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战神单枪匹马闯伯威什与马丁同归于尽的消息不出一个小时传遍了世界各地。紫罗兰战神是一个尘封于传说中的名字,甚至一度让人有些陌生,然而只有老一辈的人才知道他的恐怖。
四十年前,大汄降临,云起无力阻挡,紫罗兰战神和徐凤鸣两人联手扛起人类的大旗,麻爷凭借十把刀在华夏高原之上,斩落大汄一整个舰队,杀出一个朗朗乾坤,杀出一个天下太平。
往后二十年都是属于他的时代。
紫罗兰战神陨落无异于一场波及整个人类的地震,无数人黯然神伤。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个跟随麻爷身边的少年。
徐小天却消失了。
轻微的酒精味与柠檬的清香,徐小天缓慢睁开眼睛,赛威在一旁优雅端着酒杯,酒杯上插了半片柠檬,看到徐小天醒来晃了晃杯里的冰块,一饮而尽。
“这是哪?”徐小天头痛欲裂。
“卢根要塞,庸第一个发现了你,就被我们带回来了。”
“麻爷呢?”徐小天声音颤抖。
赛威睁开那双宝蓝色的眼睛与徐小天对视,嘴角微微翘起,表情似乎有些不屑:“麻爷战死了,和敌人同归于尽。没有什么可悲伤的,悲伤这种情绪真的是人类进化过程中的累赘。”
赛威似乎永远的保持着从容冷静,徐小天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前几天你们还在一起聊天,麻爷死了你不难过吗?”
赛威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难过又怎样?还不是得继续活下去。”
“你...怎么能这样”徐小天怒目而视。
赛威站起身来转身离开:“天真的家伙”
“伤好些了就离开,即使是卢根要塞也保不了你。”
赛威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关上大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宝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狠戾,不知何时贴身匕首弹出,眨眼间一只断手掉在地上,身旁血涌如泉。
赛威冷哼:“告诉你身后的主子,我有事找他。”
史蒂夫冷汗直流,痛苦的跪在地上,作为一位狙击手,手断了意味着他这个人费了,即使接上,实力也会十不存一。
“你...你废了我?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还当我是兄弟?”史蒂夫咆哮。
赛威冷笑着离开:“别以为我不知道复活者的事情,不好意思,我没有彼岸花的兄弟。”
斯科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痛苦的史蒂夫,闪过一丝不忍,犹豫片刻后追上赛威,一同离去。
三日后,徐小天拖着沉重的身体离开卢根要塞,如同丧家之犬。
此刻,徐小天怔怔的看着一根电线杆上的“工”字图案,这是求救信号。
徐小天走过去,用手触碰,黑色的油漆还未干透。
工字,上横代表天,下横代表地,天地中有人来支撑,象征启天。
根据启天军规,但凡见到求救信号必须前往营救,徐小天无奈的回到因特拉小镇购买补给品,让庸帮忙照看麻爷的箱子和车,随后通过腕表将这里发生的事传到启天信息部指挥中心。
背上背包再次重返冰原,这次他却没有选择开车,因为目标太大,说不定那两个狙击手不知什么时候在暗中给他一枪。
赛威怔怔的看着去而复返的徐小天:“你还回来干什么?”
“借点武器”
赛威掏了掏耳朵:“什么?”
“一把刀,一把枪”
赛威若有所思点头:“好”
随后他将自己身上的佩刀抽出:“这把刀叫天狼,还没有出鞘过,送你了,就当作是我领麻爷的人情。”
徐小天接过天狼,刀身修长,通体呈天蓝色,非常符合徐小天的审美:“感谢!”
