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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风雨欲来

最强联姻 苏尔流年 11484 2024-10-21 09:34

  第二十六章:风雨欲来

   颜淡乍看到顾栖迟,一张脸满是跃跃欲试的八卦色彩。

   顾栖迟看得出她很努力地在遮掩,可显然结果是彻底的失败。

   她见颜淡摆头瞄自己一眼又一眼,最后干脆利落地赏颜淡一个字:“问。”

   这么轻易地逮到机会,颜淡自然不客气:“顾导,微博还是不和霍帅互粉吗?加关注之后绝对方便围观转发什么的。合作过不互粉说不定还会被扒不合啊。”

   “我在坛子里见过好多这样的帖子。”

   顾栖迟深深回看她一眼,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不粉。你可以继续粉,随便你开多少个小号粉你的男神。”

   “有出息别拿你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准备将来娶老公的钱给他买僵尸粉,我就不会建议你继续练字几百遍什么的。

   这招实在是杀手锏,颜淡可没想当书法家的打算。

   她哼哼唧唧两声,本想进一步添把火,最终还是作罢将话题转到正经事上来:“青铜河峡谷今天水量很大,监制今早又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她还自言自语接续:“不过我们又不会下水,应该没什么问题。总不至于水漫上河岸把我们给冲跑。”

   掌镜的主摄像师已经年过五十,安全问题自然是剧组要考虑的重中之重。此前有电影拍摄过程中出海,摄像溺水身亡,在业界就曾引起轰动,无数人痛心疾首,同时质疑剧组的安保工作。

   没有人想步其后尘。

   顾栖迟正思量,手机在后座微微震动。

   霍灵均传来的信息略显啰嗦:“小心别着凉,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顾栖迟手指翻动几下,回复:“三宫六院?今天让我认识左先生,明天还有右先生?”

   霍灵均竟也没否认:“后宫是有,不过佳丽三千,都姓顾。”

   “贫。”

   “你不就喜欢我贫吗?”

   艹,他的自恋水准真是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日益增长。

   顾栖迟在心底给霍灵均定性,没再回复,不然不知道给霍灵均点儿颜色他会不会即刻开张开染坊什么的。

   和霍灵均的关系自从挑明后一日千里,这种迅猛的感觉,顾栖迟有些陌生,且并不适应。

   隔着数十公里,再说下去依他的嘴贫程度多半她会想揍他,又不可能揍得到。

   自己还会觉得憋得慌,容易内伤,完全得不偿失。

   跟郑森林那几年,她不曾试过这样不加掩饰自己的情绪,更不曾像现在这样觉得男人亢奋起来,似乎跟摇尾巴求欢的宠物狗没什么两样。

   有霍灵均在的日子,简直打开新世界。

   **

   青铜河峡谷在远离n市的小镇清源,入谷之前,要经过蜿蜒的环山公路。偶有碎石掉落路面,视线遥望,湍急的河岸对面,露出一片片葱茏绿荫。

   水流奔放,远岸青葱。

   是顾栖迟要的中,青春逝去便永不可追的苍凉感。

   急速滑过的水流撞击着河岸上的碎岩,水花碎成四溅的水柱,等顾栖迟到达此前副导勘定的地点下车,都能感觉到水汽向裸/露的肌肤侵袭。

   湿漉漉,雾蒙蒙。

   水气打在她的侧脸和手背上,有些凉。

   这一处,是青铜河峡谷里,水流最盛的地方。浪击石岸的感觉,过于酣畅,让人也觉得透心清凉。

   颜淡拿着开衫过来想要搭在顾栖迟身上,被顾栖迟挥手挡了回去。

   的结局,就将定格在这一片惊涛之中,女主角人生几度起伏,爱过她的人和她爱过的人,散的散,死的死。

   摄像春岛一样是个精益求精的工作狂。几人沟通协商之后,捕捉到的镜头却依然不能让摄像本人满意。

   顾栖迟看到镜头里呼啸奔腾的河流,没说什么。

   副导演眼见进度止步不前,忍不住在顾栖迟耳边吹风,语气夹杂着明显的不满:“顾导,劝劝大春吧,这么纠结下去,一样没进展。也许效果会越来越差呢,几秒钟闪过的东西,没必要这么吹毛求疵吧?!”

