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赶紧附和道;
“姑娘,你也真是的,定是趁我和风铃去厨房的时候,偷偷溜出去了。”
刘婆子一听、原是这样,便笑呵呵的劝道;
“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别说是姑娘了、就是我这个粗人,在屋里时间长了都觉得憋闷。”
“嬷嬷怎的有时间来这了?”
亦卿不想在这事上在做纠缠,见她没起疑心,立时岔开话题。刘婆子被问的一愣、略有些尴尬;
“老奴听说薛妹子回来了,就过来找她说说话,既然姑娘身体不舒服、还是早些回屋歇着,老奴还得去打扫院子,就先走了。”
说完见亦卿点头,这才离开。薛芳随着她回了屋子这才说道;
“她哪里是来找我说话的,这都在门口蹲了一个时辰了,明显就是来看着咱们的。”
从出去到现在、心里一直有事顶着倒不觉的什么?如今一回来只觉的身体要被掏空了,疼痛在时间的催化下,已经蔓延了全身,此时以无力说话。
回了里间自顾的脱了外衣、便蜷缩在了床上,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的安静。
薛芳正要询问事情的进展、却被风铃给拽了出去;
“芳姨,小姐身体不适、让她休息一会儿吧!有什么事一会在问。”
想到亦卿发白的脸色、薛芳这才压住了那一肚子的疑惑。
刘婆子走后、直接进了映春堂,王氏正在修剪摆在窗下的一盆万年青,见她来了轻声问道;
“如何?”
“薛芳说三姑娘身体不舒服,正睡着。我也就没进去,拉着她在门口说了好一会子的话,没成想、却见三姑娘从外面回来,脸色白的紧,委实不怎么好。”闻言、王氏停了手里的动作、有些疑惑;
“不是说在屋里歇着,怎么就从外面回来了?”
“就是说啊!竟然连薛芳都不知道,原来是三姑娘趁着她们不注意、偷偷溜出去的,说是有些憋闷。”
王氏重回了手上的动作。
“这身体不舒服了还去外边乱走,当真是年轻不懂事儿,可说了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刘婆子仔细想了想、好像薛芳说了一句;
“说是受了凉,喝两碗姜汤就好了。”
“那就吩咐厨房多熬几碗,明日还有客人上门,她这个样子可不行。”
“好勒,奴才这就去。”
亦卿没什么大事儿、正是王氏所求,明日、王家就要上门来,今天就找大夫上门,杨氏定是要询问的。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把她们的事定了、她这悬着心才能放下。
王妈在一旁听着、只觉哪里有些不妥;
“夫人,你猜不会是她们又想了什么要蛾子吧?这薛芳匆匆忙忙的赶回来,我总觉得不放心。”
王氏端详着手里的杰作,很是满意;
“不管她们有什么要蛾子,只要我看紧了、她还能学老二去勾引一个不成,她就算是想,也没了能让秋家低头的人了。”
王妈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如今禹州城最大的两大家、都已和秋家成了亲家,此后秋家当真是不简单了。
王氏这便稳操胜劵自是得意,而亦卿这边却是完全没有把握,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一天,心里早就是抱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其中风铃来唤过她两次,结果都被她直接忽略掉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她起得床来,到了铜镜前才招呼风铃来梳妆;
“小姐,今天面色不错。”
风铃一边搭理着那过腰的长发,一边说道。亦卿也望向镜中的自己、昨天的苍白已经被红润所替代,右手慢慢的抚过脸颊,一直都知道自己不算丑、可怎么就无人识呢?宋玉裴是一个,如今就看靖泽春了。
想到他心下又没了底,靖泽春是什么人、难道真会为了昨日、自己的一些说辞就来提亲?答案、定是不可能的。横竖是秋家的家务事、他没有必要来掺和,没得得罪了秋王两家。不过是个庶女娶哪个不都一样,想明白了这个、亦卿才算是清醒了过来,昨天她那样的做法、简直是白痴所为,可是不去做的话、又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什么法子了,但愿之前的几次碰面、能在他心里留下点影子;
“小姐,今天穿什么衣服。”
亦卿回过神来、头发已经梳好了,是个简单的斜鬓,横插了三支珠花簪、到是前所未有的清丽;
“在插一支步摇吧!”
风铃闻言、又在为数不多的首饰里,拿出仅有的一支挂有两支玉坠的银步摇,仔细的给她戴上。
“穿那件仙女袖的吧!”
“啊!”
风铃微惊,那套衣服是她最好看的一件,平时有什么场合、让她穿的时候她从不肯,今天不过是王家来人,她怎么整的这么隆重。亦卿知道她的疑惑、简单的为她解释了一下;
“没准以后再也穿不上了。”
今天若是靖泽春不来,那么、休想她乖乖的嫁到王家,想来乖顺了这十几年,她也该发发威了,只是发威之后,没准就真没了穿这衣服的时候了。
风铃只听得有些害怕;
“小姐这说的什么话,以后有的是时间穿更漂亮、更华丽的衣服。”
嘴上虽这么说、心底却在打鼓,不放心的又询问道;
“小姐,你是有了什么想法吗?其实我觉得、表少爷也还是不错的,除却品行,人还是很能挣钱的,家世在禹州也算是不错的了,小姐你不妨考虑考虑。”说完才发现、亦卿只顾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风铃,姑娘起来了没有?”
薛芳提着食盒从外边儿回来、朝着里屋喊了一句,便开始摆碗筷,等亦卿出来后不经意的瞧了一眼、只觉眼前一亮,甚少见她这样装扮的、本来就生的漂亮,今天在精心装扮一下,让人看了哪能想得到是庶女。
“姑娘早就该这样打扮打扮了,瞧着多好。”
说着便把筷子递了过去,亦卿笑眯眯的接过、坐下;
“芳姨也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