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也知道，直接告诉顾城，可能会让他很难堪，可是姜瓷一直觉得：这是事实，顾城应该知道的，所以，她第一时间告诉他了。

　　 而顾城也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南锦屏的，是南锦屏妹妹的，他最不想发生什么，还是发生了，这一辈子，他和两个女人有染，有了两个孩子，不晓得南锦屏会不会原谅他。

　　 “别跟我提他，我不想知道！”顾城低头说道，“不要让他破坏这么美的夜色。”

　　 “可是爸爸……”姜瓷想说，他那个孩子非常优秀，可是终究，被顾城打断，“说点别的吧。”

　　 “哦，对了，爸爸，外公也就是南开明曾经说过瑞士的遗产，他还说把那边的钥匙交给了你，可是你并不知道这把钥匙是干什么的，这套钥匙是被假的南锦屏拿走了吗？”姜瓷又问。

　　 “是。我很后悔，我后来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钥匙。不过不要紧，我现在不缺钱。说说你吧，你怎么和陆总闹别扭了，我对他的第一印象相当好，几乎是无可挑剔地好，很完美的人。”顾城又说。

　　 “完美？”两个人信步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姜瓷冷哼一声，他可真会给别人洗脑，他的完美，都是精心营造出来的，可能他早就知道顾城是谁，所以，故意在顾城面前表现得“十分完美”，可如果顾城知道了他故意把小孩投入到凶手屠刀下的事情，他还会觉得他完美么？

　　 “不完美？不过，商人有城府也是正常的。”顾城又说，“你们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姜瓷便原原本本地把舒庆瑜的事情说了。

　　 顾城沉默良久。

　　 “爸爸，我替舒庆瑜担心是一方面，同时，我自己也觉得唇亡齿寒，他对外面的人从来没有半分热情，其实，我也是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我怕有一天，我也会被他算计成这样。男人，有时候是根本靠不住的。”姜瓷说道。

　　 顾城沉默良久，姜瓷虽然无心，可也让他感触良多，大概他自己就是“靠不住”的典型代表，和两个女人都发生了关系，让两个女人有了孩子。爱情的事情，他也说不清，但爱情不就是应该没有算计的吗？因为他对陆禹东的第一印象好极了，这种印象都不容易改变，他只说，让姜瓷以后和陆禹东“多沟通”。

　　 姜瓷的本意是想改变陆禹东的想法，她不想他成为这么一个狠辣不讲情面的人，可是显然，很难。

　　 姜瓷逐渐了解了婚姻的本质，也逐渐体会到：在婚姻中，谁改变谁都是很不容易的，如果对方被改变了，并没有证明你的能力好，而是证明对方愿意宽容，迁就你；对这件事情，姜瓷已经深有体会了，从尹雪沫的死，她就跟他说过，他不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姜瓷心想：或许是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不够，这种想法是很让人沮丧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把顾城送回酒店以后，姜瓷便回了家，躺在床上，一直都在想“婚姻”这件事，可是终究，并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