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某并不是不想吃,只是不想抢。”秦楚笑淡淡地回到,他有些后悔留下来了,可他又不知道柳书君去了哪里。
秦楚笑这一句话塞的南宫虹夕眯起了凤目,他刚要张口,却听见南宫紫晨“嘶――”的一声。
“哥,你怎么了?”南宫虹夕十分紧张,毕竟南宫紫晨是他的亲哥哥。并且,自从到了这个岛上,一路都是恶劣的环境,万一有个闪失,腹中的孩子恐有损害。
“没事……就是肚子有些疼,还想吐。”南宫紫晨眉心微蹙地说道。
南宫虹夕慌忙叫唐越给南宫紫晨把脉,坐在一旁的秦楚笑安静的看着。
唐越仔细的摸着南宫紫晨的脉搏,而南宫紫晨却状似不经意地,凤眸余光扫过秦楚笑。
秦楚笑并未接南宫紫晨递过来的人情,他只是觉得,即使南宫紫晨不阻拦南宫虹夕对他发作,最终也只是闹得大家都不好看罢了。算不得是承了情。
“你说,柳书君就这样跑出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这附近,我总觉得怪怪的。”秦楚笑向执羽之子问道。
“不会吧?这青山绿水的,怎么会有危险。”执羽之子经南宫虹夕那样一闹腾,早已失了睡意。
坐在一旁的萧烬倒是忽然插话道:“你们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蛇虫鸟兽吗?咳咳咳咳咳咳……我们就是被一只巨大的白色猛兽追赶,才换了地方的……咳咳咳咳咳……”
“白色猛兽?”执羽之子不同于秦楚笑的讶异,而是饶有兴趣地翻身坐了起来。
萧烬便将那巨型的柴犬,形容成了:“凶目獠牙,血盆大口,身躯比熊瞎子还巨大,一身幽白,口涎三尺,十分厉害!”
“真的吗?”执羽之子不是十分相信,他脸上妖冶又顽皮的微笑,依旧噙在嘴角。
而秦楚笑忽然站起身,说道:“不行,柳书君这样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话说……咳咳咳咳咳……他为什么执意要出去呢?秦楚笑你知道原因吗?”萧烬十分不解的问道。
唐越确诊了,南宫紫晨并无大碍。南宫虹夕这便来意不善的走了过来,说道:“你光站着干嘛?你去找他啊?谁也没怎么样他,他非要出去。怎么?现在外面下着雨,还要我们去找他?既然你那么担心他,你就自己去!”
秦楚笑胸腔起伏,他紧了紧眼睑,字正腔圆地说道:“我也没想让你去!我问执羽世子,也是因为他对野外营宿非常熟悉。我只是知道,陛下心尖上的人,不是你,不是我,是柳书君!他要是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不管他是为什么,走出这个山洞的,陛下怎么想,最重要!”
秦楚笑话音一落,除了执羽之子抬着眉宇,瞪大了眼睛在看热闹之外,其他的众人都面色一窒。
当然,还有个例外的,唐越。他是想了想,便认同的点了点头。
“他是怎么用尽心机,得到陛下垂青的,想必,你也非常清楚!这种法子,我们这样系出名门的良家子,是学不来的!若不是你们把惯用的……”
“虹夕!”南宫紫晨凤眸肃穆,俊逸的脸上,有了微微的端庄怒容。
“咳咳咳咳……别吵了,都少说两句吧!”萧烬咳着嗽说道。
南宫虹夕嗤鼻冷笑,道:“呀……这里,数你最没有资格开口说话了!你是什么东西?要不是你!陛下怎么会发配!不是你,我的涵姐儿怎么会死!不是你,也不会有柳书君这些烂糟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
南宫紫晨没来得及拦住南宫虹夕连珠炮似的发飙,随着南宫虹夕的话音掷地有声的落下最后一个字。所有的人都僵住了。
他们都在用余光打量着执羽之子的反应。而执羽之子,依然一副抬着眉宇,惊呆了等着看戏的转动着眼珠子。
可这时,唐越阴沉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南宫虹夕,你是不是需要,我毒哑你。”
谁也没见过唐越这样生气过,南宫虹夕紧了紧薄唇,渐渐垂下了眼帘。
“唐越,这……多蛇果,有解药吗?”南宫紫晨眉心微蹙。
南宫紫晨自然是了解自家弟弟的,他虽然跟着金玲之后,不再用好奇的小兔子似的表象做保护色,但是率直口快也不至于此。就算自从金韵涵夭折之后,南宫虹夕变的极为易怒,可也不至于这般口无遮拦。
唐越轻轻地摇摇头,说道:“没有。”
唐越打小就孤僻,鬼医唐洋为了“治疗”他,曾让他连着十天,每天吃十个多蛇果……
“走吧,我陪你去寻柳书君。”唐越对着秦楚笑说道。但是,他心底是这样想的:秦楚笑,没有吃多蛇果。
可是当秦楚笑和唐越走到洞口的时候,却听见洞口传来了动物的低声威喝,如同老虎之类的动物低沉的嘶吼,又如同犬儿发怒前喉口发出的威吓。
秦楚笑和唐越第一反应就是快步往后退,很巧的是,他们都屏住呼吸,没有喊叫。
“小姑子……小姑子?小姑子啊――小姑子啊?”康正帝在树屋里,像叫魂儿一样的轻声喊着夜留殇。
夜留殇深深吸了口气,一挥手,康正帝又只剩下了口型。
大家都在担心柳书君的时候,他却安然地在火堆旁睡着了。因为还在下雨,鸟虫蛇兽都不曾出没。柳书君也出奇的睡得安稳。只是,他不知道,远处,有个人,驻足了很久。
在山洞里的众人,见唐越和秦楚笑退了回来,南宫虹夕正要开口,却被唐越转头一个狠戾的眼神吓住了。
许久之后,秦楚笑压低了声音,对唐越悄声说道:“它是不是进不来?”
