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女子,的确是南宫夙。
之前姜源池在离开之前,特意将她冰封,就是因为南宫夙的情况并不容乐观。南宫夙当时的情况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陨落。而姜源池之所以跟随叶玄月离开仙界,前往完全陌生的神界,其实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拯救南宫夙。至于其他的事情,比如前途之类,他当初在离开的时候,却根本没
有想那么多。
但是姜源池没有想到。
当初奄奄一息的女子,竟然能够主动苏醒过来。
南宫夙的一双美眸来回流转,然后看向人群之中的一个男子,微微点头,开口说道。
“好久不见。”她所打招呼的人,自然是她所熟悉的人。她打招呼的这个男子,正是邋遢道人谢启心,是叶玄月进入仙界之后所认的第一个师父,眼下,他也是主持大局的人。谢启心比
较清楚南宫夙的事情,眼下他看着这女子美眸之中透露出的自信同淡淡的疏离之意,迟疑问出口。
“你……你的身体……”
他有些忧心忡忡。
这女子这般不堪的身体,如何可以负担前往那个深渊?
何况她在之前,也并不能算仙界的顶尖高手,她被冰封这么多年,修为必定没有丝毫进展,能够维持现状就不错。
那深渊太过可怕,哪怕是神界的顶尖高手,在那深渊之中,也支撑不了几个呼吸。
他怎么能让南宫夙带队前往?
他苦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眼前的女子。
“还是算了。你若是有什么万一,我也无法对姜源池交代。他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将你照顾好。我若是不把你好好照顾好的话,我也没有脸面去面对他。”
南宫夙的神色却不变。与其开口辩解,倒不如直接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所以南宫夙直接伸出手,然后从她掌心盛开了一朵灵气花朵,那花朵一瞬绽放,连花蕊都清晰可见,然后花瓣逐渐闭合,花枝颤动,同真正的盛放鲜花没有半点区别,几
乎可以以假乱真。
对面的人深吸一口气,眼底浮现出了一丝愕然。
这种控制力度……超乎他的想象。
可是南宫夙不是被冰封这么多年……
她的修为不倒退就不错了。
怎么会展现出这样可怕的控制力度?邋遢道人谢启心甚至一瞬间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不是有可能被附体了。但是对面的南宫夙的脸庞,同他记忆之中一模一样,气息也没有半点变动,他试探着开
口。
“你还记得你因为什么被冰封么?”
南宫夙的唇角勾动了一下。
她脸庞上逸散出一丝淡淡的温柔。
“因为我要救姜源池。”
她居然把这件事情记得清清楚楚。邋遢道人听见她提到姜源池这个名字那瞬间语气之中的柔和,才放下心来,他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脸颊,沉声问道。
“你笃定主意要去?”
对面的女子施施然点头。她眼中没有那种类似于视死如归的神色,好像这件事情并不是把生死悬于一线,几乎等同于必死的牺牲,她说道。
“至少眼下这个仙界,没有比我更适合做这件事情的人了。”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眼下……不仅仅是南宫家族的南宫夙,她更是觉醒了前世记忆之后――强大无比的那个神界女修炼者元夙啊!
她的记忆,回归了。所以她才能够自动从冰封之中苏醒过来。她的记忆之中,既有着关于姜源池和南宫夙的过去,也同样有着元夙的一切经历!在神界叱咤风云,最终决然地斩断飞升之桥的
那个神界曾经的强大仙界女修元夙在她的身体之中。
仙界没有人比她更合适破除眼前的困境。
她看向邋遢道人,声线低沉,她开口说道。
“你们对于那个深坑,究竟有多少了解?”她这句话,反而将邋遢道人一下子问得愣住。其实关于那个可以夺取无数性命的深坑,即便是他们这些面临这深重威胁的仙界修炼者,所知道的也少之又少。这个深坑,
是在毫无征兆的时刻,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而这个深坑一出现。
从里头,便向外辐射一种极为可怕的力量。
只要触碰,便立刻能够掠夺人的性命。可怕的是――这种力量根本无法被缓解。当初也有几个仙帝仗着神通过人,强行想要闯入这深坑,但是在进入这深坑之中,他们也招架不住这股庞大神秘的死亡之力,只
能咬牙逃离――却没有逃多远,便纷纷解体。修为最高的那一个,大概是保命的法宝许多,而且他的仙宫距离那深坑很接近,所以他撑着最后一口气逃到仙宫。
想要向其他仙帝求援。
但是没有用。
不但没有用,而且他的身体在仙宫之中解体之后,那股力量,竟然如同凡间的瘟疫一般无二的传染开来!
只有一个闭关的仙帝因为身在仙宫地下不知道多少米闭关,隔绝一切,所以才幸免于难,外头的修炼者,一个接一个全都死亡!
这种程度的可怕,就如同下界传染性强烈无比的瘟毒一样。
而那个深坑,还在扩散。
若是以这个速度扩散下去,仙界怕是都要灭绝在此坑之下――所以无奈之下,仙界的强大仙宫联合起来,选择用人命去堵住那深坑,去消耗那深坑之中的神秘力量!
只要有人源源不断地下那深坑。
那深坑才会停止扩散。
这也是为何要不断派人去闯那深坑,近乎送死一般的前仆后继,如此壮烈的根源所在。南宫夙说她要主动前往,一旁的所有人看向她眼中多出一丝敬畏。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修虽然来历不明。
但是她如此干脆地选择赴死,值得所有的人的尊敬。
而邋遢道人看着她眼中的平静之色,却觉得……她此刻的神情,有些像他那个如今已经飞得更高的徒儿玄月。
她也是这样胸有成竹胜券在握――或许,南宫夙真的有办法?
他咬了咬已经干涸泛白的唇瓣,用那一份疼痛逼迫自己清醒过来,然后他低低地开口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有多少把握?”
南宫夙开口说道。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得我亲自看见那深坑,确定一些事情才行。”“我想,我或许能够摸索出那深坑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