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0她是什么出生,配得上你吗?
“爷爷,我说我已经和她登记结婚了,法律上我们是夫妻,并且她很有可能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韩伟霖的语气极为平淡,平淡的好像讨论的不是他的婚姻大事,而是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天空很蔚蓝。
韩老爷子瞪着铜陵大眼,目里是震惊和不能接受,他喘着气,气的手指在空中乱指着韩伟霖,“这么大的事,你跟谁商量了?姣”
韩伟霖也站了起来,平静地看着韩老爷子,“爷爷,结婚是我一个人的事,您何必这么激动,就算要为孙儿办酒席,也可以慢慢来。”
凌盛都要忍不住笑了,这节骨眼上,韩老头被气的快疯了,他家老板还有心思说冷笑话籼。
韩老爷子颤颤巍巍地点着韩伟霖的脸,“你实在是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韩伟霖眉目一动,一派深沉不想再多言的模样。
这边一老一少剑拔弩张地面对面,房里的悠悠看着陶臻画画,片刻之后实在忍不住,起身朝外走去,打开门的一瞬间,赫然听到大厅里声势宏大地传来了一句话:
“她是什么出生,配得上你吗?”
韩老爷子声音洪亮,夹杂着千钧怒气,沉甸甸地袭上悠悠的心脏。悠悠身子一缩,靠在了门板上,她看到韩伟霖背对着她站着,韩老爷子半边身子被他挡着,可却能看到那只指画的手臂,不时恼怒地点着韩伟霖的门面。
大厅里,有片刻的沉寂,死一般的静。
悠悠的双手扣着墙壁,指甲扣得生疼生疼,一种自惭形秽不可抑制地疯狂涌出,这是一直被她深埋心底故意忽略的,现在被人毫不留情地揭开,伤口立刻流出脓血,疼入骨髓。
在她心痛至极之时,一道低缓有力的声音节节攀升地响起,“她做的是我的女人,配不配容不得别人来指手画脚,是我……说了算。”
掷地有声的话,响彻大厅,回旋往复,在耳边不断响起。
悠悠愕然,而后是感动,她远远地凝望着他的背影,泪光模糊中,巍然不动,像是一座高山,屹立不倒地维护着攀附在山腰的松树。
“混账――”韩老爷子骤然骂出,已经被气的脸色都青了,韩伟霖站着不动,微微垂下视线,“爷爷,请您顺了孙子的意思。”
最后一句,带着一丝祈求之色,听的韩老爷子呼吸渐渐平息下去,刚刚他说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那不就是他的曾孙子?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而他又非常清楚这大孙子的意志有多么坚定,只要是他想做的,就会跟愚公移山一样坚持到底。
轰然一声,韩老爷子坐到了沙发上,老眼直视着前方,一脸的悲愤。
后面,悠悠看着,闭了闭眼,眨掉了眼角奔涌而出的泪水,笑着重新打开门走回了陶臻房里,她怕什么呢?
韩伟霖是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不管他起初同意与她结婚的原因是什么,至少,作为丈夫,他是完完全全维护妻子的。
哪怕遭到长辈的质疑和职责,仍然意志不改。
“姐姐,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外面有人说话吗?”陶臻歪着头看向开门出去又进来的悠悠。
悠悠赶紧擦干眼角,转过头笑着对陶臻挤挤眼,“是你姐夫的爷爷,一个很凶的老头子,你姐夫叫我们躲在房里别出去,让他去对付。”
陶臻害怕地睁大眼,脑海里掠过肖熊的形象,怕的直往墙里缩,悠悠过去抱住他,“陶臻别怕,有姐夫在,他会打倒一切坏人。”
“真的吗?”陶臻眨巴着清澈的眼睛,万分敬仰地想象着高大伟岸的姐夫打败坏人的样子。
悠悠使劲地点了点头,“他会的,而且他很厉害,一定会保护我们,打败所有坏人。”
陶臻信了悠悠的话,高兴地点着头,不再那么害怕了。
……
大厅里,韩老爷子渐渐平静下来,不过脸色依旧难看,韩伟霖把有关标书被窃的事跟老爷子交代了一下,老爷子拧着眉,沉声说:“韩启这个不中用的,就知道给公司添乱。”
顿了一下,又问韩伟霖,“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继续留下胡娜娜,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做不到偷梁换柱,我猜她身后一定有靠山,暂时不动她,免得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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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爷子赞赏地点了点头,说完了正事,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四周,并未看到陶悠悠的身影,顿了一下,问:“这个陶悠悠父母是做什么的?”
