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话语经常蕴含着深奥的道理，小可爱显然就是用简单的话语讲述深奥的道理的高手呀。

　　 什么叫听一听别人的意见？

　　 这就叫调查！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一个行业离开了市场那就不能谈生存。

　　 多听听观众怎么说，听听老观众的想法和新戏迷的认识。

　　 同时，也要听听不听戏的人会怎么看待戏曲。

　　 这个道理其实演员也是懂得的，可要怎么看那就成了问题了。

　　 关荫很明确指出：“一个行业要有进步，必须要这个行业的领军人物实现转变。但现在的问题是戏曲剧团的演员们，尤其那些既有地位有有影响力的演员们，说是内行管外行，其实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就拿辅都秦剧团的那几个团长看，他们现在是要名声有名声，要地位又地位，那他们还会有那么大的魄力为行业负责？我看他们的意图就是熬到退休，只要自己在那个位子上不出问题，就不管这个行业的发展了。年轻地演员上不去，成名的演员不改套路再加上那些用有一定地位的剧团领导不想负责可能因为改变而带来的负面影响，那你们天天开会有什么用啊，最关键的一部分压根一拨不动，就跟西岛的体系一样完全成了腐朽僵化的套路，只要能维持运转就算自己有功劳，那还能有什么希望？”

　　 这就说道点子上了，但也说到这些戏曲演员的痛处了。

　　 他们不想改也不想变，更不敢改也不敢变。

　　 惰性和补贴给了他们比较舒适的生活，群众里一些老戏迷的吹捧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最可怕的是，这样的人占据着最主要的位置。

　　 那你想让谁去改变呢？

　　 这个时候唯一能影响他们的人只有观众，只有产生一批新的更多的戏迷才能促使那些人不得不向观众妥协。

　　 如此才可让他们有一定的改变。

　　 赵老爹却从这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

　　 文委对戏曲的支持恐怕要有所改变了。

　　 “我觉着也是，这铁头上去，他能允许那些人守着补贴过好日子？”赵老爹吐槽，“他恨不得把那些人全部给干掉，把愿意做事、哪怕做不好事的人放到剧团里边。指望他‘体谅体谅’那估计是只有等待毒打。”

　　 可一转眼他老人家也很发愁了。

　　 “要我说你们秦腔艺术探索小组的人胆子也太小了，你们现在是求着那些既得利益者、守着自己的粉丝吃饭的人给你们当帮手，那帮人要是愿意给你们当帮手，他们早就自己带头了。”关荫道，“斗争是要讲究方法，还要根据形势调整的。你们光想着那些名家的影响力大，不想着他们造成的阻力也很大，要是换我来，我先把那帮人给废了，从新开始建设秦腔艺术的舞台。”

　　 不不。

　　 你不会这么想，你也不会管这么小的事情的。

　　 赵老爹二话不说立马出门了。

　　 老太爷溜达着听到这番话，跟孙女婿聊了下自己的看法。

　　 他老人家认为，这其实就是一种另类的粉丝文化。

　　 甚至连粉丝文化都算不上。

　　 “娱乐圈的明星，吃粉丝的饭，那是靠脸的。秦腔演员靠啥呀，还不是以前的戏迷。结果那些人守着这些戏迷就不想改变了，既不想让这些戏迷觉着改变太大接受无能又不敢想拓展新的观众群体了。这些人，还是文化人的心，要让他们负责起这么大的事情，我看还不如把希望寄托在观众为了让他们有一口饭吃就一个月一人给他们一块钱上。”老太爷笑道，“我看等你上去要改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吃啥饭。”

　　 关荫没说其实早就有计划了。

　　 他已经提交了不下两位数的方案，主题就只有一个。

　　 必须打破某些戏曲演员的饭碗子。

　　 这方案让文委比较被动，要是真按他说的那么搞那可真要让这个行业接受巨大的冲击了。

　　 这不，赵老爹一出门就赶紧给文委的朋友打电话。

　　 我那女婿娃没搞啥丧尽天良的计划吧？他肯定有让人心惊胆颤的办法你说是不是的？

　　 朋友哭笑不得，你这么说你女婿娃是不是有点逼着他造反啊？

　　 “我们翁婿关系好得很着呢你别怕。”赵老爹质问，“你就没胆子把情况给我透露一点吗？”

　　 那行。

　　 朋友说：“关侍郎的办法，从来都是立足于群众的。实际上，从一开始你们讨论的时候，我们就把办法说给你们听了嘛。调查戏曲市场的主体去。结果这个事情还被你们一些人给反对了，到现在还有人说什么调查市场反映还不如认认真真唱一台大戏，事情不能这么办。要是真的到了必须解决的地步了，我估计你们那个行业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的了。”

　　 那也就是说那个土匪真的要打算下手了？

　　 “这娃啥都好，对我也尊敬，就是做事太大胆了，这行业少说也有好几万人吃饭呢咋能说不破不立就真的打碎重建。”赵老爹埋怨。

　　 朋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令女婿的确是个很让人尊敬的人，但在尊敬老丈人这一点上那可是有口皆碑的铁头娃啊。

　　 “算了，你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我劝你最好还是先做好预备队，这种大局是阻挡不了的，说停了不必要的补助，那肯定会停了所有补助才行，如果你们连迎接这种冲击的准备都没有做好，那肯定要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朋友奉劝道。

　　 赵老爹半天都没放下心。

　　 到了晚上的下班的时候他觉着得去找女儿商量个对策。

　　 那铁头肯定憋着什么坏呢。

　　 结果刚一到片场，老头儿就抑郁了。

　　 他感觉，铁头娃女婿在家里的地位……

　　 这么跟你说吧，他很可能就是执行女儿的示意。

　　 有证据。

　　 他们不是正在拍戏吗，就听这四个人蹲一块儿商量哪个镜头能用哪个镜头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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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着这个挺好的。”铁头娃的声音。

　　 赵姐姐立即否定：“这个镜头不能用，接下来这些镜头都不能拍。”

　　 那这个怎样？

　　 “这个也不能放出去。”赵姐姐似乎很生气。

　　 咋啦？

　　 也没咋，就是一些生活化的两口子的不经意中流露出来的感情是不能放在电影里面的。

　　 正经人谁愿意把自己的生活细节暴露在观众面前啊。

　　 你说那帮明星？

　　 哦。

　　 他们不算数。

　　 “也是，咱们家的生活肯定不能让别人品头论足嘛，何况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凭什么让观众看到生活化的一面？”梁姐姐询问，“大小姐，哦？”

　　 算了。

　　 还是想想办法建立强大的后备队吧。

　　 赵老爹感觉自己抑郁了，蹲剧组门外都不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