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部族领地的第二十天,青部众人终于又回到了领地之内,而从进了青部领地开始,各种翻找痕迹就层出不穷。
对于莲部来过的地方,大家都心里做着准备,对于没人的地方,人人心里也有着数。
当成群结队的天鹅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都心平气和的,可当一个个烧成灰烬的帐篷遗址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大家无法接受了。
“这些杀千刀的!”
“老天,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可恶,真的太可恶了!”
一路的风餐露宿让大家都迫切想要看到青部的帐篷,哪知站到青部帐篷位置前,看到的却只有一片灰烬。
“戛戛~~”
“嘎~~~”
被驱赶的天鹅群在四面八方叫嚣,上以百计的刺耳警告声让人耳朵发麻。
“这可是我们的地盘!”噎着气,壳子爷爷问向各部首领:“它们怎么处理?”
“当然是杀干净了!”想都不带多想的,蓝羽就说。
这时他们人多势众,待他们离开后情况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大家都知道天鹅记仇,性情还残暴,不将这些天鹅收拾了,回头各部孩子就得被它们欺负,到时被赶的对象就换过来了。
可话能张口就来,收拾这些天鹅却得从长计议。
这些家伙,别说三对一,就是五对一都很难对付。
目光相视,各位首领的眼神最后齐齐看向阿冬。
天鹅于他们来说,是让他们头疼的存在,于那个小子来说却不是。
阿冬默。
他也想让那小子动手,可那小子根本就不听他的!
不过。
“我去问问!”
阿冬怎么问的,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人家怎么答的,他们也看得清清楚楚。
面对气红了脖子的阿冬,几位首领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导。
各部都有不听话的孩子,可像这小子这样的还真是第一回见。
“青部这边地理位置还是占据优势的!”蓝羽开口。
目光轻扫,再次将附近地理纳入眼底,平山点头:“对,没有了帐篷后倒是方便我们了···”
壳子爷爷听着平山等人的各种主意,越听越觉得骄傲。
不是平山他们主意好,而是相比他们想到的办法,夏微微告诉他那几个简直堪称完美。
“我觉得包抄,围杀都逃不了我们有可能会受伤这点!”撑着下巴,壳子爷爷状似苦恼的一阵思索,而后神情一转。
“不如这样吧,我们弄一张大网,将大网撑起,再从四面驱赶,将天鹅都驱赶到大网下。或是弄个长网,将天鹅赶到网兜方向然后将它们困住猎杀!”
众人:“???”
大网是个啥玩意,网兜又是个毛?
“是这样的····”
嘚啵嘚的,壳子爷爷跟众人科普起大网,网兜的造型及实用性,而众人,这一听简直如醍醐灌顶。
“壳子叔,这么好的点子你是怎么想到的?”
“壳子爷爷,你想法也太多了吧?”
“···还好还好!”壳子爷爷有些心虚的瞟了夏微微一眼。
夏微微默默转头。
“!”
原本,夏微微撇开头不过是不想让壳子爷爷太尴尬,被她盯眼看着,壳子爷爷总会觉得心虚,却不想一偏头,就看到男孩清冷目光里闪过的鄙夷。
顿时,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又怎么了?”
男孩:“·····”
夏微微:“·····”
她就不该嘴贱。
心头嘀咕一句,同时一个想法也同时升起。
叭叭的,许多天没往人前凑的夏微微偏着身子靠近男孩。
小声问:“这毛衣毛裤暖和吧?”
男孩无动于衷。
夏微微也不强求,兀自说道:“我们多鱼那小包被跟大毛被也特别暖和!若是,你能将这些天鹅解决了,回头我给你编块大毛被,绒毛给你多多的加!”
有阿冬的前车之鉴,说这些时夏微微并没保持什么希望,可没希望感却也没往多不好的方向设想。
于是,当她话落,男孩清冷的目光又转向自己,并且毫不掩饰眼里红果果的讥讽时,夏微微有些转不过弯来。
温崖:“一块毛被用不了多少绒毛。”
夏微微:“·····”
这是在提醒她,她不该贪墨他的绒毛,还是在提醒她不要过于贪心?
···百十只天鹅才给他一块毛毯,确实有点过了。
“两块怎么样?一块垫,一块盖?”
“···蠢猪。”
“·····”
不带这样的,你这样姐姐可是会生气的。
夏微微竭尽全力说服自己,这超级不会说话的人不过一小屁孩,自己这二十多的成年人真心没必要跟他计较。
咱不止饭比他吃得多,活都比他多活了一辈子···可,还是好气啊,特别是在自己气得火烧心,人家却满眼清凉不带一丝情绪时。
“天鹅确实是你打的,可编制是我编制的,编制有多难你是看着的···”
夏微微竭尽全力想让这小屁孩知道,自己一点便宜没多占他的,可当那清冷的眼神复又转过来凝着自己时,她没来由心虚了。
“那什么,我又不是什么自私自利的人,给你编了毛毯毛被后,会将剩余的绒毛编制出来的毛衣分发给大家,又不会占用。”
按理说,夏微微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那鄙夷的眼神就算不转变成佩服,也该收敛。
然,她话落,得到的不是佩服或收敛,而是更多的鄙视。
“我哪里说错了,你直说?”
“我打的猎物,我有权决定猎物皮毛的去处。”
“·····”
这句话有几个字来的一,二,三···
扳着手指,夏微微一顿清点,然后在惊讶他居然能一口气说十七个字的同时,也发现了这句话里的问题所在。
他打的猎物,他有所猎猎物的皮毛的所有权···也就是说,我没决定他猎物皮毛的资格···
扫一眼在那兴致勃勃合计作战计划的众人,夏微微讷讷而语:“我编制也不是白帮人的!”
男孩目光依旧,夏微微却硬生生在那一丝变化都没有的眼眸里看到了嘲讽。
一床毛被怎么都能编两套衣裤,更不要说还有绒毛挑选及其严格的小包被。
在收取报酬这点上,她的心已经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