   顾栖迟扫他一眼,开口直接粗暴:“每个人睡觉时最终都是人一躺完事。可过程中有人追求床够大够软,还有人得看伴侣那里尺寸大小。你说哪种要求是错的?”

   副导演没想到她张口荤话就来,被骇在当场。

   顾栖迟的眸光清澈凌厉:“你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但别人的想法也不见得比你更为无理低贱。”

   春岛还在往河岸深入,跟在他身旁的摄像助理也有些着急。

   顾栖迟刚起身的瞬间,却见往下推仪器的春岛,突然身体倾斜,径直摔向身后湍急的河流里。

   惊呼、失措、恐惧、难以置信。

   种种情绪迅速在场上数人之间蔓延。

   春岛身上外挂的安全绳,在他下滑的瞬间擦向岸边的礁石,绳索遭遇猛烈的摩擦,五股磨断三股。

   春岛不会游泳,安全绳已然无法承受直接上提的力道。

   河岸陡峭,全是岩石,河水最浅处也有数米深,没有缓冲地带,水流又如此湍急。

   形势很是严峻。

   连安全绳捆绑其上的摄像机,都被拽翻,堪堪悬在岸边陡峭的石壁上。

   春岛人悬在陡峭的岸下,下半身已经浸在奔腾而过的水流中。本就变得脆弱的绳索随着大力向东流去的水流被水力带偏,角度严重倾斜。

   场面一时有些乱,顾栖迟却比现场的男同仁表现得更为镇定。

   不过几秒,等她走至岸边,已经将身上沉重的外套和脚上的裸靴脱掉,吩咐副导带人合力套锁勾住下滑的器械,而后拿起岸边的长绳,指着心有余悸的摄像助理说:“你过来,还有后面那个,合力把这个绳索套在后面的铁索上,从上面拉住往下给我放绳子。”

   河岸均是被炸断的横劈开的岩石,不借助绳索无法下移,没有着力点。

   顾栖迟决意下水的意图那般明显,副导演抹了把额头:“顾导,让其他人下去吧。”

   顾栖迟随手绑起自己的长发,利落地拽起岸边的麻绳:“谁?”

   她呵了一声:“你吗?”

   紧接着又指了指身旁的摄像助理:“还是已经腿抖的他?”

   “少废话”,她语气凌厉干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等我上来再追究为什么应该配备的救生员不见人影”。

   她的腿一米多长,精瘦的身躯脱掉外套之后,仅余贴身小脚裤和浅色衬衣,显得人更为修长。

   顾栖迟已然决定的事情,阻拦无用。

   颜淡站在岸边倒也没太担心,她知晓顾栖迟的能力,相信她可以做得到。

   顾栖迟不像有些娇弱的女明星,真人秀上玩个游戏就喘息不断体力不支。她自小在爷爷顾青峦的影响下,练过很多招势。颜淡刚做她助理那几年,还对她每年要停工一段时间周转世界各地尝试各类极限运动感到震惊和新奇。

