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牧阳约完会,歆月一个人去了校园的操场上,她抬头看着一轮弯月镶嵌在触摸不到的星空中,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她真的想找个人诉说一下自己的疑惑与苦闷。
她回想起上学的时候,遇到不喜欢的人追求,会毫不犹豫地拒绝,陌生的人还是陌生的人,朋友还是朋友,而从不会因为想谈恋爱就和不喜欢的人尝试以恋人身份去接触。喜欢不喜欢,从来都是遵从内心的感觉。
那时的她,从没想过毕业后面临婚姻大事,会如此迷茫。
她对亲人朋友们口中的“年龄大了,得赶紧嫁人”凡此种种的观念和说辞失去了该有的判断力。好像嫁人是一项任务,非得在规定的年龄段内完成。
她担心,有一天真的会将就着找个人嫁了。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面对的。
但自己心上的那个人,究竟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
她突然想到,上学时还是遇到过心动的人的,那个人也曾穿过紫红色的衬衣,奶白色休闲裤,白色运动鞋,就和李牧阳第一次见她时的穿着一样。
那个人,叫齐豫渊,曾和她是高中同学。也是在像这样的大操场上,他们曾在一起背诵课文,嬉笑打闹.......
歆月沉浸在混乱的思绪里,正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母亲的电话。
“歆月,听你前几天说去相亲,这两天忙得没顾上问你,情况怎么样?”母亲在电话那头关怀地问道。
“怎么说呢?我自己也不知道,先接触接触看吧!”歆月如实回答。
“歆月,不论做什么决定,要自己开心。如果连自己都不开心,就要考虑这个决定对不对了。”母亲似乎感受到了歆月的心情。
“哦,知道了,妈。”歆月有气无力地说道。
“老婆子,告诉歆月,差不多就行了,年龄也不小了。”是父亲的声音。
“那也不能把我像批发东西一样随便嫁了呀!”歆月听到父亲的话顿时觉得又委屈又生气。
.......
母亲又含糊了几句,赶紧挂了电话。
这通电话让原本就烦躁的歆月更加没有了坏情绪的出口,她感觉胸闷气短,慢悠悠的步子变得急速起来。
父亲对梓铭的恋爱婚姻,不怎么过问,因为他觉得男孩子不用操心。
但是对女儿就不一样了。从歆月上高中开始,他就一直提醒读书的时候要专心读书,千万不能谈恋爱,甚至会打听女儿在学校的一些动向。
直到歆月上大四的时候,他才慢慢转变观念,说现在可以找个男朋友了,因为马上毕业了,要考虑婚姻大事。
歆月毕业后,父亲的心思几乎都放在了歆月的婚姻大事上,一直不间断地催歆月赶紧找对象。
可是这男朋友,哪能是说找就能找上的呀!
因为这个事情,父女二人经常是唇枪舌战。但父亲总觉得自己没错。他执意认为女孩子婚姻比事业更重要,岁数大了便不好再找合适的了。
可父亲哪里知道,今时不同往日。随着女性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其独立能力也随之增强,对婚姻和事业的看法当然不一样。他这样催婚,势必和歆月自身的观念冲突。即便现在嫁了,歆月也不一定幸福。
而二十六岁的年纪谈婚论嫁,在城市里根本算不得晚婚。
歆月心烦意乱,便给哥哥梓铭打电话吐槽父亲的专制。
梓铭听了,劝歆月理解父亲的苦心,但也不要太着急,姻缘是可遇不可求的,缘分还没来,着急也没用。至于李牧阳,找个机会让他见一见,看看人怎么样。
和歆月通完电话以后,梓铭给父亲专门打了一通电话。
梓铭劝父亲在新月的婚姻大事上不要操之过急,以免留下隐患。还说现在人心叵测,见了一两面就确定关系,非常不妥。
父亲听了梓铭的话,表示理解。但也嘱托梓铭平时多照顾照顾新月,歆月毕竟涉世未深,单纯又善良。恰好兄妹二人离得不远,做哥哥的,应当保护自己的妹妹不受欺负。
快挂电话的时候,父亲也不忘叮嘱梓铭岁数也不小了,该抓紧考虑自个儿的婚姻大事。
梓铭一听这话,有点无奈,寥寥草草应付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今晚刚好是梓铭和刚考进来的鱼朵儿值班。鱼朵儿是在这座城市长大的独生女,父母都是公职人员。
鱼朵儿听完梓铭打的两通电话,说道:“一听章哥家里催婚,我真庆幸自己的家人比较开明。他们根本不怎么催我找对象,还说女孩子也要把事业看得重一点,好好奋斗,靠别人都不如靠自己。”
梓铭一听,觉得比较新奇,好奇地问:“那你觉得对于女性来说,婚姻重要,还是事业重要?”
鱼朵儿思考了片刻,说:“对于我来说,我认为女性得有独立的不依附男人的实力,这样才不会在婚姻爱情里失去自我,也会更有魅力。所以,我的答案是稳定的事业是婚姻家庭幸福的基础。”
梓铭听完,不自觉地竖起大拇指,并让鱼朵儿在沙发上休息休息,他先顶着。
鱼朵儿客气地说:“没关系,我整天都在办公室坐着,倒是你,今天出警两次,应该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梓铭不肯,执意让鱼朵儿先休息。
鱼朵儿拗不过,只好先在办公室沙发上躺下了,并叮嘱梓铭有事情叫她,她最多睡两个小时,让梓铭叫醒她,并在手机上定了闹钟。
这一夜比较太平,没有人打过来电话报警。梓铭边盯着辖区监控,边在手机上看小说,困得不行了就泡了一杯速溶雀巢。
鱼朵儿醒来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她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6:00了,抱歉地对梓铭说自己睡得太沉,都没有听见闹钟响,梓铭也没有叫醒他。
其实闹钟响的时候,梓铭悄悄把它给关了。
二人等到同事们都纷纷来上班的时候,才收拾东西回家。
走在路上,鱼朵儿对梓铭千恩万谢,说章哥实在是太体贴人了,下次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自己一定全力以赴。
梓铭只是笑了笑,说:“大家都是同事,以后好好相处吧。女孩子嘛,本身身体稍微柔弱一点,不像男孩子还可以抗抗,女孩子需要被呵护。”
听梓铭说完这些话,鱼朵儿瞬间双眼闪起金光,好像面前这个男人自带光芒。
说实话,鱼朵儿自小在城市长大,以前接触过的男性朋友,几乎都非常自我。而像梓铭这样懂得体贴和照顾女孩子的,她还头一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