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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妻小夫之望族主母 文苑舒兰 11646 2024-10-21 09:37

  他的手一直捂着她的嘴,直至一切结束,他从头到尾都不敢去看她的脸,她却将他最丑陋的一面全部都收入了眼底。

   金熙逃了。

   跟当年一般,而这一次逃的更快,更慌张,甚至忘了这般将她丢下会让她更恨他,更不无法原谅他!

   齐倾蜷缩在地上,身上只是盖着他慌忙逃走之时盖在她身上的外裳,烛火之下的脸有些苍白,只是却是平静的,没有一丝受辱过后的悲愤,眼中,幽深的似乎有些茫然。

   一切安静的可怕。

   直至……

   “少夫人。”一声极为压抑的低唤。

   齐倾猛然坐起,警惕地盯着门口,门虽然是微掩,不过却还是遮的严严实实的,保住了她最后的尊严,可是门外的人……幽暗的眸子冷厉了下来,随后起身。

   半刻钟后,门打开了,齐倾走了出来,冷厉地看着门外不知道已经在了多久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阳看着她,脸上隐隐有着一丝的心疼。

   “滚――”齐倾似乎明白了什么,勃然大怒。

   金阳低下了头,“是。”随后,转身离开。

   “站住!”齐倾怒道。

   金阳站住,转过身,却没有抬头,“少夫人有何吩咐。”

   “今日之事你若是对第二个人提起……”

   “金阳什么也不知道。”金阳没等她说完便道,随后抬头,“不过,有件事,少爷也不知道。”

   齐倾眯起眼睛,气势大涨。

   “丝州船厂走水之前,已然空无一物。”金阳仿佛没感觉到一般,“少夫人若是有需要,可与凌帮主联系。”说完,低下头,“少夫人也无需担心少爷,小人已然通知了族长,族长会照顾好少爷的,小人告退。”

   齐倾双目大瞠。

   丝州船厂走水之前已然空无一物?

   空无一物?

   也便是说……

   一切都还在!

   一切都还在……

   她的身子仿佛又一次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缓缓地坐了下来,坐在了冰冷的地上,“天意……是天意吗?”

   要走的,终究留不住,怎么也留不住的!

   金熙衣裳不整地冲出了商行,便是离开商行的时候没碰到人,可是这个时辰的街上仍是人来人往的,他这般样子跑出去,如何能不让人震惊,不过没走多远便遇上了金成安了。

   “熙儿?”

   金熙顿了一下脚步,可是却没有停留,而是越过了他继续往前跑。

   金成安哪里能让他这般,当即让人拦住了他。

   “让开!”

   金成安脸色更加的不好,直接让人将他弄上了马车,“你发什么疯?!”

   “疯?疯?我是疯了!我是疯了!”金熙满脸的癫狂与痛苦,抬起手便给自己巴掌,一下一下的用了狠劲,“我是疯了!我是疯了!”

   他居然那般对她!

   他居然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

   他疯了!

   疯了!

   “该死!该死――”

   “熙儿!”金成安废了不小的力气才阻止了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金阳专门让人来通知他?还有熙儿这个样子……

   “做什么?我在做什么?”金熙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苍白的脸色让那巴掌印更加的清晰,“我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齐倾,齐倾……”他想起了他将她丢下了,他怎么可以那样将她给丢下?“不行!不行……不行……”他要去找她,他要回去找她,可身子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居然起不来,“我要去找她……”

   “你先冷静下来!”金成安一听他说起了齐倾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又是跟齐倾有关系,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了?是齐倾知晓了当日祠堂他的退让跟他闹,还是两人又闹什么矛盾了?“先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我不能这样对她,不可以的!不可以的……”金熙却仍是语无伦次的。

   金成安见状只好先不问,“回府!”

   “不!不!我不能丢下她……”

   “你现在回去只会更糟糕!”金成安看着他衣裳不正的样子,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可……应该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吧?两人再怎么闹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先随我回去!”

   “可……”

   “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冷静!”金成安沉声道,他也需要先弄清楚他们又闹什么了!

   “冷静?冷静?”

   “没错!”金成安沉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先冷静下来,否则你这般回去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更糟糕?不……不!冷静!对!冷静!我要冷静!我要冷静!不能再伤害她了,不可以再伤害她的!”金熙不断地低喃着,一直低喃着。

   金成安拧紧了眉头,没有再开口,他不闹着回去就成了,先停下来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说!

   回了府中,金成安便让人给他拿了一身衣裳来,“先换……”话还没说完,便说不下去了。

   金熙面色苍白的可怕,浑身颤抖。

   他居然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

   他居然……

   齐倾……

   齐倾……

   金成安没有再勉强,“你对她做了什么?”

   金熙抬头看着他,“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疯了……我疯了才会那样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疯了!疯了――”金熙哭了。

   金成安神色有些凝重,“你打她了?”

   金熙没有回答。

   “杀了她了?”

