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雨讶异:“吃吃逛逛不好吗?”
“所以呀。”谢夫人摇摇头,细指捻起茶杯,“他们男人不懂得享乐。”
“他爸也是,如今,柏彦也是。”
谢柏珊收了项链,显然更亲近虞清雨几分:“没事他们赚钱,我们来替他们享乐。”
虞清雨低眉没应声,谢夫人话里的意思,显然并不止什么赚钱享乐。
果然,一盏茶过后,谢夫人又说:“清雨,林管家的事情是我没安排好。我们年纪大了,唯有盼望儿女生活幸福。”
轻轻拍了拍虞清雨的手背:“希望林管家的事情,没有影响到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妈,您言重了。我们――”覆在她手背上的掌心温热,带着安抚人心的意味。
虞清雨抿了抿唇,牵出一丝笑容:“我们感情很好。”
谢夫人放了心:“如此便好。”
虞清雨不想再纠缠于这个话题,她连老公都见不到几面,讲到底,又能有多深的感情会被影响。
她连忙岔开话头:“妈,我什么时候方便去看望一下奶奶?”
毕竟他们结婚,也是因为谢柏彦祖母身体不好。
谢柏珊看了看虞清雨,又看了看自己母亲,眼眸中几分不解:“奶奶不是去体验新西兰牧场新生活了吗?”
虞清雨惊讶了一瞬,眼睛蓦地睁大:“奶奶的身体,可以受得了长时间舟车劳顿吗?”
没记错的话,那会儿谢家的说辞似乎是人到晚年,疾病缠身,卧床不起。
没想到,这会儿已经去新西兰了。
谢夫人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只是喝茶,随口解释了句:“老人家嘛,有自己的追求。”
虞清雨还想多问,很快被谢夫人岔开了话题。
“清雨,过来帮我看看这几只镯子。”
从谢夫人的藏品间再出来的时候,虞清雨刚抬眼就望见矜淡清隽的男人,正闲适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文件,西装笔挺,矜冷淡漠。
是她婚后近一个月,只见过一面的老公。
谢夫人先反应过来:“平时叫你回家从来不见人影,老婆一来就把你魂勾来了?”
谢柏彦漠然转头,视线先眺去站在楼梯处不动的虞清雨,再转向已经疾步走到身前的母亲。
薄唇溢出极淡语调:“公司事务繁忙。”
“又是公司事务繁忙,跟你那个爸一个德行。”谢夫人对这个回答相当不满意,“早就跟你说过了,公事是忙不完的。就你前阵子那个报道,我都懒得说你,怎么分公司这事就非要你去处理?”
细指在茶几上敲了又敲:“公司缺了你就挺不下去了吗,非要你新婚之夜去出差?”
谢夫人一开口就停不住,连声质问,越说越生气。
虞清雨提着裙角缓缓走下楼梯,低眉只盯着自己脚尖,耳廓微动,没有漏过客厅里的所有对话。
这回她听明白了,她的婆婆,是在给她撑腰。
新婚之夜新郎出差的报道风波,对于他们而言,可大可小,公关到位也无大事。但虞清雨刚刚嫁入谢家,就要替忙碌的先生辟谣。
谢夫人到底还是心疼儿媳了。
被母亲斥责的谢柏彦只是听着,冷淡面容没有一点多余情绪,直到垂下的视线里突然跃进虞清雨的裙角。
眸光渐深,他微微侧身,让开了点位置:“母亲教育的是。”
他的手臂随意搭在沙发上,从谢夫人的角度看,像是将刚刚坐在他身边的虞清雨揽进怀里。
舒一口气,似乎小两口的关系还不错。这般再想,谢夫人也懒得再教育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再闹出这种事,让你爸收拾你。”
虞清雨面上笑容不变,她知道谢柏彦的手臂就环在她身后,再正常不过的夫妻之间的姿势。
只是,却连衣角都没有挨到她一点。
谢柏彦抿了口清茶,漫不经心地抬眸:“奶奶呢?”
提到这个,谢夫人的表情不太自然,坐在另一侧沙发上,含糊其辞:“奶奶在疗养院呢。”
“新西兰的疗养院?”谢柏彦轻笑一声,淡眸划过一抹深暗。
谢夫人轻咳一声:“医生说换个舒适的环境,有益于身体恢复。”
看破不说破。
谢柏彦是,他身侧的虞清雨也是。
僵持的气氛被谢柏珊打破,她笑容甜美地凑上来,炫耀今天刚收到的礼物。
“哥,你看,这是嫂子送我的项链。”
钻石项链闪耀着动人的光芒,谢柏彦懒懒掀开眼皮,先望向璀璨星芒项链,再转向一直没说话的虞清雨,语调平缓,压迫力却极强。
“你嫂子送的?”
“是啊。”谢柏珊,“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