冰原上的寒风如同一把把尖刀切割向徐小天的脸,即便是身穿最厚的防寒衣也能感受到那种深入骨髓的冷。
徐小天打了个哆嗦,裹紧防寒衣,沿着工字那一竖所指的方向,埋头前行。
徐小天再怎么不经世事也能明白现在手机肯定是不能用了,说不准外面有多少人正在找他,再把手机开机纯粹是死路一条。
没有信号连接,腕表上也收不到任何信息。
茫茫冰原,孤身一人。
如同落寞的行者。
除了偶尔出现的“工”字,茫茫冰原再无他物。
不久后,冰原上一点红芒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满天的雪白里,徐小天取出冰铲一点点向下挖去。
不多时一具尸体出现在徐小天的眼中,徐小天被其惨状吓得半死,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尸体,但还是壮着胆子开始收集信息。
尸体的主人大概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后颈处插着一把六角飞镖,飞镖上的尖刺深深地没入脊椎,流出的血融化掉周围的雪,然后彻底被冰封,当看到防寒衣胸口上绣的字迹后,徐小天的表情彻底阴沉下来。
启天信息部第37考古队。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这冰天雪地的有什么值得考古的?他们这是发现了什么才引得被人追杀?追杀他们的是什么人?抬手看了看依旧无信号的腕表,徐小天眉头紧锁。
于是徐小天重新看向那只飞镖,脑中开始模拟这位考古队员被人击毙的情景,飞镖从后不偏不倚的插进脊椎,证明考古队员连反抗都没有,被人当成活靶子,证明考古队员根本就是普通人,最基本的战斗意识都不具备,见此,徐小天自认为他能躲过。
至此徐小天也稍稍安心下来,毕竟他也不想白白送菜。
忽然徐小天脸色凝固。
37考古队。
“我会找到答案的。”
唐吉教授。
原来唐吉教授来到了冰原,想到这里,徐小天面色焦急,连忙站起来,简单的做了一个掩埋后,开始马不停蹄的赶路。
夜里徐小天打开帐篷,用钢钉紧紧的将帐篷固定在冰层上,煤油炉里的燃料已经所剩不多,迫不得已下只能开一会关一会,捡起外面的一块冰将其丢尽不锈钢水壶,架在了煤油炉上,徐小天盯着那块冰一点点变小,消失不见,直到沸腾,就着牛肉干喝了一口热水,驱散掉浑身的寒冷。
一路上携带的食物肉眼可见的减少,可是遇到的考古队员尸体却越来越多,三天时间,至少遇到了十具尸体,徐小天的心越来越沉重。
根据“工”字信号的标记,以及他赶路的速度推算,这些考古队员之前被人追杀了五天时间,想到这里徐小天立马收拾起行礼,把保温壶揣在怀里,觉也不睡了,继续赶路,他在与时间赛跑。
紧接着又是一路急行,一天一夜,徐小天体力消耗巨大,爬上一个断裂的冰层,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尸体。
白色毛皮大衣,里面穿着黑色武士服,腰上挂着一把武士刀刀鞘,标准的忍者服饰,额头上枪眼流出来的血已经凝固。
徐小天稍稍安心,至少知道考古队也是有武器在手,也在做出反抗,于是低头迎着风雪继续赶路。
半日后,风雪骤停,眼前一片银白。
徐小天搓了搓冻僵的手,用嘴哈了几口暖气,远方一个人影拼命的跑着,身后两个提着刀的忍者狂追不舍。
“终于追上了”
徐小天长吐一口气。
随即扔下行李,做好标记后,抽出天狼刀斜刺刺的冲了上去。
徐小天一边奔跑,一边盘算,他不清楚那两位忍者实力如何,为了稳妥必须逐个击破,脑中灵光一闪,把怀里的水壶打开,在雪面上倒了一摊热水,徐小天捧起融化的积雪揉成一个冰球,攥在手里。
助跑两步,抡圆了胳膊就扔了出去,天狼刀紧紧的跟在冰球后面,在空中旋转。
一名忍者停下脚步,拔刀。
冰球被一分为二,两把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突兀的出现在静谧的雪原上。
徐小天的刀被磕飞,就在此刻,徐小天随后而至,高高跳起,接住天狼刀,气势如山,如同盖伦的大招狠狠劈下,激荡起一片雪花。
一股温热溅在脸上,徐小天强忍恶心,从怀里掏出手枪,对着十米开外另外一名忍者,啪啪啪的按下扳机。
不得不说徐小天的枪法是真的臭,这也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开枪的原因,第一,射程不够,第二,他打不着,却平白无故的错过偷袭的机会,一梭子子弹很快被打完,却也只中了一枪。
然而却也足够了,仅存的那名忍者拖着血流不止的右腿,怪叫一声改变目标,一瘸一拐的举起刀对着徐小天冲了过来。
“刷”
血液溅到他的脸上。
一分钟后,徐小天跪在雪地上干呕起来,还没有消化的牛肉干和胃酸一同被吐出,撇了一眼身旁血流不止的两具尸体,已经血肉翻飞的伤口。
“呕”
徐小天吐的更厉害了。
之前被追着跑的那个人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了过来递给徐小天一个水壶,里面装满了热水,徐小天看见他胸口上的37号考古队标志,放下心来。
考古队员小心翼翼的询问:“你是?”
