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这话不是称赞,那就很明显是嘲讽,米朵不干了,装可怜,“人家现在疼着呢,你能不能关心一下?如果你来就是讥讽我,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她气鼓鼓地坐回沙发,叶从远无奈,伸手揉她的头,“谁打的?”
“不认识,那人好凶哦!”挺替桑湛担心的,米朵想借二少的手帮忙,她叽叽歪歪不停地说,表情生动,还用上了肢体语言。
听完,二少拉她起来,“走吧,回家。”
“哦”,米朵傻乎乎点头,跟他往外走。告诉他行李还在另一个包间,二少命手下跟他一起去拿。
这个手下米朵认识,正是岛上那位。
“知道阿山是谁不?”米朵与他聊天。
那人身躯一震,疑惑道,“小姐找他?”
“阿山说我长得像刺猬,你看,我像吗?”米朵真的很在意自己的外表,而且如今是二少的人了,好坏不能给他丢脸呀!
那人摇摇头,却是一声不吭。
其实米朵希望他能夸夸自己的,这种时候,自己给他创造了机会,他不应该使了劲的,拼老命的奉承自己吗?多好的梯子给他搭好了呀!
可……
哎,这人性子太闷,成不了大器呀!
沈家
桂姨斜靠在床上,有气无力,面容憔悴!
探监日,他们几人高兴地去看米朵,不料却被警员带往另一个房间。一路忐忑,最后竟被告知米朵已被释放。
不相信!
监狱的人又给他们看了监控,上面清清楚楚显示米朵已于一天前离开监狱。只是她去了哪里?而且,谁把她弄出来的?
桂姨猜是甄华。
吴梦否定,“因为甄华给朵朵请了律师,还对朵朵念念不忘,他爸怕他惹出事来,也担心唐敖川对付他公司,前几天就把甄华送出国了,派人看着,不让回来。所以不可能是他!”
那又是谁?
桂姨愁到不行!
妈妈身子虚下去,沈佳当然心疼,这时也只能宽慰,“妈,人出来就行,你开心点!况且她前段时间做的那些好事,所有人都知道,估计她也是怕影响到咱们家,所以才不回来吧。”
“可她总该打个电话呀!”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桂姨说着说着,又流下泪来。
不知米朵身在何方,桂姨特自责,她觉得没照顾好米朵,对不起小灵。
会不会是那个男人把朵朵弄出来,而朵朵也去了他那里?
沈致轩黑眸幽深,想起那样一样标致妖冶的面庞。
但唐敖川会这么轻易就放朵朵出来吗?
不像,他那人不像宽宏大度之人,况且朵朵与他,之前就有种种孽缘,之后,必定更多!
“好了,你妈身子弱,让她休息会儿,你们出去吧。”知道儿女孝顺,但此时他们在眼前晃,妻子更是不得安宁。
不打扰妈妈,兄妹俩离开。
人走,桂姨扑在丈夫怀里失声痛哭,“怪我,全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朵朵,我失了信,我对不起小灵……”
“好了,现在知道她人已经出来,而且你也瞧见,朵朵那丫头出来时身子好好的,我想她就像小佳说的那样,不想打扰更不想连累我们,所以才离开的。”
揪他胸前的衣襟,桂姨泪湿面庞,泣不成声,“是我对不住那孩子呀,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你,小灵不会死,朵朵不会生下来就没妈妈,不会,一切都不会发生……”
“那么多年过去,这事别再提了!”沈叔神色伤痛,沉吟叹息。
“你以为不提它就没有发生吗?不提它就可以抹去?全怪你!如果当年你不……不走上那条路,那我也不会做对不起小灵的事……如果这样,朵朵不会没有妈妈,朵朵也就不会认米盛安那个混蛋做父亲,朵朵更不会嫁唐敖川,日子也就不会这么坎坷……呜……是我的错呀……小灵……对不起,是我无能,是我照顾不了朵朵,你九泉之下,一定恨死我了……”
啊啾――啊啾――
汽车后座,米朵喷嚏连连,她觉得头越发晕得厉害。但她是那种我倒下了你才知道我病了的人,否则她不会柔柔弱弱,有事无事就黛玉浅颦,无痛呻吟。
“桂姨想我了。”她肯定,见不着自己,桂姨会急得发慌。这几记喷嚏,一定是她在挂念自己。
“明天把她接来。”
“你真好!”瞧瞧,自己的嘴才不像先前那位小弟的那么钝,适时的谄媚,必须滴。
叶从远斜眼瞥她,笑意却攀上嘴角。
宝马的事不用担心,他自然会叫手下办好。但那男人……
“打我那男人他怎样了?”
“你想他怎样?”
“我……”咬唇想了想,米朵如实摇头,“我不知道。”
“那就别管。”
好吧,不管!但,好像不管又不行。心中难安!
