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烨堂说完,场中瞬间一静。
刑烨堂看着怔愣住的阮竹,手无意识的收紧了。
他想。
刑烨堂你可真是个傻子。
就算是阮竹答应了又怎么样?
她就是个骗子。
答应了你也信不了。
你们俩之间早就建立不起来半点信任了。
但还是……想让阮竹答应。
哪怕阮竹以后一定会出尔反尔,还是想让阮竹答应。
就是想让阮竹答应。
认真的告诉他说我以后会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刑烨堂看阮竹迟迟没说话,蓦地又凶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刑烨堂扯着嗓子嚎:“是你先来找的我,对我说喜欢,说会对我好,说会补偿我,刚才还哭着说让我原谅你,给你一次机会,我就提了这么点……”
刑烨堂双手和成拳,大声喊:“就提了这么点点要求……”
阮竹打断:“好。”
她心口莫名发颤:“好。”
阮竹说:“我只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话说完,阮竹眼泪下来了。
本不该。
刑烨堂终于正儿八经的像是原谅了她。
不是之前的顾左右而言他。
也不是说看你表现。
是直白的说:“只要你对我好,只对我一个人好,我就可以原谅你。”
阮竹真的不该哭了。
但就是忍不住。
因为刚才听见刑烨堂提出来要求的那瞬间。
阮竹突然想起了从前婚姻存续期间,刑烨堂无声无息的原谅。
知道她像是出轨了似的行为后。
刑烨堂在想什么?
他会不会觉得很委屈。
会的。
因为刑烨堂也是被千娇万宠,被爱包围着长大的。
他凭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可他却就是受了,在阮竹随意的哄了哄后,就这么原谅了她。
不是原谅她从前的忙碌,是在阮竹不知道的时候,原谅了她对于婚姻的不忠,和对他的背叛。
阮竹之前总也没有实感。
对于文棠所说刑烨堂喜欢她,雀跃,但就是感觉像天方夜谭。
这一秒,实感就这么来了。
阮竹抓住刑烨堂给自己擦眼泪的手。
浅浅的呼吸了一瞬,想克制眼底不停溢出的泪水。
但眼泪像是开闸的水龙头一样,怎么都克制不住。
从阮竹眼睑下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她抬起胳膊把眼泪擦干净,另外一只手抬起举高到头顶,声音沙哑又巨大,“我会对你好的。”
阮竹发誓:“我会对你好,只对你好,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
刑烨堂的鼻腔酸涩了,盯着阮竹不停下落的泪水。
沙哑道:“我相信你。”
刑烨堂……不信,一点都不信,他感觉自己永远都信不了阮竹了。
不管阮竹做什么,对自己有多好。
俩人之间关于信任的桥梁已经崩塌了。
刑烨堂很确定自己没办法再去信任阮竹了,但……
他闷闷的:“你转过去,把衣服脱了。”
刑烨堂想让阮竹多穿他给买的衣服。
最好是穿的久到不能再久。
因为此,只给阮竹买了一件裙子。
导致阮竹洗了澡把裙子洗了后,没衣服穿。
最开始是穿的浴袍。
刑烨堂看厚重,在阮竹不哭了,盯着他嘿嘿笑后,把自己的短袖给了阮竹。
让阮竹回房间洗洗脸,把药涂了。
阮竹说涂好了。
但是后背哪可能涂。
她根本就碰不到。
刑烨堂想,瞧吧,阮竹就是个骗子。
撒谎连根睫毛都不会颤。
却不想扫兴。
因为这地没有别的男人,只有他。
阮竹不会扭头去对别的男人笑。
刑烨堂便不想和她吵架。
在阮竹转过去后,手轻轻朝上撩。
手突然被握住。
阮竹声音哑哑的,“关灯好不好?”
她声音变小,像是羞怯,“我现在有点不好看。”
话音落地。
燥热从刑烨堂心口一路蔓延到耳根。
他呼吸急促一瞬,吼:“老子是要给你涂药,你想什么呢?”
俩人年岁都不小了。
磋磨到如今,都已经三十。
在这瞬间,却莫名双双红了脸。
阮竹轻拦住刑烨堂的手指松开,不自在的哦了一声。
刑烨堂垂眸接着朝上撩。
阮竹很瘦。
从小时候一直瘦到现在。
瘦到从后面看。
腰细细的。
刑烨堂感觉认真一点,自己一只手就能把阮竹的腰给圈住。
好像是因为丽水太热了。
刑烨堂跟着全身燥热。
按照常理来说,欲望该轻而易举的冒出来。
刚才因为阮竹说那句话,也的确冒出来了。
在看到阮竹腰间的红疹后没了。
刑烨堂低低的叹了口气。
放下,手指轻挖了一点药膏。
一手重新撩开,一手接着涂抹。
他皱眉:“你抖什么?”
阮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抖。
有点自卑。
感觉自己丑。
还有点想刑烨堂。
阮竹在和刑烨堂离婚后就开始很想刑烨堂。
这种想法,在刑烨堂走后,文棠说刑烨堂喜欢她。
她又在刚才确认了刑烨堂真的是喜欢她的后。
升腾到了极点。
她浅浅的呼吸着,轻声说:“我能关灯吗?”
刑烨堂微怔的空档。
阮竹扯开刑烨堂手里自己的衣角。
探身微爬,开床头灯。
漆黑的长发耷拉在身上后,躬身朝前去关大灯。
阮竹去山上的时候就一身衣服,一身内衣。
夜夜洗,夜夜洗。
现在也是洗了的。
她是真空的。
阮竹因为急着去关灯,没注意到。
身上宽松的短袖因为她的动作。
朝前划到腰间。
在刑烨堂眼前闪过。
等关了后回来,也没注意到。
微微坐下。
让她看着像是落坐在一片花蕊之上。
阮竹手搅巴住衣角,轻声说:“我们可不可以那个啊。”
刑烨堂给阮竹涂药膏不过才一下。
他盯着阮竹,嗓子像是冒了烟。
哑到了极点,“不。”
刑烨堂想,就算是要那个,也该把药膏给涂完。
可……
刑烨堂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
莫名想。
涂完出汗洗了澡,不是还要再涂吗?
他脑中繁杂的要命。
导致说完后没了后续。
不知道刑烨堂在想什么的阮竹急了,“我……”
她躬身咬唇,凑近刑烨堂耳边轻语。
说完坐回原处,手搅巴着衣服,眼巴巴的看着他。
刑烨堂其实有点想生气。
还想骂说你他妈知道的可真多,也可真会玩,这种作践自己的话都能说出来。
但还是没说出来。
只是脸红红的别开脑袋。
像是变相的默认了。
掌心因为说不清楚的情绪甚至漫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