   “我怎么会杀她?我怎么会杀她?”金熙像是被戳中了最痛处一般,激烈反应。

   金成安看着衣裳不正的他,说出了最后一个可能,“你对她施暴?”

   “我不是故意的!我疯了!我疯了――”金熙颤抖的更加的厉害,“大伯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为什么?”金成安有些恼火,“你们好端端的这又是在闹什么?!”施暴?亏他们也闹的出来?还小吗?!“你们不是恩恩爱爱了吗?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因为你半个月没回家她跟你吵了?还是你又听到她跟那个男人的风言风语?”

   可是再怎么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还是在商行里面!

   “她不肯给我生孩子――”金熙哭着吼了出来了,“她让秀娘给她抓的补药里面放避子药,她不肯给我生孩子!她不是不能生,而是不想给我生!大伯父,她不肯给我生孩子,她说以前不肯以后也不会――”

   金成安面色一惊,“你说什么?!”

   让人在补药里面放避子药?

   不是不能生,而是不想生?

   “为什么?大伯父为什么?”金熙满脸的无措,像是孩子一般哭诉着,“为什么她不肯给我生孩子?她明明说爱我的,她明明答应过会给我生的,她说的,她说过的!可是她现在连说过都不承认!她说是因为不够爱我……可爱了就是爱了,爱了就可以生了的!为什么不够爱就不生?为什么?她明明知道我那般想要一个孩子,她明明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大伯父为什么?”

   金成安的脸越来越沉,若是生不出来,他无话可说,可是现在她这是做什么?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若还是没打算跟熙儿安安心心地过一辈子,那这两年跟熙儿的一切都是什么?耍着熙儿玩吗?岂有此理!

   “大伯父你去哪里?你要去哪里?!”金熙拉住了他。

   “我去找她问清楚!”金成安沉声怒道,将自己的丈夫给逼到这个地步,她齐倾还真的是本事了!“我找她问清楚!”

   “找她问清楚?”金熙眼底闪过了一抹喜色,不过很快便消失了,“不行!大伯父你不可以去找她!你不能去找她!”

   “熙儿!”

   “我这般对她……这般伤害她……她现在一定很恨我的!你不能去问她!”

   “事到如今你还护着她?!”

   “我那般对她!”金熙歇斯底里,“我那般强迫她!她一动不动……一动不动……她恨我……恨我……”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不!不!”金熙用力摇头,“不,不是她的错!不是……是我!是我疯了!是我卑鄙无耻!”

   “熙儿!”

   “你不能去!大伯父你不能去――”金熙跪了下来了,“大伯父,你去了她会更恨我的……没有人知道我那般对她……没有人知道……如果你去了……她会更觉得耻辱的……大伯父……你去了……她会更加恨我的……更加不要我的……大伯父……我不能没有她……我不能……”

   “你起来!”金成安又是痛心又是恼怒,“你现在这算什么样子?!为了一个不将你放在心上的女人这般样子,金熙,你够出息的!”

   “我只要她!只要她!”

   “那便去要!”金成安怒道,“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金成安厉色道,“你想要她,那便要,她不愿意,好,那便想法子要,不择手段去要!她不想给你生孩子?她凭什么不想就不想?她是你的妻子,既然是你的妻子就该尽妻子的义务!强迫她又怎么了?伤害?便是伤害也是她齐倾自找的!”

   金熙瞪大了眼睛。

   “你给我起来!”金成安怒道,说完不等他反应便直接将人拉起,一直拉了出门,拉去了祠堂,拉到了他父亲的灵位面前,“你是金成业的儿子!是我们金家的家主,是要带领整个金氏一族走向兴旺的领头人!不就是一个女人?还是有你妻子名分的女人,你却把自己给弄成这个样子!离不开她?好啊,那便不要离开!她不愿意?你便绑住,关她,看她能跑到哪里去?!”

   金熙没有说话,脸色还是那般的难看,身子还是不断地颤抖。

   “不愿意给你生孩子?那便直接让她怀上!”金成安继续道,“怀上了还怕她不生?便是还是不生,那绑也绑到她将孩子生下来!不就是一个女人,你还愁找不到办法对付她?”

   “她是齐倾!是齐倾!”金熙怒道,她是齐倾!是齐倾!他怎么可以这般对她?怎么可以关她绑她?怎么可以这般伤害她!“她是齐倾!”

   “你不是想要她不是离不开她吗?”金成安冷笑,“那便不择手段!”

   “不……”

   “况且,她既然对你不仁,你又为何不能不义?”金成安没有让他反驳下去,“她既然羞辱你,你为何还要给她颜面?”

   “不!”金熙浑身颤抖,他怎么可以这般对她?

   金成安冷声道:“那便不要!这天底下的女人多得是……”

   “不!不!她是我的!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她,谁也不能――”金熙戾气陡生,“我的!齐倾她是我的――”

   金成安没有与他争辩,而是沉默地看着他。

   金熙跪坐在了地上,低下了头,满脸的痛色,她不听他的,不听他的……不择手段吗?真的只有不择手段才可以让她永远属于他吗?必须要这样伤害她,才可以让她永远在他身边吗?

