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就像是个极度受了委屈的孩子
“这么多年我也没混出个名堂,不要说对父母,就是对自己的兄弟子侄都是感到亏欠的太多,就包括你们这连续来了两个小孩,这个做二爷的也没有为他们花上一分钱,这次回来了,正好就顺便表示上一点心意,当然也不是很多,只能说给小孩子们买上一点自己喜欢的上学用的本子纸笔什么的吧。”
俗话说得好,人有见面之情,说实话,看到老三业同的一儿一女都长得这么大了,二帮的心里的确感到很不好过,就是按照农村平常的礼节来讲,从一个小孩出生下来开始,首先是满月酒,接下来是过周岁,再接下来好像还有什么二月二龙抬头的,那都是要有人情来往的,自己这个做二爷的,就是按照最少的来说,每一次大概都应该送上个三百五百的礼钱,但是这些个礼节,都由于自己混的不好,而能糊就糊过去了,不见面还好,这一见上面了,还真有点感到难为情的。
再者说,二帮一大早起的,顺着田野沟沟坎坎的又跑了一大圈,最终还是来到了观音堂小镇,看看那熙熙攘攘赶过来摆摊做生意的人们,有很多弯腰驼背忙忙碌碌的以前认识的熟人,其实二帮已经认出他们了,但是他们并没有认出二帮,所以二帮也就故意当做没有认出他们。
说句心里话,二帮对观音堂的人们没有多大的好感,不要看着他们一家一户现在住的都是三层高的小洋楼,小日子可能都过得不错,但是二帮的心里永远都看不起他们,因为大概还有好几十个人,可能都还欠着二帮的赌债呢,虽然已经过去接近三十年了,但是二帮一到了这个观音堂就能想起来,可见二帮的心胸,是多么的狭窄。
最终二帮还是感到无处可去,不由自主的就还是想回到父母的身边,父亲几乎还是老样子,但是母亲的确是很好,最起码的来说,脑子一点都不糊涂,除了介绍了一些能够介绍的各家的情况,也说了几个儿媳妇都是很好,每次回来都是又买东西又给钱的,但是毕竟由于常年累月的在外面打工,一年当中,也难得只有那么几天能够在家,就是想靠他们照顾,但是也靠不上啊。
所以总的来说,还是多亏了老三媳妇,和那个小孙女,娘两个反正三天两头的过来探望和巡视,有时还要送点吃的过来,不管怎么说,有点什么事情她们都会想办法去处理好的,所以二帮心里只有对老三媳妇娘两由内心深处感到感激,这是一个硬道理,不管你人有多好,也不管你有多大的孝心,可是你始终不能够在父母的身边陪护照顾,我就不相信,你的那个孝心,能有什么用?
所以二帮现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确是个不孝的儿子,可是自己一切又无能为力,只好还得拜托给老三媳妇,本来也想多表示一点的,可是二帮身上的两千块钱,就还只剩下两百多了,也就只能表示一下心意了,所以最后的两百块钱,都给了老三媳妇。
当然老三媳妇也不愿意接受,看着二帮都要哭的样子,大概也能够理解二帮此时的心情了,也就勉勉强强的收下了。
那老三媳妇还告诉了二帮,在早晨的时候,那个堂兄叶青和业成也打了电话过来,说他们准备抽点时间过来找二帮好好的聊聊,因为叶青也回来了,大概是为了回来赶礼送人情的,那个堂兄业成的女儿,前几天才出嫁。
二帮现在可不想再见任何人,而且感到也没有什么好聊的,自己这辈子搞的这个鬼样子,难道还要去向别人诉苦不成,当今社会,人都在为自己而活,能够真心帮你或者说还能有能力来真心帮你的,也不知道还有几人。
即使见面了,那个三堂兄业成的女儿,也才刚刚出嫁,自己也是个做二爷的,再加上以前两个人的关系就不错,你说要不要再去表示上一点心意,但是现在自己的口袋里,已经基本上又空空如也了,难为情的事情咱不干,还不如趁早溜之大吉。
那个叶青小哥,在春节之前,打电话让二帮无论如何回来看望一下父母之时,顺便也提到了那个欠款的问题,意思也就是说,他一下子给两个小孩,在浙江宁波都买了一套大别墅,用掉了好几百万,现在手头也有点紧张,想问问二帮,能不能把那个欠款还掉了,二帮只好也告诉了他自己的实情,由于今年刚刚又成了一个新家,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容自己再缓上一年的时间,你说如今见面了,又能去聊一点什么,还不就是低三下四的说说好话而已。
“中午就不要准备我们的饭菜了,我们走那里再看一下父母,就准备回去了。”那二帮向老三媳妇交代道。
当然二帮这说的,并不是什么客气话,而是真的准备要马上就走了,因为朱梦茹昨天晚上也几乎一夜没睡着,如果因为自己的照顾不周,而让朱梦茹的毛病复发,那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事了,再者说一大早晨,家乡的一草一木,大概也被自己看得差不多了,虽然那老三媳妇再三挽留,大概也感觉到,二帮去意已决,也就只好作罢了。
“到这里就走,有点不好吧。”那个朱梦茹也有一点小反对。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听我的,没错的。”事情有轻重缓急,现在一切都要把朱梦茹放在第一位,二帮认为这是最最明智的选择。
“你们的早饭吃了吗,要不就在这里吃一点吧。”当二帮和朱梦茹又一次走了进去的时候,父母亲都正在吃着早饭,一人一碗大杂烩,桌面上放着几块回了锅的大饼。
“我们在老三家吃的。”二帮说完,把朱梦茹坚持着要买的一些水果糕点等一应物品,放到了父亲的床上。
“呜呜呜・・・・”
看见了二帮进去,那父亲放下了手中的大饼和筷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呜呜的放声大哭了起来,就像是个极度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