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盛清悦尴尬的挠挠头。
林氏见状,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了。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母亲的话,”她佯装生气的捏了捏盛清悦的脸,“你得罪了秦家,现在又得罪了南家,四大家族你是要挨个得罪个遍?”
“......倒也不是不行。”
盛清悦撇撇嘴,脸上露出几分娇憨,“哎呀,放心吧,我这次是乔装打扮过的,他们不会发现我的身份的。”
她从来都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
人若欺我半分,那我便还十分!
现在她不仅是岳清,在南家人眼里,估计现在已经把她当成秦家的拥护者了。
想到南家和秦家现在的状态,她就忍不住想笑。
“你这孩子。”
林氏知道劝不过她了。
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她的血液,注定好战、好强,注定永不服输!
“答应母亲,保护好自己,这次开学,你们学院马上就要举办驭兽大赛,记得一定要小心谨慎。
“好的,母亲。”
盛清悦乖巧的点了点头。
午膳过后,盛梨棠已经乘坐马车率先离开了将军府,又过了一炷香时间,一辆简陋的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小姐,上车吧。”
马车上,坐着一个面黄肌瘦,但是看上去格外机灵的小厮。
盛清悦记得,这个小厮叫长庭,是个散修,修为不高,被林氏买来当盛清悦的随从了。
两主仆感情不错。
盛清悦上了马车,长庭一抽鞭子马车晃晃悠悠的朝青峰学院开去。
途径城郊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喜庆的鞭炮声。
挑开车帘看过去,低矮而破旧的平房外,站着不少穿着褴褛的百姓,脸上喜气洋洋的。
很快,盛清悦发现了不对劲。
“都是散修?”
这些修士,虽然一个个穿着破烂不堪,但是眼神明亮,而且有一些人身旁还跟着一些资质不太好的灵兽。
“是啊大小姐。”
长庭在外头答话,“上京城,四大家族之外,又没有门派的修士们,都在这儿扎根呢,我们管它叫筒子街,嘿嘿,小的家也住在这儿。”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高兴?”
说白了,这些散修在四大家族眼里就是难民,这儿就是难民营,稍微有点身份的修士都不会来。
“前两日不是出了个叫岳清的散修吗?他居然打败了南家人!我们散修终于有底气了!这怎么能不高兴。”
长庭笑得合不拢嘴,好像就和自己打败了南蛮儿一样。
盛清悦:“......”
她当时就是一时想不到该捏造个什么身份,所以说自己是个散修,谁知道还搞出这种乌龙。
不过也好,歪打正着,谁说非得什么狗屁四大家族才能修炼?
她盛清悦,就得拿散修的身份,成为天下第一!
......
马车渐渐进入了青峰学院范围。
地势开始开阔起来。
薄雾之间,隐隐可以看到天马拖着马车路过,不时还有几声清脆的鸾鸟叫声。
马车上了青峰山,行至一半,血凤终于忍不住这天地灵气,从乾坤戒里钻了出来。
“主人,这里是个好地方。”
血凤变成人形,好奇的趴在车窗上,看着外头的风景。
盛清悦扬唇笑了笑。
可不是个好地方,苍淼大陆稍微叫得出名的修士,都基本在苍淼学院待过。
而原主,就是在这个地方丧了命!
感受到盛清悦心里的愤怒,血凤气鼓鼓的举起了小拳头,“主人,我会帮你收拾他们!”
只要伤害主人,就得死!
正要说话,马车后面被人猛地一撞,盛清悦没有防备,差点摔倒。
“吁――”
长庭吓了一跳,连忙扯住缰绳。
盛清悦冷着脸,带着血凤跳下马,身后,停着一架诡异的马车。
说是马,但实际只是一张马的皮囊,皮囊下,不知道什么在隐隐滚动,纯金制作的圆形马车里,坐着两个少女。
一个穿着黑色对襟上衣和黑色短裙,面容娇俏,一头黑色短发显得凌厉干脆,正是南蛮儿。
而在她旁边还坐着一个黑发及腰的少女,看上去比南蛮儿要大上几岁,眼尾上挑,眉心一点朱砂痣显得无比魅惑,五官魅极,和南蛮儿穿着一样,黑色对襟上衣和黑色短裙,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右手,状似无意的转动着一根通体银白的长笛。
还真是凑巧,平常在学院怎么都碰不到天字一号班的人,今日一碰碰两。
看来,这个长发女子,就是南蛮儿的姐姐,南家大小姐,南絮儿了。
“哪个不长眼的,还不给我死开!”
南蛮儿娇呵一声,站起身右手一抬,一道凌冽的灵气直直朝盛清悦扑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看来上回在比武台把这个南蛮儿气得不轻啊,这会儿还没消气。
盛清悦往后一跌,灵气打在地上,原本绿草青葱的地面顿时变成一堆焦土。
她学着原主之前的样子,怯生生的看着南蛮儿:“惊,惊扰了。”
南蛮儿和南絮儿都皱起眉,看向地上,穿着红色窄袖襦裙的少女。
南蛮儿率先嗤笑出声:“我当是谁,原来是将军府的废物大小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到我们还不滚开?”
说完,又是一道灵力挥打过来。
她心情不爽快,怪只怪这个盛清悦倒霉,为什么名字又是悦又是清的?晦气!
盛清悦微微挑眉,刚要动作,长庭已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挡在了盛清悦面前。
“你连个散修都打不过,凭什么说我们家小姐?”
什么南家二小姐,徒有其表!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找死是不是!”
南蛮儿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她拿出笛子,伴随着诡异的笛声,山间开始出现“嘶嘶”声。
是蛇。
盛清悦听出来了。
长庭也听出来了。
他的脚忍不住打颤,可还是固执的站在了盛清悦面前:“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你们南疆人,反正就喜欢这种卑鄙的手段。”
蛇行的声音越来越近。
“血凤。”
盛清悦摸了摸已经化成兽形的血凤,血凤会意,扑腾起翅膀,飞到了树梢上,清脆的叫了两声。
刚刚越来越近的爬行声,陡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