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我其实，不是人类
少女的眸光清明，唇角笑意更是明显。
没有半点畏惧之色。
应不惹抬起头，看着她，他的声音很轻。
“你不怕我对你动手？”
叶玄月的回答很妙。
“您若是想要杀了我，早便可以动手，不必等到今时今日。”
她抬起头，眼眸之中非但不畏惧，而且还有几分笑意，她的声音很认真，很冷静。
“总不会因为我拆穿了您的身份，便要杀我的。”
应不惹抬起头。
这少女神情这般看，倒是透着几分狡黠灵动，他微微有些恍惚，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
“这点儿聪明劲儿，倒是随了她。”
四周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
应不惹随手挥了挥袖子，一旁的蜡烛被缓缓点燃起来，他抬起头，面容沉着笃定，过了许久，叶玄月才听见他开口说道。
“这宝石给我吧。”
他低声说道。
“诺奴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和你说一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手掌摊开，叶玄月定睛一看，他手掌上头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张面具，这张面具仔细看，通体都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紫色，瞧着有一种说不出的邪异张扬。
同呈现她面前的应不惹的面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应不惹的动作十分随意。
他把这面具，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有些迥然不同起来。戴上面具的应不惹，因为这一张面具，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这变化来得诡异。
显然他这张面具，并没有那么简单的。
所以当初哪怕是叶玄月如此细心的性子，也没有在一开始辨认出应不惹的身份。叶玄月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然后继续开口说道。
“很多事情，要说起来，当真是有些复杂的。”
“我是先有紫帝这个身份，然后才有应不惹这个身份的。”
“应不惹……只是我的一个身份罢了。”
他的语气十分淡定从容。
“我当初之所以前往皇朝，有我的理由。”
他的眸光看着眼前的少女，然后轻声说道。
“我不是人类。”
叶玄月的眸光一瞬间瞪大了。
等等……
应不惹……
居然不是人类？
这大概是叶玄月唯一没有猜透的事情了。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戴着一张紫色面具的应不惹，声音难得地有些结巴。
“您……您不是人类？”
“可是……不可能的，如果您不是人类，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不被发现……”
皇城学院的大教习应不惹居然不是人类。
这若是说出去，岂不是成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但是叶玄月无论怎么想也觉得想不通，她想过紫帝或许是人类，所以才会这么多年没有人见过他的原型。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相反的。
不是紫帝是人类，而是应不惹不是！
对面的应不惹声音很低沉。
“很吃惊么。我的确不是人类。”
叶玄月抬起头看了一眼这面具下头的应不惹，她的声音难得地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这……这样……么？”
“那您的本体……本体……”
应不惹的声音很沉闷。
“我的本体？是一个秘密。”
叶玄月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他抬起头，眸光变得有些温煦，他看着眼前的少女，然后开口说道。
“知道我身份的人原本便没有几个。我一直在皇朝同暗黑峡谷两地奔波。”
“对于我而言，后来留在这里做教习，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你的母亲。否则我早就已经离开了。”
“这地方，原本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应不惹的声音很沉闷。
“当初你母亲把你送到灵武大陆的事情，我并不算知情――不过她做得也不算错。当初的情况下，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选择。”
“她只是想要保住你的性命罢了。”
“她之所以会被关在扶云塔之中。”
“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你。”
“你不要责怪她。”
应不惹的声音很温和，是那种能够传递到人的心中去的温和，叶玄月的神情微微有了些变化，她抬起头，看着应不惹，多少有些哑然无语。
应不惹看着眼前这个眸光清澈的少女，他站起身，然后开口说道。
“你的那只凤凰被凤凰一族带走，其实也好。凤凰一族很久没有合适的后代，一定会好好培育它。有机遇，我后面会抽空去凤凰一族一趟，交涉一番。”
“把那只凤凰重新交到你手上的。”
“只要你同你的凤凰契约不切断便好。”
他的声音很是冷静。
叶玄月微微一愣，却是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叶玄月抬起头，看着应不惹，然后低声说道。
“我还有一只灵兽，乃是龙族，但是她被困龙锁链困住了。我没有办法解开……您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应不惹看了一眼这少女恳切的神情。
说实话……这少女的运气倒是不错。
能够契约凤凰同龙族……
应不惹沉默了一瞬，然后点了点头。
“你把她召唤出来吧。”
“我看一看。”
应不惹既然这样说的话，叶玄月也就不犹豫什么了，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没有半点犹豫的，直接召唤出了钱多多。
钱多多依然是那副小女孩的模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手脚被一条金光璀璨的锁链完完全全地锁住了。
她整个人根本连动弹一下都很困难。
应不惹的眸光注视着这小女孩和她身上的那道锁链，声音里头带了几分认真。
“困龙锁链么？”
他伸出手，钱多多的身体猛然靠近了他几分，他的手掌轻轻地在这锁链上头抚摸了两下，然后开口说道。
“我就帮你这个小忙吧。”
随着他的声音，他的手掌抚摸上去的瞬间。
钱多多身上的锁链居然开始一条条地往下坠落，很快便从她身上脱下了。
应不惹的眸光依然是波澜不惊的。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
“我说要带你回皇城也是有目的的，我带你去看一个东西。”
“然后便离开。”
叶玄月的眸光带了几分疑惑，应不惹却明显不想解释得那么清楚，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
“你身旁的那个小子，资质很逆天。”
以他的眼光，能够用逆天来形容，那便是真的惊世骇俗了。
应不惹看着她，然后说道。
“希望你能比你娘运气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