   “你父亲面前,列祖列宗面前,金熙,你自己好好想清楚!”金成安一字一字地道,“你是我们金家的家主!别让你父亲失望!”说完,便起步离开。

   金熙一直跪着,一直跪着。

   只有这样才可以留住她吗?

   她跑,便绑住她的手脚,她飞,便折断她的羽翼,她不愿意给他生孩子,便强迫她!

   只有这样才可以吗?

   齐倾……

   齐倾……

   为什么要逼我?

   为什么要逼我伤害你?

   为什么?!

   ……

   金成安怒不可遏,可最终到底还是没有去找齐倾问清楚,不是因为金熙的哀求,而是,这件事得由金熙自己处理,他必须自己处理,若是真的那般离不开,那便不择手段地留,若是不留,也可以彻底死心,彻底地摆脱她的控制!

   祸害!

   金成业,看来你的担心成真了!

   在这之前,他唯一担心的也不过是她生不出孩子,而熙儿碍于宗族的压力还有肩上的责任而不得不纳妾生子,她因此会翻脸,可没想到事情更加的糟糕!

   不是不能生而是不肯生?

   齐氏,你到底把熙儿当成什么了?!

   “去把金阳找来!”

   “是。”

   ……

   齐倾回了金府,夜色之下,什么痕迹也没有,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夜很黑,倾园安静的可怕,那张满是他气息的床榻异常的冰冷。

   一切都超脱了控制。

   当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她的心很痛,可是,终究还是愧疚占了上风,他羞辱了她,她亦伤害了他。

   她伤害了一直护在手心的孩子,让这个孩子去伤害他爱入了骨子里的她。

   “对不起,金熙。”

   或许,她错了。

   这一切从来都不该开始。

   ……

   “……小人并不知道少爷跟少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金阳不缓不急地回答着,脸上没有一丝不该有的情绪。

   “不知道?”金成安蹙眉,“你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何要这般火急火燎地让人找我去?”

   “小人听到了少爷似乎在跟少夫人吵架,一时不放心便让人去通知族长。”金阳答道。

   金成安怒了,“金阳,你也是金氏一族的子孙,上了族谱的子孙!”

   “小人知道。”

   “你不是小人!”

   “在小人的心里,小人永远都是少爷与少夫人的奴仆。”金阳却道,“这与小人是不是金氏子孙没有冲突。”

   金成安气结,可到底还是知道他的性子,“既然你认他们为主,那便想法子别让他们闹!”

   “小人只是下人,此事还请族长多费心。”

   “你――”

   “如果没事,小人告退。”金阳仿佛没看到他的震怒一般,行礼告辞。

   金成安气的脸色发青,“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就不能好好地安生过日子?!”都是些什么事!?

   ……

   三日。

   金熙消失了三日。

   不过因为衙门那边之前便说了告假,倒也没出什么乱子,至于金府这边,金成安没来找齐倾,倒是让人来告知了他,金熙在他哪里。

   齐倾只是让人回话知道了。

   金成安差一点又给气掉了半条命。

   三日之后,金熙终于从祠堂出来了,没有了三日前的歇斯底里,也没有了平日的清朗,而是沉默阴郁。

   金成安心里咯噔一下,“熙儿。”

   “大伯父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金熙看着他道,声音起伏不高,“这三日让大伯父担心了,以后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

   “熙儿……”金成安不确定自己当日跟他说的那些话究竟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可是……他终究是要自己走的,“你有分寸就好。”

   “我先回去了。”金熙颔首,“我该回去了。”

   金成安点头。

   金熙回了金府,没有直接去找齐倾,而是回了清院梳洗,刮了三日积下的胡渣,好好地吃了一顿,然后睡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来,梳洗用膳过后,便叫上了管家,去了倾园。

   “少夫人,少爷请您去园子的水池。”

   齐倾抬头,脸色平静,不过却有些憔悴,“水池?”

   “是,少爷在池边等您。”

   齐倾垂眸沉默半晌,随后起身前去,到了池边,便见金熙负手站在池边,除了他之外,管家还带着几个家丁远远地站在一旁,齐倾顿了会儿脚步,方才起步走了过去,“回来了。”

   金熙转身,神色沉着,“嗯。”

   “金熙……”

   “你让人挖这个池子便是为了有朝一日离开我。”金熙没等她说完便转身看向眼前波光粼粼的池子,“一如丝州的船厂。”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齐倾看着他,忽然间发现他的侧脸异常的冷硬,心头拂过了一抹冷意。

   “我已经吩咐了管家待会儿带人来填了这个池子。”金熙没有看她,继续道,“既然丝州的船厂没了,这个池子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齐倾转过视线看着池中的波光粼粼,幽幽道:“何必呢?”

   “还有,你以后不需要再去商行。”金熙继续道,语气平静,却是宣告的口吻,“从今往后,商行的一切你都无需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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