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宵节的头一天,王云清吩咐众人在院子里挂起各种形式的彩灯,鸡鸭鱼肉、烟酒糖茶一应物品都准备齐全。十几年来王云清从没像现在这样开心过,他准备在元宵节的晚上,让整个宅子的人不分主仆一起聚餐,佣人们可以把老婆孩子带来,大家一起凑个热闹。
淑珍是整个家庭的大总管,她精力十足,里里外外的张罗着。天很晚了,佣人们都已散去,跟着忙碌一天的王老夫妇也已回到后院休息。全院都熄灯了,只有淑珍的卧室还亮着灯。
虽还没到正月十五,但是月亮已是又大又圆了,皎洁的月亮高挂在冷寂的天空,把一片银光洒在极安静的院子里。这时一个黑影从王家的院墙外翻进来,这幽灵般的黑影晃了几晃就溜到淑珍的窗前,他用手指轻轻捅破窗户纸向屋里偷窥。
淑珍拿着算盘算完一天的花费,然后她又编排着明天晚饭的菜单。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午夜时分,淑珍感觉累了,她打个哈欠又伸了几个懒腰后准备睡觉。淑珍在床头铺完被子后换上睡衣准备去插上屋门。她刚走到门前,只见屋门忽然“吱”的一声被打开,从外面闯进一
个人,胆小的淑珍以为遇见鬼,她吓得刚要大声叫喊,那人已用手紧紧捂住她的嘴,淑珍想反抗,但惊慌失措之中她的四肢却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而无法动弹。
“不要喊!我是良臣。”黑影用低沉的嗓音说。
淑珍听来人说话的声音像麻良臣,但她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穿着旧棉袍戴着破毡帽的人就是麻良臣。
“你真的是良臣?”
麻良臣一手捂住淑珍的嘴,一手拿枪抵着淑珍的头低声威胁说:“你连我都认不出来啦?我就是麻良臣!我警告你,不许喊!不然我就打死你!”
淑珍的头动了动,麻良臣这才拿开了捂着淑珍嘴的手。淑珍捂着狂跳不止的心口哆哆嗦嗦的问:“妈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遇见鬼了呢,现在*正四处抓你们这些国民党特务呢,你不赶快逃命半夜三更的跑到我家干什么?”
麻良臣自为得意的奸笑说:“我告诉你淑珍,越是危险的地方才越安全!*在四处抓我,可谁能想到我麻良臣就藏在拥护*的人家里?再说了,咱们毕竟曾是夫妻,我相信你不会出卖我的。”
麻良臣说完一屁股坐到淑珍的床头上,他对淑珍说:“我现在是又渴又饿。去,赶快给我拿点吃的喝的来!”
“我这屋里只有些吃剩下点心。这样吧,我去厨房给你现做点热乎的吃。”淑珍想脱身便这样说道。
麻良臣看出淑珍的心思,他用手枪指着淑珍说:“你少给我耍滑头!你屋里有什么我就吃什么。”
淑珍怕激怒他,只好照办。她从橱柜里拿了些没吃完的点心递给麻良臣。麻良臣轻轻走到窗前,把窗帘撩开一道缝儿。向院子里看了看,他确信安全后才回坐到桌子旁,警惕的把上了膛的手枪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狼吞虎咽的的吃起东西来。
看着正在吃喝的麻良臣,淑珍心慌的就像打鼓,她寻思着首先要稳住麻良臣,别逼他干出伤害自己和家人性命的事,然后再想办法撵他走。
淑珍定住神假装关心的对麻良臣说:“良臣啊,这天挺冷的,你吃完点心再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麻良臣阴阳怪气的问:“淑珍,你还知道关心我呀?你不会天天盼着我下地狱吧?”
