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一个十五岁长相平凡,略显消瘦的少年正顶着被子,在油灯旁全神贯注的看着书。
这时房间的帘子被拉开,一位满头白发,步履有些蹒跚的迟暮老汉走了进来了,“娃儿,大晚上的别看了,都三更天了,明天再看吧,这科举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考上的不是?”。眼中闪过担忧,慈爱的神色。
少年见老汉过来,立刻放下了书本扶过老汉坐在床上,“爹爹怎么还不休息?”青年脸上浮现了嗔怪的神色。
老汉一叹,“娃儿,今年考不上咱们明年再考,不要这样拼命,要是累坏了身子,你让爹这把老骨头下去了,如何面对你娘?”
青年顿时有些伤感。
“孩子听爹了,咱们明天再看,”说完老者抢过少年手中的书,想要出去。
“爹,后天就是乡试了,孩儿得抓紧这几天好好温习温习。”少年脸上浮现了焦急的神色。
“哼,温习什么温习,明天让你二叔把咱们家的大黄牛卖了,把银子送给县令到时候准能考上。”老者脸上鄙视的神情看着远方丝毫不加掩饰。
少年叫白奇,祖上因为躲避战乱迁移到程家村的,却不想倍受程家村人排挤,不过还好白族人够团结,才在乱世坚强的生活了下来,而白家也渐渐的融入了程家村。
至于老者一说起乡试,就面带鄙视的神情,就得说说这远近闻名的林县令,只要是这青平县的人,就没有不知道林县令的,号称人过扒皮,鸟过拔毛,是土他都能给掘出几两金来,所有才有了老者给县令送礼的话。
对于县令的为人,白奇其实内心早就心知肚明,但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自己文采出众,被县令大人看重。
所以对于父亲如此说,白奇也只有无奈的一声叹息,随着父亲出去白奇也吹熄了油灯,沉沉睡了过去。
“傻小子,快出来跟我去县里,”。二叔的吼声,惊醒了睡梦中的白奇。
白奇迷糊的睁开了双眼,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快到巳时了:“糟糕应该是昨夜熬夜太久了。”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慌忙的穿好了衣服来到了门外。
“二叔你怎么来了?”白奇有些好奇的看着二叔。
白奇的二叔叫白不凡,曾少小离家,在外面闯荡了整整三十年才回到家里,见识很广白奇最敬重的人就是父亲和二叔,而二叔也很疼他,原因无他,二叔关系和他们这一房最好,又因为二叔没有子嗣,所以对白奇格外的照顾,此外就是三叔家里,因为住的很远,所以渐渐的断了联系。
“傻小子,你父亲让我陪去县城里把黄牛卖了,让我帮你在这次乡试走动走动”二叔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道。
白奇一听立马急了,赶紧抢过黄牛:“二叔这牛咱们不能卖啊,卖了父亲以后拿什么犁地?”
二叔看了白奇一眼,一脸的无奈:“都是这世道啊,不卖又能怎么样?只盼你将来有出息了好好报答你的父亲。”二叔说着就要抢过白奇的牛栓。
白奇立刻躲开决然道:“不行,牛不能卖,父亲已经一把年纪了,要是卖了这牛咱家以后靠什么过活?”
二叔一脸无奈的看着白奇神色中也有些悲伤隐现。
这时白奇的父亲走了过来,对着白奇大吼:“松开,让你二叔拉着大黄走。”接着转而看着二叔:“老二你先走吧,就不带娃子去了,这事就拜托你了。”说着拽着白奇就要往屋里拖。
二叔接过牛栓,对白奇父亲点了点头。
“不行,不能卖大黄,这书我不念了这试我不考了。”白奇说完愤怒的跑回房,把一箱书抱了出来,开始撕了起来。
白奇的父亲顿时大怒:“你这逆子,你想干什么,不念书能做啥?难道和你爹一样穷一辈子?”
这时白奇神色中闪过一丝坚定:“父亲这书我不念了,您老养育我已经够辛苦的了,如果在因为我考试的问题,断了您老的生计,我白奇就算考上了状元,也会遭天谴的。”白奇愤怒的大吼。
“你这逆子,”白奇的父亲咳嗽了几声,立刻抄起了放在门口的扁担,就往白奇身上打来。
二叔这时连忙跑了过来拦下了白奇的父亲:“算了大哥,小奇也是为你好,而且他说的也在理,就是真考中了当了官,要是变成林县令那样的,还不如不当。”二叔说完还往地上吐了两口唾沫。
白奇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什么都不懂,但是白奇二叔就不同了,虽然也没念过什么书,但是在外面闯荡过,见过大世面的,顿时放下了手中的扁担,似乎也觉得二叔说的在理,陷入了思考中。
“在说了念书也不是唯一的出路不是?咱家娃儿干啥不是一块好料?干嘛非得念书?”二叔称热打铁道。
白奇的父亲看了看二叔,有些不相信:“不念书还能干啥?和我种地?种一辈子庄家?”
二叔摇了摇头;“经商啊,做点小买卖,实在不行让娃儿去习武参军,要么送娃子去青云观试试,看能不能求的仙路,何必只让娃儿念书呢?万一娃儿被青云观道长看重,说不定以后就是飞天遁地的仙人,那可是比当官威风多的。”
白奇父亲在听见青云观之后,脸上立刻升起了向往崇拜的神色。转而又看了看白奇;“这娃子是那块料?”
二叔这时笑了笑,“不试怎么知道?虽说一千个人也选不上几个,但是总有那么几个被选上不是?而且青云观,每三年就会收一次徒,日子就在阴历的四月十五,算算时间也就十来天,青云观离咱们这也不过百十里路,为什么不让娃子去试试?”
这时白奇的父亲看了白奇,又转瞬看了看二叔,点了点头:“那好吧,老二,娃子这事可交给你了啊”
“大哥你这是说什么话啊,白奇是我侄子,在说了我们白家人丁单薄,我不给他操心,给谁操心?”二叔慈祥的摸了摸白奇的头,还给白奇眨了眨眼睛。
青云观白奇听说过,据说都是飞天遁地的仙人,而且那些仙人一出来,就是宰相王爷见了也得毕恭毕敬的存在,并且手段通天,能飞天遁地,翻江倒海,无所不能。
白奇看了看父亲,顿时内心对此行青云观,升起了无限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