接着,大家才开始留心细听,从洞口处传来了悉悉索索地声音,还有动物鼻子的呼吸,喷到地上的声音。
执羽之子却好似并不十分害怕,反而有些兴奋地低声问道:“是什么?”
秦楚笑摇摇头,低声回到:“没看到。”
执羽之子索性便起身,向秦楚笑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哎――!”秦楚笑低声喝道。
执羽之子依然不慌不忙地猫着腰向前走去,他这样的性格,秦楚笑一下午被他引得几度暴怒,可偏偏碍于他的身份,秦楚笑只能忍着。所以,秦楚笑再未多加阻拦。
扎哈哈笛子以肉眼难辨地速度,从秦楚笑和唐越中间掠过。
“这……他可是苍术的世子……”南宫紫晨微微蹙起了他的剑眉。
秦楚笑想了想,咬着牙关,愤愤不满地向洞口跟了去。
不想,那执羽之子站在离洞口很近的地方,大刺刺地蹲着,还调侃着说:“诶?你看,是白色的爪子!”
那爪子循着人声,便扑棱了过来,执羽之子嘴角下撇,慌忙地跳了起来,退到了一边,抓着扎哈哈笛子,躲在了她的身后。
“笛子你看――”执羽之子抓着扎哈哈笛子的衣领,一副还想靠近的样子。
扎哈哈笛子也不傻,虽然护主,可爪子比熊瞎子还大的凶兽,她是当真没见过。被执羽之子当作肉盾一样的往前怂,她自然是要左右摇摆着,往后护着执羽之子,还要挣扎了。也是怪累的。
这洞口的凶兽嗅了嗅,又把重重的呼吸喷到地上,吹起了些许灰尘。接着,它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执羽之子紧抓着扎哈哈笛子衣领的手,忽然拨开了扎哈哈笛子,他饶有兴趣地说道:“好像是只大犬么!”
然后,执羽之子满地寻了半天,找到一根掉落的柴禾棍子,便拿着棍子去杵那只伸进了洞口的肥厚爪子。
“诶!”秦楚笑来不及拦,便瞧着那执羽之子欢乐的逗起那肥厚的爪子玩了起来。
那大白爪子,似乎也并不想伤人,被杵一下,便躲一下,然后又往前够一下。就像是猫狗和人玩耍的时候,那般样子。
秦楚笑闭着眼睛,他决定走回泉眼旁,他真的是没见过执羽之子这样“没事儿就作死”的人。
大家见秦楚笑一人走了回来,萧烬便咳嗽着问道:“咳咳……苍术世子呢?”
秦楚笑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看向萧烬,说道:“他看见了一只大白爪子,然后,就找到了一根木棍,杵那只爪子,玩儿了起来。”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气。
“不会……不会是追着我和浅秋弟弟的那只怪兽吧!”南宫虹夕说罢,便看向慕容浅秋。
慕容浅秋一直没有说话,是他自从到了洞内,便开始腹痛。直到南宫虹夕看向他,这才发现他额头上不停地渗出的细密薄汗。
“唐越……浅秋弟弟好像不舒服。”南宫虹夕说道。
唐越给慕容浅秋把完脉,说道:“上火引起的腹痛。多喝点水就好了。回去我再给你开一副药。”
南宫虹夕听罢,看了一圈,这才对着唐越说:“走,去不去看看?”
唐越想了想,便道:“也好。”
可谁知,二人快走到洞口的时候,执羽之子便拍着手,向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