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云涛只顾着与君老在神念传音,一旁的三公子故意落后了二人几步,毕云涛与君老聊得出神,也没注意到三公子的小心思。
却说三公子这里,一直想着她的大哥能来救她,此时突然听到背后那道熟悉的声音,顿时狂喜不已,惊喜道:“大哥!”
三公子一声惊呼出声,她正欲要转过头去,突然想起黄泉路上不能回头的事情,按捺住心头激动,这才没转过头去。
“大哥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三公子不断举手跳跃,声音中满是兴奋。
“不好!只怕要麻烦缠身了!”
毕云涛面色一变,他现在根本无法回头,黄泉路上也没法倒着走。
“那人的大哥找来了?”君老问道。
“嗯!我们快走!”
毕云涛与君老步履匆匆,立马往前方走去。
而后方的刘仙龙,早就见到前方路上有一人衣着与他的三弟如出一辙,所以才惊呼出声。
他一喊之下,那人也当场高兴的跳了起来,叫自己为大哥,只是这声音跟他的三弟可完全不一样!
这,竟然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刘仙龙面色一变,他加快步伐,化作一道残风赶到这人的背后,然后用眼角余光细细观看。
“大哥!你终于来了!我总算是等到你了!”
“你再不来,三弟我就死在这儿了!呜呜……”
三公子眼角余光瞥到那个熟悉的红发身影时,顿时激动得甚至已经哭出来声来。
“好诡异的黄泉路!没想到竟然还能化出这等酷似我三弟的妖魔鬼怪!不过我三弟乃是堂堂男子汉,你却露了馅儿!”
刘仙龙余光瞟到三公子的容颜之后,顿时心有余悸。
他心头怫然一怒,准备轰杀了这诡异女子,一想到黄泉路上危险重重,也担心会惹来其他的祸端,这才罢手。
刘仙龙立马加快脚步掠过三公子,步履匆匆的朝着前方继续追赶。
三公子见到大哥刘仙龙越过自己而去,顿时瞪大了美眸。
下一刻,三公子气得差点跳脚,连连呼喊道:“大哥!你快停下,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你三弟许青啊!”
前方的刘仙龙一听这话,暗自呸道:“黄泉路上莫回头,这定是黄泉路化作的心魔诱杀我!”
刘仙龙步伐反而更快了,化作一缕残风往前方冲出去。
毕云涛与君老见到远去的刘仙龙,顿时瞠目结舌,也是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良久之后,等到刘仙龙远去,毕云涛哈哈大笑道:“三公子,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狡猾,连你大哥都给欺瞒了,你这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啊……这个痴呆蛮牛!”
三公子在黄泉路上气得差点吐血三丈,她是女儿身的事情,她大哥确实不知道。
而她这位大哥,乃是一根筋的蛮牛,估计自己不重新化作当初她乔装的模样,即便是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相信的。
一番发泄之后,三公子嚎啕大哭,毕云涛在前方催促道:“你闹够了没有?若是没闹够你继续闹,我们便走了。”
“走吧!你们还真当我许青是傻子不成?你就想着待会儿拿我威胁我大哥,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三公子在后面愤愤道。
毕云涛面色一冷,他确实是如此想法,因为这条路无法回头,但料来也不可能是没有尽头。
换而言之,他与刘仙龙迟早会碰面,之前刘仙龙在青铜广场上已经跟自己打了个照面,方才他走得快没有注意到自己,等到时候停了下来,他就肯定能认出自己来。
不过三公子此时识破了自己的想法,估计她也不会上前来。
“哼!那你便待在这里吧!君老我们走。”
毕云涛抬起步伐往前走去,反正他现在在刘仙龙的后方,只要不走到他的前面去,刘仙龙就不能将自己怎么样。
后方的三公子见到毕云涛两人当真走了,她站在黄泉路上,望着周围这些来来去去的人影,心头也有些瘆得慌,最后一咬牙,保持着距离,依旧跟在毕云涛二人的身后。
毕云涛与君老两人一边前行一边在回头人群中搜索,想要看看有没有王青的踪影。
突然间,两人望到前方路面戛然而止!
在前方不远处,路已经到了尽头,在黄泉路的更远方,一片稀疏落木在月色照耀下显得分外寂寥,还有一声声猫头鹰的啼鸣之声在树林中响起。
而此时在那路口处,有一名无头人孤零零的站在路口边。
它立在那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好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毕云涛与君老见到这人时,二人猛地身躯一震。
君老的目光紧紧的停留在那个无头人的身上,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之声:
“青……青儿!?”
君老此时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胸膛已经在剧烈起伏。
而毕云涛比起君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同样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黄泉路口的断头人身上。
那人头颅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了半截身子,便连是男是女都难以认出,更遑论认出其身份。
但是当初毕云涛在两界山巅走过师兄王青的一生,对王青的熟悉已经刻骨铭心。
他此时见到那具无头之身时,亦是一眼认出,那具无头之身,便是王青!
“走!过去看看!”
君老已经是迫不及待,他大步向前,毕云涛也紧跟而上。
后方一路跟着两人的三公子也见到了黄泉路口的那具无头之身,她顿时吓得俏脸煞白,不过当她见到毕云涛两人渐行渐远,更加是害怕万分,连忙紧紧的跟了过去。
毕云涛跟君老二人不断前行,他们注意到那具无头之身不断的合拢双手,时常重复着这个动作。
两人心有不解,等他们即将快赶到路口时,隐隐约约听到从这具无头尸身上传来缥缈之声。
“我的头!我的头在哪里?”
“这不是……这不是我的头!”
无头之身双手合拢,似乎是捧着什么东西,可他每次捧起来之后,又放了下去,声音中满是焦急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