韩伟霖眼皮一跳,伸手拿起墨镜重新戴上,“她只有一个弟弟,父母早就死了。”
他不急不缓地说着谎话,面目不动。
韩老爷子面色一沉,心里隐约猜到这丫头出生定然无法帮衬他的孙子,可没想到却是个孤儿。
“跟苏美夕相比,她什么都不算,伟霖,你有没有想过你做出这种选择,失去了很多优势?”韩老爷子问的有点沉重,眼前是他予以厚望的孙子,将来韩氏是要交到他手中的,可万一他出了什么叉子被人抓住把柄,到时连他也保不住他。
这次死里逃生已经是上天保佑,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韩伟霖平静挑眉,“爷爷,我不需要靠任何女人的背景来作为我在韩氏站稳脚跟的支撑。”
凌盛朝着自家老板竖了竖大拇指,觉得他说的真是太霸气了,这才是他尊敬的爱戴的老板。
韩老爷子皱眉,却也无法反驳,韩伟霖有身为男人的骄傲,自然容不得人质疑。
“那她真的怀孕了?”终于,韩老爷子问出了最为关心的问题。
韩伟霖扶额,他就知道这句话打动了老头子,可事实上……
“有可能,还没去确诊,爷爷,这件事您就不要过问了,我们才刚新婚,不到一个月。”
“你母亲马上要来南岭市了,她是什么样的个性你心里比我清楚,你这桩婚姻我这个老头子无力阻止,也不想折腾你让你为难,可你母亲就不同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韩伟霖不在意地勾唇一笑,笑容中满含讥诮,“让她来好了,我看看她能对我怎么个指手画脚。”
韩老爷子摇摇头,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韩老爷子一走,韩伟霖浑身陡然一松,重重地靠在沙发上,凌盛看着他,安慰:“还好,老头子还算疼你,没有勉强。”
韩伟霖扯了扯嘴角,“我知道,这世上爷爷对我最好。”
悠悠正在看陶臻画画,房门忽地一开,韩伟霖站在房门口,长身玉立,脸上驾着那副离不开的墨镜,手扶着门把手,朝着里面淡笑着开口:“爷爷有点急事走了,他说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悠悠且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反正这是韩伟霖的心意,是他的努力。
“好啊。”悠悠笑着走到韩伟霖面前,仰头看神一样看着他。
韩伟霖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压低音量对呼吸极近的悠悠说:“我跟他说你怀孕了,悠悠,我们要抓紧了。”
“啊――”悠悠一呆,随即脸色涨红,痴痴地看着韩伟霖,说不出话。
韩伟霖在想:怎么样才能消除她心里的那根刺?那根刺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当晚,韩伟霖突然对悠悠说:“我想请肖子寒吃顿饭,你觉得怎么样?”
一提起肖子寒,悠悠脸色一变,眉目紧紧地拧到一起,有害怕有羞恼有痛恨,她以为他看不见,可他看的清楚明白。
“怎么了?”迟迟没有出声,韩伟霖便佯装无知地再问。
悠悠咬唇,闷闷地开口:“为什么要请他吃饭?”
“上次在医院他好心告诉我你的过敏源,我想谢谢他。”韩伟霖一本正经地说。
悠悠强烈摇头,“不用的,他那种人才不是真的好心。”
“他那种人?什么样的人?”韩伟霖敏锐地捕捉到悠悠话里的不同寻常,状似不经意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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