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活生生放进棺材,跟死人躺在一起,也就亏是王剑,经历过轩辕坟事件后胆儿粗了不少,要是平常人,肯定吓得“咯喽”一声,昏死过去!
不过就算心素质再好,谁愿意死,谁愿意被活埋啊?!
棺材里面一头大、一头小,头部所在位置空间最大。
王剑伸手摸了摸,最前头的高度刚好能弯腰坐着,他向手缩了缩身体,小心地直起身,猛吸一口气,双膀较劲猛地向上一扛。
嘎吱,一声怪响。
一道淡淡的灯光,顺着缝隙洒照进来。
棺材板居然被他顶了起来!
原来,棺材不仅没有被埋进坟坑,而且没有封钉。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王剑来不及细想,用力推开棺材板,从里面跳了出来。
一间像是地下室的房子,狭小无窗,四壁刷得雪白,漆黑的棺材正对着一扇白漆木门。假若不是因为棺材后面的地板上,放着一根白蜡,很难分辨出门的位置。
蜡烛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牌位。
看着眼前的景象,王剑心头又是一赛:这间屋子好古怪,难道是一座巨大坟墓的墓室?
不管怎样,尽快离开这里才是上上之举!
王剑挠了挠脑袋,打算用那根白蜡照明。
主意打定,缓缓向那根白蜡走去。
蜡烛比普通的略粗,烛泪堆垒,已燃去小半,看样子至少点了两三个小时,也就是说,两三个小时以前,应该有人来过这里!
弯腰将蜡烛握在手中,王剑侧头向牌位看了一眼,牌位上却空无一字。按理说牌位上应该写着死者的名字才对,但是为什么这个牌位是空的呢?
又是什么人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呢?
噼啵一声,烛芯里的杂质爆出一点火花,王剑回过神,连忙举着蜡烛向木门走去。
走了两步,他突然又折回来。
死者为大,刚才翻动尸体已算是不敬,好歹要帮人家把掀开的棺材盖重新盖好――现在他心中的阴影暗浓,仿佛如果不把棺材盖重新弄好,里面的老伙计会就永远跟着他似的。
收拾妥当,再次走到白漆木门前,伸出手,轻轻一拉……
嘎吱。
木门轻轻打开,入眼一团漆黑。
不过,王剑凭直觉立即感应到,外面空间不会太小。
大约一秒钟后,眼睛便已适应外黑暗,王剑借着幽幽的烛光,仔细看去。对面又是一扇白漆木门,紧挨着左手则是一道楼梯。
看样子,这里竟然是幢桶子楼。
“要不说,世上本无鬼,全是人吓人,我这么有理性的骚年,居然会把这里当成坟墓,真特玛够得儿的!”两扇木门上都没有标名楼层和房间号,王剑暗骂了一句,从鼻孔里挖了块鼻屎,粘在木门上。
做了这独一无二的记号,就知道自己从哪家出来的了,一会老子报警,凭这个就能抓人!
买币,太特玛聪明了。
一片漆黑,不要说是几楼,根本不知道所处位置是地上还是地下。
王剑用力咳嗽两声,狠狠跺了跺脚,楼道内显然没有声控开关,要不然灯早就亮了。
没有楼层号,楼道里漆黑一片,王剑有点不知所措。
鬼地方连电灯都没有,不知道对面这扇白漆木门里会有什么?
王剑觉得嗓子干涩异常,用力吞了口唾沫,伸手在对面的白漆木门上敲了敲。
嗵、嗵、嗵,嗵、嗵、嗵!
“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楼道里回荡着王剑微微发抖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动静。
我去!
王剑暗骂了一句,是不是有人却不理我呀,一手执着蜡烛,另一只就要去拧门把手,然而就当指尖刚刚触到手柄的时候,动作却僵住了。
“还是不要进去了,万一屋里面,住着……”
王剑收回手指,缓缓的吁了口气,能和一口棺材作邻居的人肯定不是善茬,还是少惹为妙,况且一座楼能有几层?
爬下去、走出这里不就得了?
想到此处,再不迟疑,手举蜡烛急步下楼。
楼道里伸手不见五指,王剑走得很慢。
一层。
两层。
三层……
足足有十五分钟,至少三四十层楼梯后,却依然不能看到一层大门。向下看看,楼梯照样无止境的向下延深,而自己刚才所过之处,无一例外,都是同样的白漆木门、同样的没有门牌号!
这怎么可能?!!
王剑停下来,注视着下面黑洞洞楼梯,没有电梯的桶子楼绝不可能建这么高,这么高的楼、这么多楼层更不会没有门牌号!
他抬起眼睛,望着面前的白漆木门,烛光跳跃,一圆光芒投照到门板上,不但没有让他感到温暖,反而从心底里泛起阵阵凉意:没有门牌号、统一的白漆木门、永无休止的楼梯,再加上其中一间里停放着一口棺材,这是座什么样的桶子楼,这么多楼层、这么多木门里究竟都是什么?
王剑上前一步,手指搭在门柄上,轻轻旋动。
咯嚓一声,面前的白漆木门应手而开。
浓冽的黑暗如潮水般涌进眼帘,鼻粘膜感受到一股略带着墨汁味的湿气,王剑心中微微一震,这味道和刚才自己出来那间一样,是棺材的气息!
但是,他没有退缩,而是缓缓地走进门内,不能战胜恐惧就不可能离开这里,战胜恐惧的唯一办法就是战胜自己!
果然,和自己刚才出来的那间一样,这一间同样的狭小无窗、同样的四壁雪白、同样的只有一口棺材,只是这座棺材后面有一个牌位,王剑把手中的蜡烛端到牌位旁,蹲下身仔细看了一眼――同样是个无字牌位!
这么说这个棺材里也是具死尸了,王剑狠狠咬了咬嘴唇,视线匆匆一扫,突然发现牌位前的地板上有几滴烛泪,伸手一摸烛泪坚硬,似乎已凝固了一段时间,显然不是自己不小心滴下的,也就是说这个牌位前也曾经有一根蜡烛,不过被人拿走了。
为什么这里的蜡烛会被人拿走呢?
王剑一阵烦乱,这他妈究竟是什么地方?
棺材铺?
太平间?
还是地狱?!
虽然屋子里中有一口棺材,气氛却份外的压抑、份外的诡异、份外的恐怖,王剑不愿意多呆,转身向外就走,顺手一拉,砰的一声,把房门带上了,然而就在他收回手掌之间,忽然觉得有一小块粘乎乎的东西粘在了手指之间。
王剑将手指拿到蜡烛底下照了照,“啊”的一声,禁不住惊呼出声――在他的手指之间粘着的竟然是块鼻屎!
棺材、牌位,门上的鼻屎,牌位前的烛泪,难道,这就是我刚才出来的木门!
里面的棺材就是曾经囚禁我的那口?!
这怎么可能,我分明向下走了几十层!
假若这真是最走囚禁自己的那个房间,问题就太麻烦了,现在要想确认也不难,刚才从棺材里出来的时候,曾经把里面的尸体翻了个过,如果这间房棺材里的尸体也是同样,那就证明不错!
烛光下,王剑狠狠咬了咬牙,眼眸亮光闪闪,再次转身,伸手去开那扇白漆木门,颤颤抖抖的手指还没有触到手柄,咯嚓一声,木门自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