淑珍叹口气说:“瞧你说的!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好歹夫妻十来年。虽然现在离婚了,你我之间多少也是有些旧情的。你以前神气的时候我跟着沾光吃香喝辣的。如今你落魄了我怎么能对你落井下石呢!说真心话,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心里也挺难受的。你就是个不听劝的人,为了有钱有势良心可以不要,一旦荣华富贵就忘了结发夫妻。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当初要是听我爸的话,咱俩的日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么惨。”她感慨的拍了一下大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见淑珍难过的样子。麻良臣也觉得自己确实有很多对不起老婆的地方,他沮丧的说:“老婆,我知道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们王家。都怪我从一开始就鬼迷心窍,我自私、贪财好色、不孝不义,我干的坏事太多现在想回头都来不及了!如果真的有来世,我一定要脱胎换骨做个好人!还娶你为妻,和你过平淡安稳的日子。不过这是下辈子的事儿啦,我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走到哪说哪了!”说完,他长叹了一口气。
淑珍听了麻良臣的话还真的有些感动,她柔声劝慰道:“良臣,*讲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你主动的坦白自首,也许还有从宽处理的机会。听说黄婷婷他们能获救,里面也有你出的力。如果你改过自新,也许*不会杀你。”
麻良臣垂着头说出实话:“事已至此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不是真心救黄婷婷那几个*的命,你以为我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吗?我不是!其实那是我设下的一石二鸟之计:让马大胡子杀死*,*再除掉马大胡子。没想到马大胡子这个笨蛋没来得及杀掉黄婷婷,他们自己就先被*给杀了。你让我去自首?我知道我自己手上沾了很多*人的鲜血,我现在根本没有坦白从宽的机会。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吗 ?骑着老虎确实可怕,可是从虎背上跳下来就得让老虎给吃了!所以我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啦!”
“你呀,一步走错步步错,在泥潭里越陷越深,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了!” 淑珍说着给他端上一杯热茶。
“好久没喝着茶啦!”麻良臣接过茶杯滋滋有味的喝起来, 淑珍问麻良臣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麻良臣把自己情况大概的说了说:
北平解放的前夕,麻良臣知道大势已去,他变卖了自己的所有房产准备跟着李站长一起逃到台湾,可是李站长却把麻良臣留在北平,任命他为潜伏组组长,等待*反攻时做内应,其实是他无情的抛下了麻良臣这条走狗。
解放军进入北平后大大小小的特务纷纷落网,麻良臣知道自己也早晚有暴露身份的一天。他整日提心吊胆、东躲西藏的惶惶如丧家之犬。这天晚上麻良臣伪装成车夫去接应保密局派来的一个特派员,没想到他刚送走那个特派员就偏偏被黄婷婷撞见了,……
淑珍听完麻良臣的叙述后着急的问:“你没把黄婷婷给打死的吧?”
“没有,我打死她有什么用?我现在是心灰意冷不想在杀人了,我只想赶快跑到一个没人认出我的地方去过平平静静的生活。”
麻良臣随后对淑珍说:“我被*发现了,他们肯定在通缉我。我先在你屋里藏两天,你给我准备些衣服和钱,再把我以前给你买的金银细软都拿出来给我。我躲过风头就走,今后决不再牵连你。”他说完又举枪对淑珍说:“你要是不照我说的办,就别怪我不客气,在*抓我之前我先杀死你全家!听清楚了,你给我一条生路,我就放你家一马。”
“不行,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还是赶快自首去吧!再说你在我这里也藏不住。你要是在我屋里被抓住,我还不成了共犯,我们家人怎么向*交代?求求你快走吧!”淑珍劝说着。
“你刚才还讲一日夫妻百日恩呢,现在就要我去送死。你够狠啊!”麻良臣向淑珍瞪起牛眼。
淑珍无奈的对着麻良臣说:“依我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告发你来过这里,你也别伤害我的家人,你马上走!我这只金手镯是祖上传下来的值不少钱,你拿走作盘缠,也不枉咱们夫妻一场。你再要胡闹,我就喊人,到时候你可是想走都来不及了。”淑珍摘下手腕上手镯递给麻良臣说:“拿着这个快走吧!你不走我真的喊人啦。”
