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翔直接看呆了，那几个字，就跟雷劈一样，落在他的身上。
还有那白灰上的脚印，也像是踩在他心上一样。
程海翔冲程太太吼着：“谁让你碰这个东西的，啊？”
程太太被吼的回神，抬头看着程海翔，满脸的震惊。
程清看着程海翔，也很震惊，不可置信：“爸，你凶妈妈干嘛，这些是什么东西，谁寄来的？”
程海翔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他大步上前，一把推开了程太太跟程清。
程清两人被推的往后，险些摔倒在地。
程海翔跪在地上，用手去扫着地上的白灰：“静静别怕，爸爸来了，爸爸保护你，爸爸在的，爸爸在这里的。”
这些不是白灰，是周柳静的骨灰，是他女儿的骨灰！
就这样被打破了，就这样洒在地上，任由着被人踩踏。
程海翔的心都在滴血。
程清扶着差点摔倒的程太太，又看到程海翔这个疯魔的样子。
她冲程海翔喊着：“爸，你干嘛啊，你怎么可以推妈妈，就是一些白灰……”
程海翔猛的站起来，扬起手，就是给程清狠狠一巴掌。
程清被打懵了。
这边脸，白天才因为她替程海翔顶下那个黑锅，被打了。
而晚上，她被自己的父亲打了。
程清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海翔：“爸，你为了一些白灰，推妈妈打我？”
这还是那个很疼爱她的爸爸吗？
这还是那个跟妈妈很恩爱的爸爸吗？
程海翔冲着程清喊：“这不是白灰，这是你姐姐的骨灰，你姐姐的骨灰！”
程清愣住了。
她看着程海翔又跪下去，魔怔一样的扫着骨灰，然后又看向了一直呆愣的程太太。
程清问：“妈，我……你还给我生过一个姐姐？”
她是独生女，她没有姐妹的。
因为是独生女，父母的爱，全都给了她。
程太太把那张纸质递给程清：“不是我，是别人生的。”
她今天第一天得知这个消息，就刚刚。
程清接过那张纸，上面印着程海翔的照片，还有两个陌生的女人，还有一些字。
两个女人是母女，母亲叫王雅兰，女儿叫周柳静，而男人是程海翔。
程清仔细对比，发现程海翔跟周柳静有三分相似。
静静……
又从程海翔刚才的话里，程清知道了，这是她父亲口中的姐姐。
程清只觉得天都塌了。
程海翔看着怎么扫都扫不起来的骨灰，整个人都崩溃了。
“啊啊啊！”
程海翔愤怒的拍着地板，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司家。
顾念正在跟司夜爵说今天的事，气的她咬牙：“气死我了，也不知道是程清做的，还是程海翔做的。”
司夜爵看顾念：“那你觉得呢？”
顾念唔了一声，说：“其实，我不太相信是程清做的，挺爽快的，看着也不是白莲花啊。”
“而且今天她还真心实意的道歉，就觉得吧，她可能是背锅比较大。”
司夜爵对她说：“那你就相信自己的直觉。”
顾念手撑着下巴：“不过啊，程海翔可是很疼程清的，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死了，面都没有见过的私生女，就这么利用程清吧？”
但要说程清喜欢顾欢到不择手段，就这些天她的观察，完全不像啊。
程清虽然说喜欢五哥，可是这些天，她对着艾伯特流口水的次数，更多啊。
司夜爵：“人心难测，谁也说不清楚。”
顾念：“我得让小动物跟我说说。”
说话这么一会儿，顾念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顾念看着来电，是陌生号码，不过她查过程海翔，这个尾号她很清楚的。
顾念抬头看着司夜爵：“程海翔打电话来了，看来是坐不住了。”
司夜爵挑眉：“这么沉不住气？”
顾念笑着接了电话，然后按了扬声器：“程医生。”
程海翔听着顾念的声音，就是这么甜美无害，可是做的事情，却是令人发指。
程海翔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顾念，你够狠的，静静已经死了，你还让人挖坟，把她的骨灰盒送到我家里。”
“看到她骨灰洒落一地，任人践踏，你就开心了吗？”
顾念有些懵：“骨灰盒送到你家里了？”
程海翔：“顾念，你欺人太甚，她都死了，你还不放过她，你为什么就这么狠毒，啊。”
顾念冷声否认：“我没有。”
人都已经死了，她才懒得去动那个手，没那个必要。
再说了，是程海翔让她不愉快，她也只是嘴上说说，激怒一下程海翔。
一个被她虐的只剩骨灰盒的渣渣，她还要挖出来挫骨扬灰的话，那她得多变态啊。
死人都不放过。
她都会恶心自己的好吗？
程海翔自然不相信顾念说的话，他咬牙问：“王雅兰的骨灰盒呢，你把她放在哪里了，你想拿她威胁我？”
本来王雅兰跟周柳静，是没人给他们收尸的。
后来程海翔叫人去收尸，安葬在安城这边的墓地。
为了不让顾念知道，他几乎不去祭拜的。
可还是被顾念给知道了，还挖了坟墓，把骨灰盒给带出来了。
还是用这种方式，程海翔根本就不能接受。
被冤枉的顾念很不开心，她说：“我没有做过。”
程海翔听不进去：“我就问你，王雅兰的骨灰盒在哪里，顾念你不要逼我，你要知道医生杀人于无形的。”
顾念见他听不进去，也不跟他争执，只说：“这样，你把周柳静的骨灰盒放好，我过去撒了，踩两脚，坐实你扣给我的罪名，我就告诉你。”
程海翔嘶吼着：“顾念，你是想让古月死吗？她现在在医院，我很容易弄死她！”
顾念冷下声音：“你有这个本事，就不用谋划这么久了。”
程海翔想害死古月，但不仅仅是害死她，还需要策划，把这个凶手的罪名，安在了顾欢身上。
顾念不知道程海翔为什么这么做。
程海翔冷声说：“顾念，再给你一次机会，王雅兰的骨灰到底在哪里。”
顾念回答的也很慷锵有力：“不知道！”
程海翔气到咬牙：“很好，顾念你给我等着，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