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南艺说完感觉司意涵像是害羞的把脸埋进了他的脖颈。
软软的脸贴着他轻轻的蹭了蹭。
刑南艺的心悄无声息的软透了。
他隐约感觉俩人之间,不像是他强了司意涵,倒像是两情相悦。
把这种像是事实,可又的确荒唐的错觉丢开。
刑南艺背着司意涵回家,路上轻声说。
“你现在是我的人了,那间破房子不许再去。”
“还有,司烨霖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能再给别的男人抱。不管是谁。”
“学校也不能再去。”
“盛淮更是不准再见,如果你敢见,我会把他丢进海里喂鱼。”
司意涵声音小小的,哑哑的,“为什么不能见盛淮。”
“你说呢?”刑南艺冷笑,“司意涵我警告你,我碰了你,你就不是我妹妹,是我的女人了,我的女人心里不能装着别的人,如果装了,我会把他碎尸万段,让他死无全尸。”
司意涵顿了几秒,“我心里装着盛淮?”
刑南艺语调很凶,声音却不大,“闭嘴。”
“不许从你嘴里说出他的名字,我现在还留他一条命,纯粹是不想你整日和我哭哭啼啼的闹腾,你别给我得寸进尺。”
司意涵沉默了。
刑南艺背着司意涵的手紧了紧,声音温柔了点,“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肚子里也许现在还有了我的孩子,司意涵,我不会让你回头去找那个杂碎。”
司意涵轻声问:“那梅拉呢?”
刑南艺脚步微顿。
司意涵眼圈悄无声息的红透了,“我和你在一起了,你还会和梅拉结婚吗?”
刑南艺重新迈动步子,“我和她暂时分不开。”
司意涵滚烫了两天一夜的心在此刻凉了下来。
刑南艺说:“我和你也分不开。”
刑南艺觉得他说的这话真的很混账,但……他没有选择。
因为雪城这座城市。
他离不开。
境外在几个月前刚结束了一场持续三年的战争。
好战派也好,不战派和中立派也罢,全都死伤惨重。
刑南艺算的很清楚。
杰森短时间内不会再挑起战争。
可杰森远比他想象中要疯狂。
他不愿意修身养息,只愿意趁他病要他命。
哪怕是自己手下的人都死完,也要疯狂的扩充地盘。
而扩充地盘的砝码,就是火药。
上次刑南艺出去,本是打算自己走一遍出境外的路线,确保万无一失后,回来带司意涵和孩子走。
可出去了才发现。
走不了了。
杰森已经确定要开战。
让他一年内不得踏出雪城一步。
并且每半月出一次货,出货结束前会保雪城衣食无忧,要什么有什么。
还会在中间让他和梅拉订婚,事后在境外给他一座城,让他成为境外的城主,享尽荣华和权势。
这简直是刑南艺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
好战派杀不完境外的人。
这场仗只要开始。多出的火药,势必会被人盯上。
顺藤摸瓜下找到雪城找到他只是早晚的事。
刑南艺之前为了把司意涵摘出去,将火药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船想出去,势必要经过境外好战派。
被盯着的他走不了,永远都出不了雪城。
刑南艺侧目看向靠着他脖颈在发呆的司意涵。
司意涵可以走。
杰森要的抗感染药物已经全部调制结束,并且移交给了梅拉,她对他没有了利用价值。
刑南艺现在有两个选择。
要么把对杰森已经没利用价值的司意涵送出境外,走之前定好的路线去个四季如春的城市。
同样会做火药的他留下,保杰森不会对司意涵穷追不舍。
要么让司意涵在这里一直陪着他。
陪着他看雪城被境外的炮火袭击,一起死,亦或者是一起沦为战争的工具人,就这么苟延残喘的过完一生。
刑南艺选的是什么呢?
他想。
司意涵不行。
她一个人,还是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要怎么横跨境外七十二城。
她没有生活的常识,就算是再聪明,也不能自己离开这。
所以……让她留在这吧。
和他一起死,亦或者苟延残喘的过完这一生。
司意涵察觉到刑南艺的目光。
和他对视了一瞬,眼底带着彷徨无措。
这瞬间,刑南艺恍惚了。
隐隐约约的,像是看到了年幼的司意涵。
缩在床底下,睁着双圆圆的眼睛,也是这样恍然无措的看着他。
刑南艺那年不曾开口让她留,也未曾赶她走,悄无声息的,很利己主义的替司意涵选择了未来。
后来在雪城想过,一定要给司意涵一次选择未来的机会。
可当现实摆在眼前……
徘徊了二十天的刑南艺还是很自私的,很利己的替司意涵选择了未来。
不。
在确定他怎么都走不了的那瞬间。
刑南艺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要让司意涵陪着他。
刑南艺说:“我给你在雪城盖一栋楼,用玻璃封上,常年开着壁炉,给你搭个花棚,让你种花种菜,再给你找只猫,让它在院子里翻开肚皮。”
刑南艺温柔到了极点,近似于蛊惑:“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好不好?”
陪着我吧。
不管是生是死,在我身边陪着我,一直陪着我。
司意涵和刑南艺对视了很久,舔了舔干涩的唇:“刑哥。”
刑南艺心跳在这瞬间攀升到了极点。
他想,你要愿意啊。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只能把你关起来。
像小时候那样,让你生活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
司意涵说:“您有点点……喜欢我吗?”
刑南艺怔住。
良久后,热度消退的耳蜗重新烫了起来。
司意涵圈着刑南艺脖颈的手紧了紧,“一点点,男人喜欢女人的那种。”
刑南艺点了头。
司意涵唇角微微翘了翘,脸埋进了刑南艺的脖颈。
刑南艺哑声道:“所以,你会陪着我吗?”
司意涵很轻的恩了一声。
司意涵和司烨霖搬回了这个梅拉不在的家。
不是住在最开始司意涵的房间,也不是后面的小院子,是刑南艺的房间。
深夜。
司意涵坐在床边,司烨霖坐在她身边。
刑南艺坐在床对面的凳子上,手肘搭在膝盖上。
在司烨霖揉揉眼睛犯困想哭的时候,刑南艺咳了咳别开眼,“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