“你敢喊!我现在就先杀了你。然后杀你全家!咱们弄个鱼死网破!”急了眼的麻良臣用枪顶着淑珍的胸脯把她一步步的逼到床前说:“老骚婆子,你给我喊个人试试?你要是不仁可别怪我不义!”刚才还有些忏悔的他此时又露出凶恶的本性,在他蜡黄的脸上绷出一条条的横肉。
淑珍知道心黑手狠的麻良臣在被逼急的情况下会杀人的,她被一脸杀气的麻良臣吓得浑身乱颤,她怕引来杀身之祸一声都不敢出。
麻良臣忽然看见淑珍手上带着一个猫眼戒指,就强行从淑珍的手指上撸下戒指,把它戴在自己手指上。
这个猫眼戒指价值不菲,是淑珍的心爱之物。淑珍急了,她发疯似的抓住麻良臣的胳膊要抢回那个戒指。
麻良臣把淑珍推到一边低声骂道:“他妈的,这个戒指还是我给你买的呢!今天是物归原主。”淑珍不依不饶的仍要夺回那个戒指,她再次冲上前抓住麻良臣的手。气极败坏的麻良臣用力推开淑珍,当淑珍再次冲过来时就狠狠的挥拳打向淑珍的胸口。淑珍被打得倒退几步倒在床上,她披在身上的棉袄掉在地上,她的睡衣被扯开,雪白的胸脯露了出来,她忙用手护住身体裸露的部位。淑珍到了中年后身子发福了许多,整个身子显得非常的丰满圆润。麻良臣看着倒在床上的淑珍,忽然觉得她肥大丰满的腰身非常诱人,在早已被自己玩腻的女人身上发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诱感,麻良臣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欲火。
麻良臣色迷迷的对淑珍说:“老子有些时候没碰女人了,今天还请你赏个脸,这也算是你给我的分手礼吧!”色胆包天的他此时根本不考虑自己的危险处境,说完后就把手枪扔到一旁,像头饿狼似的扑在淑珍身上。
麻良臣压在淑珍身上,用两腿紧紧夹住淑珍的下身。把双手伸进她的睡衣里恣意的上下乱摸,淑珍不敢喊叫只能用双手护着胸口和下体,拼命的扭动着身体。猴急的麻良臣见淑珍不肯就范,挥拳打向淑珍的太阳穴,淑珍被打昏了失去反抗能力。麻良臣三下五除二的脱光了淑珍的衣服。麻良臣看着被剥得赤条条的淑珍就像是猎人在欣赏着自己肥美的猎物,他得意的取下淑珍身上所有的金银饰物后关上灯,......
麻良臣在淑珍身上疯狂的发泄着*,这时淑珍已经缓过神来,她见麻良臣已经完事儿了正压在自己的身上不停地喘着粗气,便又悲愤不已的挣扎起来,麻良臣随即用手扼住了淑珍的喉咙,在挣扎中淑珍的手无意间碰到了麻良臣扔到一边的手枪,她偷偷的抓住手枪不再挣扎,麻良臣见淑珍不再抗拒就想穿衣服尽快离开这里。他刚翻身从淑珍身上下来就听到耳边“轰”的一声巨响,眼前出现一片刺眼的红光,红光过后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失重了、旋转着从高处急速下降,他惊恐的看到在身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想喊喊不出声,想动四肢不听使唤;他觉得心脏发紧身体变得越来越冷,意识越来越模糊,随后就是一片永远的黑暗和寂静。麻良臣被淑珍开枪打死了。
淑珍扔掉手枪用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麻良臣,她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灯一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赤身*的麻良臣的撅着屁股歪倒在床上,他的太阳穴上有个窟窿眼在不住的往外流着黑红的血和白色的脑浆。淑珍意识到麻良臣被自己打死了,她惊恐万分的打开门冲到院子里,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不好啦!快来人啊!我杀人了!”淑珍喊了几声后觉得浑身发冷,她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浑身一丝不挂,便急忙返回屋里用一条棉被把自己裹起来。
夜半三更的一声枪响惊动了王家大院里所有已经睡着的人,当王云清夫妇带人走进淑珍的卧室时,淑珍哭着向他们讲起事情的整个经过。
王云清看着死去的麻良臣说:“麻良臣啊麻良臣,一九三八年那个元宵节鸿举没有拿枪打死你,当年冯宣侠、马大胡子等人想杀你也奈何你不得,十一年后的元宵节你竟然死在自己老婆的手里,而且死相这样难看,正应了那句善恶有报在劫难逃的老话啊!”
王夫人看着死去的麻良臣不解气的骂道:“你这个混蛋临死了还不忘糟蹋我姑娘,真是死有余辜!淑珍一枪打死你算是便宜你了,应该把你千刀万剐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气!”
当天半夜王云清就向北平市公安局报了案。大汉奸、国民党特务麻良臣被打死了,这一消息惊动了市公安局的领导,他们马上派人勘察了现场并把淑珍带回公安局详细询问这个事件的整个过程。由于淑珍是受害者,打死的又是个罪大恶极的特务,她在公安局做了详细的笔录之后就被放了出来。
罪大恶极做孽无数的麻良臣被淑珍打死了,但麻良臣这次强奸竟使淑珍怀了孕,没有子女的淑珍不顾家人的反对坚持要把这孩子生下来。十个月后淑珍产下一女婴。女婴随母姓,取名宜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