徐小天有气无力的抬起左手,手腕上是boy腕表。
考古队员眼镜片满是雾气,激动到声音颤抖:“mygod!终于有人来营救我们了。”
“大部队什么时候到?”
“就我...一个”
考古队员眼中的光亮迅速暗淡下去,仅存着一丝希望:“你是比亚纳几年级的学员啊?”
“一年级上学期新生”
“...”
“你们是唐吉教授的考古队吗?还有人活着吗?唐吉教授在哪?”徐小天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考古队员的眸子再次暗淡下去,身体有些颤抖,略带哭腔:“死了好多人,只剩下我们几个活着了,唐吉教授他们躲在地下营地里,我们已经没有吃的了,我出来找吃的本来只想抓几条冰层下面的鱼,没成想又遇到了这些彼岸花的杀手。”
徐小天浑身一颤。
彼岸花。
号称寻遍天涯海角亦要将汝送进彼岸的组织,一个想要颠覆现有状况,重新组建人类文明的组织。
“我包里还有些吃的,带我去营地。”
徐小天在这里一分钟也不想多待,毕竟他杀了人,虽然是彼岸花的人,在冰原上也没有监控,但是毕竟十多年的时间他是生活在法治社会中的,杀人在他的潜意识中是需要偿命的,更何况两位忍者临死前狰狞的表情足够吓得他晚上睡不着觉。
两人在雪地上一深一浅的离开,死去忍者的尸体很快冷却凝固,被雪花覆盖,无人知晓,这里是冰原,无人区。
徐小天再次见到唐吉教授时,那个身材魁梧的老人满脸憔悴,唐吉教授惊讶的看着徐小天,佝偻着的身体悄悄的挺直。
自古以来这座冰原之下冰封着无数的秘密,人们甚至一度相信有些不为人知的文明,在几百米厚的冰层下方繁衍生息着。世界各国在这里设立的科研考察站不断发现的证据,足以证明这座冰原的神秘,保存完好的猛犸象尸体,依旧具备活性的远古细菌,被瞬间冰封的原始人类,让所有探险家们蜂拥而至。
直到某一天,启天的科研部找到了一座城,一座被十几米冰层封印在水下的城,一座无人知晓,启天封印档案三十年不被提及的城。
直到三十年后,城上的文字才被破译,神灵的城。
玛雅文明中描述的一模一样的神灵。
玛雅预言中写到:“遗失的力量,神灵从黑夜中走来,用死亡祭祀,君临天下。”
当唐吉教授为了探寻上古文明掌握的灵魂之力,带领考古队先是探索了玛雅文明遗址,之后再一次踏入冰原寻找这座城的时候,彼岸花就盯上了他,虽然彼岸花不知道唐吉教授的目的,但是唐吉教授在启天身居要位,本身就是一个移动的信息库,所以派出了忍者刺客军团开始了一路的追杀。
还未赶到冰封城,就已经弹尽粮绝。
就在这时,营地的大门被打开,一缕紫发在昏暗的灯光缓缓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