒光,刺得她脆弱的脖子生疼。
蒙面男子瞪她,“你喊什么?”
努努嘴,田洱一脸的无辜,“喊我的马呀,不喊怎么出发?”田洱脖子往后缩着,伸出手将脖间的钩给推移开,“还是,你们打算将我丢在这里?嗯,若是这样的话,小女子我万分感激,做鬼也会记着你们的。”她说得煞有介事,正在那蒙面人额角抽筋的时候,时然看到她的马出现了,大摇大摆的也不去理那此不相干的人,来到田洱身边。
一见到自己的马,田洱一脸高兴,也不管方才又是害怕又是委屈的表情有多丰富,这会儿笑着的摸摸自己的马,“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呢,哎呀,不亏是我的宝马!”说得那个得意,听得那些人满得气愤,纷给纷收起了武器,继续收拾着出发。
那些人的手脚麻利得让田洱有些砸舌,不过一眨眼功夫便已蓄势待发了。也还只剩田洱慢吞吞的,连马缰绳都还未有装上,那蒙面人眼色很不好,瞪了过来,田洱努努嘴说:“马上就好了,等一下。”
来到马的头边,田洱摸摸,凑着也不知在那儿干着什么,蒙面人等不急了便过来,就在他离得不丈之远时,田洱忽然扬手狠狠地在马背上一拍“啪”的响亮一声,那马儿嘶鸣着举了前双蹄,在那些人都没有防备,以及蒙面闪刚出手时如剪一般地狂奔出去,那速度一眨眼不没进了林间,连马蹄声都觉得瞬间消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