   这些年她接拍的武打戏也不少,很多都是自己边学边拍,积累了越来越多的功底。

   很多人会以此为卖点拉人气,圈子里不乏男明星鼓吹自己的赛车手履历,或者女明星爆出自己的运动会奖牌。或以这些小众却显得高端的爱好来进一步拉拢死忠粉。

   顾栖迟从未在大众面前提过她自身精彩的生活,和她不仅仅作为爱好浅尝辄止,而是深入其中参与并且小有所成的那些东西。

   救生圈和绳索相套捆在她的腰侧,顾栖迟下滑的速度很快,身姿矫健迅捷。

   摄像春岛却已然被水流拖拽绳索冲到更偏的位置。

   比她下水时预计的位置更偏,距离她超出了一臂的距离,无法触碰到。

   水流很是澎湃。顾栖迟下水那一刻,已经有更多的水花打在她的脸上,更遑论上半身。

   她虽然急切,却并不冒进。

   点头让岸上另外身强力壮会游泳的两人下水。

   她把捆在安全绳上的救生圈解下来,拽着绳尾往春岛所在的位置微滑,湍急的水流几乎要将她和绳索冲散。

   后援已经下来。

   顾栖迟咬牙放开绳索,快速挪到春岛身旁将救生圈套在他身上。

   水的冲击力太大。

   这个季节的河水,久浸其中已然刺骨,更为迅速的消耗人的体温,也意味着降低四肢的灵活度。

   顾栖迟从春岛身后架起他的胳膊推他向前,力图使刚下水的两人能更好的接应他。

   她的右手紧扣在石岸岩石间的缝隙上,坚硬的石峰迅速的划破她的掌心。她没感觉到疼,却感觉到了掌心的黏湿。

   春岛被其余两人接应到手的那刻,顾栖迟才松了一口气。

   冷静的眸光泄露一丝因情绪紧绷又骤然松懈带来的疲惫。

   她活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腿,攀扶着岩石去碰那条让她下来的安全绳。

   碰到绳索的那一刻,却感觉到有东西从自己下身的口袋里滑了出去。

   手机冲走了……该死。

   竟然下水前没把它扔到岸上去。

   顾栖迟眸色一暗,继续自我吐槽:蠢爆了。

   **

   整日的行程霍灵均都电联albert让他想办法推迟。

   从那次剧组群访有记者提到沈蔚,而他发现顾栖迟对沈蔚有所芥蒂。他就想告诉顾栖迟这其中的关联。

   思来想去,最好的方式,就是让顾栖迟见见他助养了多年的沈蔚的儿子——乔樾。

   这两年,他也很少见到乔樾本人。只是这个十一岁的小子每周按时给他发邮件汇报生活学习近况。乔樾一直在邻市的寄宿学校里,寒暑假也都在训练营里度过,没什么闲暇时间。

   他提出让这个小子到n市来一趟的时候,乔樾还特别不乐意。甚至从两年鲜见他电话,近日却接了一连三通推断出他一定没安好心。

   人小鬼大。

   霍灵均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只好下狠手:“那所学校你很喜欢?”

   乔樾别别扭扭地不肯承认,留了几分余地:“还行吧,将就吧,也就那样。”

   “既然将就,我给你办转学,让你今晚就能离开那里,再也不用回去。”

   乔樾果然立刻急了:“艹,霍灵均你老大不小了,就知道捏我这个年轻人七寸。我去,我去,我立马滚去见你。”

   **

   助理北方替霍灵均去车站把古灵精怪的小魔头接回来,放在他久未回过的,乔樾偶尔夜宿n市总是留宿的老地方——他被顾栖迟嫌弃冰冷没有人气的此前的住所。

   等他驾车从顾栖迟公寓那边赶回去,乔樾已经四仰八叉得睡在客厅的吊床上。

   等霍灵均连外卖点好已经收到,即刻便端到乔樾身侧以便让乔樾闻香味催醒,乔樾这小子果然一咕噜爬起来,直问:“什么好吃的?”

   好像前一秒睡死的是另一个人,根本不是姓乔名樾的这个小魔怪。

   霍灵均骤然收回递到他身前的食盘:“下床先去洗手,不然这些都是我的,每块肉都没你的份儿。”

   乔樾不情愿:“你对你亲生儿子也会这样泯灭人性、惨无人道、丧尽天良?”

   霍灵均点头:“不会。我夫人会代劳一切。我只负责做个宠人的好爸爸。和蔼可亲、无比温柔、善解人意还能助纣为虐。”

   乔樾嗤了一声,一副懒得打击霍灵均的模样:“你先娶了再说,想太多。年纪大了的人果然都一样不可理喻。”

   霍灵均拍他脑袋:“少废话,再啰嗦一句,关你禁闭。”

   “好好吃,吃完明天带你见个美人。”

   乔樾这下提起了兴致:“有多美?”

   “你能想象到的极致。”

   “性格呢,打小孩吗?”

   “不一定,看你表现。”

   “我能拒绝见吗?”

   “不能,你不仅要见,还要表现得绅士,还要很喜欢她才可以。”

   乔樾脸一拉:“我懂了,你这是让我帮你追美女。”

   霍灵均任他思绪天马行空,只淡淡笑着:“你这么理解也不是全错。人呢,我已经据为己有。你能帮忙的,只是进一步稳固那个时长为一辈子的期限。”

   他摸摸乔樾的头,被男孩嫌弃地躲开,又忍不住虚虚地掐乔樾肩膀两下:“干得好,一辈子吃肉。你加油,樾樾,你要时刻记得我可一直对你寄予厚望。”

