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震惊与呆滞中,那奇怪的姑娘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眼前的美男子给拉着离开了前堂。
等众人回过神来,便已是人走茶凉,恢复了一片宁静。于是,当天夜里就流传开来,翡翠楼里发生件王大少霸王来强想上弓,却遭了莫名离心疯的故事;从天而降了位诡异得叫人匪夷所思的姑娘;还有传言看见了位奇特而又神秘茶衣公子……
话说回翡翠楼的后院,穿过迂回的走郎之后,再拐进另一个院子的一片屋子,灯火明亮,房间里坐着一男一女,而边上端庄地立着那位传闻中的第一名妓――醉莲。她面无表情,就这么看着座在桌边面对面的一男一女,沉默。
这场面便有些诡异了。
茶衣公子脸上还是那浅浅的,温和如暖日的笑容,看着对座一脸好奇打量这房间的姑娘,开声:“在下段苍?,这位是醉莲,不知姑娘贵姓名?”
那姑娘一脸兴致打量完房间,又开始打量眼前的这美男子。一听到对方文绉绉的话,赶紧扯出个灿烂笑脸答道:“免贵姓,田洱。”
“甜儿?”段苍?疑问地重复了一声,似乎有些奇怪此是名字,还是闺名?
田洱脸上还是挂着笑容,有些调皮狡黠,这回双眼不再四处打量了,定定地回视面对的段苍?,“不是你想的那个名字,我姓田,名洱;陌上田,清水洱。”
看对方有些怔住看自己,田洱又了然地笑了,转首,看了一眼淡冷的醉莲,“这位美得叫人眼花的醉莲姑娘,是……你的情人?夫人?太太?”
段苍?本还在捉摸着田洱那不拗口却拗音的名字,谁知一听后面的,便有些怔住了。他虽然听不懂‘太太’是何意,但依前面二词,他大概猜出来意思,便笑着答:“醉莲是这翡翠楼的管事,并非是在下的夫人。”
一听段苍?那淡然的解释,醉莲本清冷的脸上,微微一滞,眼里一闪而过的伤楚,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倒是田洱欢快地开声说道:“哦,原来如此啊,醉莲……真好听的名字,人又长得这么美!”
段苍?脸上仍是那浅浅的微笑,温和如玉,清雅闲逸,又瞥了一眼还在那儿的醉莲,笑了笑,“你去端些茶来,莫要让旁的闲杂人入内。”声音微微的慵懒好声。
“是,公子。”那醉莲含首,二话不说便退出了屋子,留了二人。
见那情形,田洱一双桃花眼睁大了两分,很好奇,人家不仅长得美,还是这里的管理者,怎么这么听这美男子的话?
“你们……是什么关系?她……”朋友?朋友是这种态度的吗?那醉莲刚才怎么应答来者?
段苍?含着温笑,“我与她有着一些关系。”意思就是不便明说,田洱很是理解似的点点头,一脸的暧昧神色。
不管怎样,她最在意的是,“这里……每个人都长得跟你们这般、这般妖孽吗?”
可不是,如果这些人生活在地球的二十一世纪,那可真不得了了!不引起翻天覆地的骚动那根是本不可能停下来。
想到这里,田洱又不禁抬眼打量眼前这清雅的男人,又觉得,越看越帅,越看越美啊!难道说,这个时空的人,都长得这般勾引人犯罪?
不知田洱心里那些小心思,听她的话也一知半解,段苍笑了笑,答非所问,开口:“田姑娘为何从天而降落入翡翠楼?”
这个问题,是个好问题。
翡翠楼可不是轻易可破的,这姑娘必定是自外头摔进来的。可外头……
一听人开始要查家底了,田洱那很有朝气的小脸皱了皱,一脸的为难也不掩饰,就在那儿想理由,想了半天忽然一笑道:“这……你可以知道,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而来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是天机!天机呢,是不可泄露的。”
说得煞有介事。
“原来如此。”段苍?见田洱一脸打算装伤到底的神色,似乎也不打算追问,倒是有些在意地打量她这一身装扮,简直是惊世骇俗啊。
这天下间,比这段苍?更好敷衍忽悠的人,估计是没有了,田洱心里一阵感慨。
连忙点头,“这啊,这叫体恤,这叫牛仔裤!我爸妈不知道我会穿……不是,是不知道这里是怎样的一个地方,所以只能让我穿得平常一些而来。”差点说漏嘴了,“是了,你看我穿成这样,跟你们完全不一样,出去肯定会被当作怪物一样看待的。你可不知道啊,就因为这样的穿着啊,我在外面可是吃不少的苦啊!那些人都说我是怪人,不但不给我吃住,还赶我打我呢!哎呀,身上可都是有些伤的!”真是,百般可怜又可悯,说得那个痛心疾首,悲凉可泣。
真能掰。
一边滔滔不绝,绘声绘色,一边挤着小脸,用力挤出两滴假泪来,变换着各种的表情,“……好在,先遇到的是你,你真是好人!都不奇怪我这模样……话说,你是要收留我的吧?是真如此吧?没有反悔的,是么?”
她一脸‘你要敢反悔我就掐死你’的表情,不但不狰狞,倒显得几分可爱特别。
段苍?笑笑点头,“姑娘如果愿意,便留下来罢。”
一听,田洱高兴地都要跳起来手舞足蹈了,“天!段大侠你真是个好人,大好人,大大的好人啊!”
被称为大好人的段苍?微笑着看着这个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姑娘,明知道她那些话几乎都是乱掰也不揭穿,温和地笑着看她,被她的喜悦给感染了,心情也极好的。
被对方笑眯眯地瞧着,田洱脸一红,好好地坐了回去,然后继续,“呵呵,太高兴了有些得意忘形,段……公子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姑娘活泼可爱,在下怎会取笑。”段苍?就是个翩翩儒雅公子,遇上了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之事,都能岿然不动,稳如泰山神如青莲。
这一对比,就显得田洱更加傻气了,挠了挠后脑勺,“呵呵,公子过奖了,虽然平时我不怎么懂是与人接触,但熟人前我是人来疯,你不见怪就好。”
巧在这时,醉莲送进来了飘着清香的茶,看了眼段苍?,没得到任何指令,便咬了咬唇,放下东西再次退了出去。
一双大眼往房间四处打量之时,心思却一直在转动着。抬眼又看看那恬淡看向自己的段苍?,垂首继续抿着茶前后思想了一遍。
“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