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聚会完回到家睡下,旭晨几乎做了一夜的噩梦――
她梦见和顾然要去一个地方。先是去了一家商场,坐在电梯上的时候,却看见尽头是一个高铁站。
他们进了站口,身边还跟着一条瘦弱的小狗如影随形。
这条狗似乎是顾然的心头爱,顾然盯得非常紧,怕丢了。
可是谁知走在半路上,这条狗还是被坏人抓进了一个高墙大院里。再放出来时,已经没了一只耳朵,而且已经不认识她和顾然,还跟着一条大黑狗和一条大黄狗一起走了。
受打击的顾然一蹶不振,决定要去神婆婆那里算命。
二人走了好长的路,走到一个到处是破壁残垣的村口处。一位自称陆默仪的年轻女子带他们进去一个很宽敞的院子,这里和外面的世界截然不同,有古色古香的刷着红漆的亭台楼阁,满院子挂着红色灯笼,三三两两挽着发髻长相姣好的丫鬟提着水桶或端着盆子走来走去,见到他们礼貌地打招呼。
而陆默仪正是他们要找的神婆婆。她仔细看了一眼旭晨,说她情绪不好,得了癌症,全然没提丢狗的事情…………
旭晨正意欲询问是哪个类型的癌症时,一位打扮神似大观园姥姥一样仪态非凡的老太婆拄着拐杖进来了,陆默仪起身作揖叫了一声“母亲”,便离开了。
正在这时,闹铃响了。
旭晨很不愿意从梦境中醒来,她很想去追问陆默仪很多很多她想知道的事情。
挣扎的过程中,她感觉重重地掉了下去,醒来时一只膝盖已经在地上支撑着,右臂本能地趴在床沿边上向上提身体。
还好床低,摔得并不疼。
醒来后,她一直回想着梦境里的细节――
电梯尽头的车站,那条顾然放不下的瘦弱的狗,陆默仪口中的癌症……
她想,自己或许真的得癌症了,因为那条狗!
她打电话把梦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顾然。
顾然说:“别忘了,神婆子还说你情绪不好。你得让自己从情绪的牢笼里解脱出来,那样或许癌症就好了!”
旭晨问道:“那狗呢?”
顾然答:“丢了的东西,就不要再想了吧!”
这些年,在外人眼里,他们是感情固若金汤的甜蜜情侣。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其中的瓦砾缺口。
“我们结婚吧!”旭晨说道。
“我们都还什么都没有,怎么结婚呢?”顾然答。
“你是指房子吧?房子我们可以结婚以后共同努力攒钱买。我要求不高,有你就够了啊!”旭晨说道。
“这样我会觉得对不住你。听我的,过两年再结婚!”顾然直截了当地说。
“我……”旭晨还想接着说下去,但顾然打断了这个话题。
“我知道你的顾虑,是你想多了,我们在一起都这么些年了,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是不会做什么龌龊事的,你放心。”顾然只好这样说道。
“那我们先订婚吧!”旭晨极力争取。
顾然思考片刻,还是答应了:“那好吧!找个时间商量一下订婚时间,还得跟家里人商量商量,毕竟是婚姻大事!”
旭晨这才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满心欢喜地挂了电话,开始洗漱。
旭晨和同事约了今天上午十点一起去为客户量房子、谈装修价格。
等旭晨洗漱完以后,同事余明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旭晨姐,我早上已经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之前几个电话一直在通话,我都急死了。”余明说。
“你这小屁孩!着急什么呢?今天和客户约的量房时间还早呢,我还想吃完早餐才过去,我们等一会儿在圆通小区见面即可。”旭晨说道。
“旭晨姐,不是我着急。是这个月任务,我还没有完成啊!今天这一笔单,很有可能是这个月我接的最后一笔,所以在价格等方方面面,我们俩还得再合计一下,争取一次性谈成功,把这笔单给拿下。这样我也可以早一点凑够新房首付款了。”余明说出了自己的考虑。
“那好吧,我们提前半个小时到小区门口商量商量,再进去量房。”旭晨说。
余明的这些话,突然让旭晨想到了顾然――
他们都是男孩子,在攒钱买房子等方面可能考虑的比较多一些,自然压力也很大。
顾然只是个公办教师,每个月只有两千刚过的工资,加上奖金福利这些,年收入也不过拿个三万多。
而Z城的房价已经到涨到最低六千多每平米了。
显然单凭顾然一个人攒钱,他们买房就像镜中花水中月。
顾然是一个不善于诉说和表达的人,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难处。
想到这里,旭晨突然脑海里冒出一个主意,给顾然打了通电话。
“顾然,从现在开始,我们一起攒钱吧。开一个共同的银行账户,每月定期往里头存点钱。既然我们要结婚,当然这个家应该由我们来共同奋斗!”
顾然对旭晨今天早上因一个奇怪梦境带来的脑回路有点招架不住,但好像又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提议,毕竟旭晨也是在为二人的未来着想。
于是,顾然应承了下来。
旭晨突然找到了奋斗的动力,她要通过努力让自己和顾然尽快在这座城市拥有属于他们的房子,过上幸福生活。
她想抓紧去把银行卡办好,那样就可以这几天把本月的收入分些出来积攒起来。
为此,她不想浪费时间去专门吃早餐,而是把昨晚洗好的桃子吃了一个就出门了。
去银行的时候,工作人员正在做早操。看到第一位客户进来,离门口较近的女工作人员立马笑脸相迎。
办完卡,她把卡号发给了顾然,告诉他:“现在已经月底,马上要发工资了。发了工资,留够生活费,我们就把剩余的钱都打到这个银行卡里。”
顾然说:“你这说风就是雨。妥帖一个贤内助嘛!好吧,今后,你就保管好我们的小金库。”
旭晨一听,内心喜滋滋的。
在她看来,“贤内助”是对她身份的承认;让她保管银行卡,相当于是把今后小家庭的财政大权交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