“你下手可别那么狠哦!”电影里演的,黑社会不是动不动就要人命吗?罪孽深重。
觉得她是不是有点烦啊,叶从远眼神很深地看她一眼。接收到,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婆婆妈妈,米朵抿唇,噤了声。
冬季的天黑得较早,天上没有星星,淡淡浮云掠过白月边。
吃饭,米朵狼吞虎咽。二少家的厨子,很对她胃口。
接下来要做的事,米朵脸蛋绯红。
紧张,害羞。凭心而论,米朵觉得若与二少是正常交往,这么点相处时间就上床,节奏太快,无法接受。骨子里,她真得很传统。矜持,保守,洁身自好。从小到老,接触的人或事,乃至物,都比平常人家广泛,视野广阔。很多人追,为讨她欢心,花样百出。
但她依旧规规矩矩,从不出格,也不叛逆。认识唐敖川之前,二十二年的人生她是一个很干净,很纯洁的女孩。所以此刻,尽管二少真得无法不令人心动,但想着自己是被他用钱买来,又要做那样的事。
她,放不开!
“你睡这。”叶从远带路,推开一扇门。
米朵往内瞧,屋子很干净,摆饰简单,色系中性。
没忽略二少的话,米朵略微吃惊,“这屋子我睡?”
“不喜欢再看看其它间。”他间接给了肯定的回答。
“不,不,很喜欢。”二少似乎没有那种心思耶!
这房子归她,意思是,她拥有自己私密的空间,他不会打扰,或者他给自己足够的时间,是这样吗?
二少的形象顿时在米朵心目中伟岸不少,虽然之前他就挺高大的, 但如今,更上一层楼。
叶从远有事,离开。
一个人的屋子,米朵坐床畔,意大利的装修风格,奢华与舒适相得益彰。
没开吊灯,床头只燃着一盏红纱小灯。草绿色的折叠窗帘是米朵根本不曾想到的,如今看它与雪白的墙交相辉映,清新舒服。
衣柜很大,和米家别墅的差不多。自己的衣服好久没和这种大气的衣柜融为一体了。
感叹,米朵打开行李,将衣物一件一件放进去。从米家别墅出来时,她带不走堆积如山的衣物,只拿着几件应季的。如今全部挂进去,依旧空荡,单调。
今天确实够折腾人的。
米朵找出睡衣,走到盥洗间。
胡妖说近些天身子不要沾水,米朵只简单清洗了一下。之后,她一件一件将衣服脱下来。保鲜膜下,山鹰姿态凶猛,气势慑人。对着镜子,慢慢,米朵咬紧牙齿,将保鲜膜撕掉。流了点血,疼,米朵抽出纸巾,小心擦拭。
鲜血湿了纹路,色泽更加炽艳。图案显得更鲜活,更立体,更华光溢彩。
换了衣物,米朵套上睡衣。
很累,身体和精神都疲惫极了,加上小感冒,头晕,米朵沾床就睡。
迷迷糊糊,觉得不对,睁眼,二少迷人的面庞赫然展在眼前。
“二少……”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但米朵声音是充满惊异的。
“从远。”他笑得优雅,灯光暗影里,眸子却如黑豹一样闪着幽光。
他正趴在自己身上,显然有不轨意图,米朵慌了,小手下意识推拒在他肩头,“你说这房间是我的。”
“可我没说我不住进来。”他伸手,霸道指尖缠绵揉上她嫣红的唇。
米朵心跳快得都快迸裂胸口,她躺着,一动不动,水眸映着灯色,波光婆娑。
“我,我没准备好。”急了,米朵干脆直接说出来。
叶从远墨眸紧紧凝在她被灯光打照得更显绯红的脸蛋上,“需要多久?”
“我不知道。”这种事,根本无法确定。
“既然这样,我替你决定。”他实在强势,话刚完,修长指尖就灵巧去扯胸前睡衣的蝴蝶结。
米朵呼吸发紧,她明白此时她没有拒绝的余地,自己什么身份,她比谁都清楚。推拒?不免令人觉得造作。
可……她真是没准备好呀。
米朵咬紧下唇,咬出深深的齿印。
蕾丝睡衣虽是长袖,却只是靠前面那个精致的蝴蝶结系着,当蝴蝶结一松,衣襟便全然敞开。旖旎春色,若隐若现。
她微微闭眼,看灯色朦胧中的他。米朵觉得,他真是好看得过分,不同唐敖川那样的硬朗性感,却是一种清俊的,妖娆的,雅痞的,有种坏坏的美。邪气十足,魅艳无比。像冥王般俊美,又似妖孽般勾魂。夺人眼球,噬人心魄。
慢条斯理的,像品尝美食,叶从远将遮她胸前的睡衣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