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名羽扇纶巾的中年男子,他此时的脸上却有一些惊恐神色,那双眸子盯着遥远的前方,好似见到了什么大恐怖。
“众生又从哪里来?到何处去?”
中年男子似疯似癫,目光极度疯狂,在下一刻,他的瞳孔猛缩不止。
毕云涛瞪大了眼睛,紧紧的往他的瞳孔内望过去,他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见到什么东西,为何如此惊惧!
剑!
只有一柄剑!
一剑从中年男子的瞳孔中猛地刺出来,在这一刻毕云涛浑身炸毛,噗嗤一声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来。
便是那一剑的虚影,他竟然都承受不住!
中年男子幻影再次消失,同时上方也只留下了两个大字。
过不多久后,那中年男子的幻影再一次出现,这一次,毕云涛在他的目光之中见到一道道急速闪掠的光影。
“他这是在跑?”
毕云涛心头猜测,这几个背影应该是那人幻化而出,并且是几个不同的片段,从记忆中截取出来。
当最后一个背影出现之时,那中年男子已经形象大变,整个人犹如耄耋老者狼狈不堪。
“找到这剑,或许便能找到这天地间的真相!”
那人的瞳孔之内,显现出一柄血迹斑斑的长条之物,从瞳孔之中毕云涛看得并不真切,不过他只看了片刻后,便浑身猛地一震。
光影消散,那男子的身影再未曾出现过,不过毕云涛已经怔在了原地。
他将那柄剑鞘重新拿了出来,神色中满是震撼。
他可以肯定,那男子瞳孔之内,最后的那长条之物,应该便是这剑鞘!
而之前那男子一路奔逃,便是为了去追寻这剑鞘!
“何为真?何为假?一切不过一场幻梦,终究成空!”
毕云涛重新念叨了一句那男子方才所言,眼眸中满是不解。
“难道,这一场空,便是指的这上古灵墟吗?”毕云涛猜测道。
“那他说的“他”,又会是谁?”
“众生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这句话何解?”
毕云涛陷入深深的迷雾之中,这几句话断断续续,让他摸不着头脑。
最后他还是将目光放在了手中剑鞘之上,因为那人说过,找到剑,或许便能找到这天地间的真相!
“哈哈!却是我多想了,我此时还未到那个层次,又何必想那么多。”
半晌之后,毕云涛摇头似苦笑不已。
他此行前来只为寻找生死圣灯草,这天地间的真相,倒也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想通这点之后,毕云涛再次看了看这间书房,发现没有任何异状之后,他立马飞了出去。
一路上毕云涛也想过将剑鞘拿出来,毕竟那剑鞘一直便想冲出洞府,可方才他听了那假道人遗留下的幻影之语后,也知晓这剑鞘隐藏的秘密定然惊天。
远不是现在自己所能染指的,说不得便将小命给搭了进去。
毕云涛压制住这个念头,一路飞行。
在这路上,他前行时也是较为小心,他知晓自己若是遇见霓凰圣族之人,只怕小命就得搭在这儿了。
这上古灵墟浩大无边,即便只是上古灵界的一块残缺之地,也不是毕云涛轻易能飞到尽头的。
毕云涛一直飞行了三天三夜,都未曾在王青的记忆中发现有相似之地,这让他很是苦恼。
“也不知晓这上古灵墟究竟有没有时间限制,若是到了时间我还没找到,只怕便要白跑一趟了。”
毕云涛心头有些急迫,他不自觉的也加快了速度,身形如雷电一般划过长空。
上古灵墟之内也有白天黑夜之分,此时正值黑夜,毕云涛飞行于荒郊野岭之中,周围空寂无生灵,入目所见一片漆黑,纵然是神魂探测,在黑夜中的上古灵墟内也大为缩减。
“道友,请留步!”
蓦地,漆黑的夜色之中,天地间响起了一道声音来。
毕云涛前行的步伐顿时一滞,目光惊诧的往后方凝望过去。
只见后方黑暗之中,忽然走出了一名身穿白袍,手持拂尘,一身道骨仙风的老者来。
这老者脸上满是和煦笑容,不过在这荒无人烟,又神秘至极的上古灵墟中出现,只怕任凭是谁都有些毛骨悚然。
“你是何人!”
毕云涛警戒异常,立马拉开架势,虎视眈眈的凝望着面前出现的这人。
在这老者的身上,毕云涛感觉到一股极为怪异之感。
仿佛……他没有灵魂!
“天黑路滑,道友何不到老朽屋内休息一晚再走?”
这老者一脸和善笑容,身上散发着浩然之意,当然,最为主要的还是这股气息渊博深厚,毕云涛在面对他时,就感觉如同是深不见底的汪洋。
“晚辈可以拒绝吗?”毕云涛嘴角微微抽搐,这莫名来历之人,他根本看不出深浅来,他也不知道这人是何目的,如何敢与他一同去。
“天黑路滑,道友若执意要走,只怕危险,不过老朽也不强求。”白眉老者轻笑道。
毕云涛看了看前方,再看了看这老者,心头也是不敢冒险。
谁也担保不了自己若是就此转身,这老头会不会出手,毕云涛不想赌。
“既然如此,晚辈就却之不恭了。”毕云涛只得硬着头皮道。
老者飒然一笑,手中拂尘一挑,做了一个恭请的姿势,毕云涛跟着老者一路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这老者竟然是当真在地面上行走,毕云涛一路跟随。
已经快到黎明时分的时候,这老者停在了一处山谷之外,这山谷两侧,各有两株高大的古木耸立。
古木参天,斑驳的树枝稀稀落落,随意的倾撒在山谷口,奇异的是就这几根树枝,竟然便将山谷口给完全隔绝了一般,毕云涛的神魂之力都探查不进去。
那古木也只是枯木,是毕云涛进入上古灵墟以来第一次见到植物。
“到了,道友里面请吧!”老者走到古木旁,拂尘轻轻一挥,两旁树枝立马退开,露出山谷里面的场景。
荒风呼啸,一方茅草屋旁,有一石台与一石凳,在那石凳之上,一人正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