   **

   霍灵均对周身环境有些强迫症。等他把乔樾折腾的乱糟糟的客厅重新归整完毕,发现这小子已经摸进他的书房。

   那双依旧油腻的爪子,正目的明确地摸向他的宝贝字帖,摊开其中一本,从里面掏出一个书签。

   霍灵均走近两步,刚想重复提点他书不能用不干净的手碰,微瞥过去,却看到了那张书签上的汉字——沈蔚。

   满满的诧异——

   他双眸微眯,是他惯常思考时才有的表情。

   他不曾放过这样的东西在字帖里面,他很确定。

   既然乔樾能精准的将其翻出来,书签的主人是谁,结论显而易见。

   **

   对乔樾来说,沈蔚这个名字不可说。

   霍灵均拍拍小男子汉的肩膀,从书房撤退,将那方小天地留给乔樾平复情绪,追忆他的母亲。

   夜渐深,室内光线暗淡,窗外月色如洗。

   这样的时刻,霍灵均也有些想念那个身在数十公里外的人。

   一拨动这样的思绪,就渐渐有些压不住思念的潮涌。

   手指翻飞几下,几个字就打在讯息界面上。简单、直接:我想你。

   想了想又觉得过于娘娘腔,不够大爷。霍灵均又将那几个字删改了一下,换成:想我吗?

   想了想又觉得这几个字不够含蓄,没有可供回味的字眼,霍灵均又将那几个字删改了一下,换成:知道你很想我,没我在身边特不习惯。差不多想几分钟就行了,别对自己太狠想到失眠!忍忍。

   预见到顾栖迟接到讯息会炸毛的模样,霍灵均又将这一串字符尽数删除,直接拨通了顾栖迟的电话。

   他饱含期待,没想到那端的回应比他想的一串信息都更为简单粗暴,更具杀伤力——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

   霍灵均摁着自己内伤的胸口刚刚数秒,清晨才见过的左丘,竟又来电。

   顾栖迟今夜不回,乔樾还需要时间自己静一静。顾栖颂的航班也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港。

   霍灵均没有拒绝左丘的理由,便从车库取车,回自己在顾栖迟公寓下的那套房子。

   顾栖迟向自己坦诚顾栖颂对霍之零的感情后,让他现在想起左丘,隐隐有些不自在。

   当年他支持霍之零悔婚追求幸福,全家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意已决的之零那边,支持她选择左丘。

   这些年,即便后来和顾栖迟有了这样亲密的关系,他都不曾后悔过当初的决定。

   霍之零死后,霍岐山多多少少将之零离世的怨气放到他身上一些。总认为如果之零没有选择左丘进而离家的话,也许就不会死。

   很长时间以来,他也一直认为事件里的另一个当事人顾栖颂,不会从中受到任何伤害。认为顾栖颂对之零没有任何感情,不会介意放手。

   可这一切,原来只是他以为。

   太阳穴跳得有些欢快,霍灵均将车停在地下车库的时候,还没解锁下车,却见左丘修长的身躯已然倚靠在封闭的停车场圆柱旁,拎着不知什么东西,等在那里。

   他刚落下窗,左丘已经走过来跻身副驾驶位。

   伸手将手中的饮用水递给霍灵均一瓶。

   左丘举举手中的水瓶微晃:“有些闷,我没法喝酒,你也不能,以水代酒陪陪我?”

   霍灵均解开安全带,将水瓶拧开微微往前一递,和左丘那瓶碰了一下,喝下一小口:“水毕竟是水。”

   “要不要去半山滑翔?这样解不了闷。”

   左丘摇头:“风太小,带上设备也飞不起来。”

   他也将水瓶碰向霍灵均那个,两人喝下第二口:“再说我几年没碰了,怕摔下去。”

   霍灵均自然不会勉强他,却也没任他消沉:“没什么不可能的。不试过就否决,还是你的左氏作风吗?不然打一架,我奉陪,当沙包也无所谓。”

   他忽而笑了下,眼皮有些困顿,觉得大脑不甚清明,像是酒醉昏前的反应:“都数不清多久没听你说老子、大爷这些词了。”

   “那样洒脱明朗的人,才是你,才是我认识的左少。”

   他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可眼前的左丘还是渐渐出现叠影。

   连左丘随后的那句话,都引起他耳畔耳鸣,不再真切。

   像是他最后的幻觉。

   “那个左丘死了。”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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