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猫肯定能帮你红起来的。”
“就它？”
“喵~~”
“……你干什么？骄傲了？想吃小鱼干了？想都别想！”
“喵呜……”
林正宇用跟猫对话，化解了一下韩孝珠的一句话带来的尴尬。
刚刚他很认真的在手机镜头前，把那首命名很无厘头的钢琴曲从头到尾很认真的弹了一遍。
弹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视频里，吸引人注意力的，肯定不是他在弹钢琴的时候的绚烂的指法，而是在钢琴上，趴在那里，一只尾巴垂在那里的阿志……
刚刚弹琴的时候，它不止跟着节奏晃着黑色的尾巴，白色的毛茸茸的小爪子还在钢琴上轻轻的一拍一拍的，在打着拍子。
就连弹琴中需要投入感情的林正宇都没忍住跟着它的一拍一拍轻轻的点头，然后微笑了起来。
而拿着手机在拍摄的韩孝珠的笑声应该都被录进了视频里了。
真的很可爱啊……
而在整个曲子弹完了之后，它还喵的叫了一声，一副“弹得不错，继续加油”的感觉。
“接下来这个视频直接发到视频网站上就可以了？”林正宇从韩孝珠手里接过了手机之后，有点好奇的问。
“哦，最好还是处理一下，加点字幕什么的。”
“手机能直接加吗？”
“应该也是可以的……不过最好用电脑……”
“我没电脑。”
“……不是吧你？”
“穷啊！”林正宇笑着摇了摇头。“电脑多贵啊！”
“那你就直接用手机吧。”韩孝珠也笑着摇头。
“对了，视频网站用哪个？”
“……不要跟我说你没用过视频网站啊？”
“没有……有什么值得我发到视频网站上的东西吗？”林正宇对着韩孝珠有点无奈的笑了笑。
“……真是……”韩孝珠叹了口气，从他的手里接过了他的手机，从下载app开始手把手的教林正宇了。
……
“正宇啊！你来了？”
“前辈您好。”
“嗯，既然你已经决定加入剧组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就好好表现吧。”
“……嗯。”
三天后。在LS区一家酒店的会议室里。
林正宇再次见到了那位叫做段子贤的前辈。
他的表情绝对说不上多好，但是表现的绝对恭谦。
今天他是来加入剧组的。那部叫做《道熙呀》的电影今天就要开始正式进入拍摄流程了。
他是真的很不想来。
但是他知道，他能做的选择其实也不是很多。
除非他打算完全抛下摄影这个行当不干而另外找其他的事情做，不然，他就躲不开。
他真的很不理解，在自己的记忆里，他都没有跟那个实际上他只见过一面的前辈打过什么交道。
为什么他一定要让自己来啊……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一定要逼你来是一件很神经病的事？”
虽然林正宇的礼貌没有任何可以挑的，可是他的脸上的那张扑克牌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所有见到他的人。
我现在心情不好。
“是啊。前辈您的身份摆在那里，愿意来给您打下手混出身的人肯定很多的啊！为什么一定要来找我？”林正宇似乎没有什么要掩饰的意思，尽管就在昨天晚上跟闵昌镐打电话聊天的时候，他还劝了林正宇一定要忍住的，“我熬了四年，好不容易熬到了可以当摄影师独挡一面的，现在，全白费咯！”
“你可以当摄影师了？”段子贤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林正宇的牢骚而生气，反而笑了，“你今年才刚20吧？”
“是啊。”林正宇点了点头。
“诗英这丫头做事一向都很保守的啊，不太可能这么早就让你担纲摄影师吧？”段子贤荒唐的笑了笑，“你行吗？”
“反正前一段时间拍了一组化妆品广告，没出什么问题。”林正宇真的是怨念满满。“店长nim也是满意的。”
“……那为什么我问她的时候，她还说你在学习中？”
“我的东西都是自己学的，肯定不成系统，动手能力或许还行，理论上不完整也是事实啊！”林正宇在这一点上一点都不讳言，“有很多的东西我确实不懂，肯定还要好好的跟着店长学一学的。比如化妆造型设计，拍摄计划创意之类的，我确实还有很多要学习的！”
“你一个摄影师学那些东西做什么？”
“这些不是一个摄影师应该要会的基础知识的一部分吗？”林正宇复述着脑海里的东西。
原本的林正宇就是这么认知的。
“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摄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段子贤笑的更开心了，“难点都在被拍摄者来到镜头之前的准备？”
“……难道不是吗？”
“你啊……”段子贤带着一点感慨的笑着摇了摇头。
一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摄影师的表情。
林正宇有点尴尬。
自己……好像是被鄙视了吧？
“你有想过拍摄电影，电视剧，和我们拍摄照片的时候的差别吗？”
段子贤收起了笑容，很认真的问了林正宇一句。
“……不是很清楚。”
“这部电影拍摄周期不长，一个半月。”段子贤话锋一转，“你在诗英那里也是学，在这面也是学。这一个半月，你就好好学学我这里会教给你的东西，然后你再来想想我问你的这个问题。”
“……”
“你不用担心你在那个工作室里的工作问题。”看到了林正宇一脸的不以为然，段子贤的表情很认真，“一个半月之后，如果你给我的回答能让我满意，那你在那面的工作，丢不了。”
“……皇甫端摄影师nim……”
“他爹都要卖我几分面子的。”很显然，段子贤是知道林正宇的这个担心，而且，他连答案都准备好了。
“……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正宇还能说什么呢？
只不过……
“前辈nim，能告诉我一下，您是为什么看上我的吗？”
“那天在面试的时候，你说的一些话。”段子贤笑了笑。
林正宇一愣。
“我没有说什么关于摄影的话题啊！”
“不是关于摄影的。”段子贤收起了笑容一脸的认真，“是关于你对校园暴力的理解。关于围观者的话。”
“……我其实都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
“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很清楚。”段子贤一脸的认真，“你的观察力很敏锐，对于世界的认知也更客观，你这样的人，做一个婚纱摄影师，浪费了。”
做婚纱摄影师浪费了？那做什么不浪费？我在做任务的时候连神都当过！我现在只求一个稳定的工作能让我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就好，能不能别给我整那些有用没用的！
林正宇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不过他没说出来。
“你有成为一个真正的摄影师的潜质，而不是一个拍婚纱片和时尚片的。”段子贤依旧在说：“就很简单的，如果让你拍摄一张抵制校园暴力的宣传海报，你会拍成什么样的呢？是拍那些欺负人的可恨？被欺负的可怜？还是……围观者的可悲呢？”
“……大家都是摄影，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的……”林正宇认真的想了想，好像还真的会是第三种，于是，只能换一个话题。
“你看，你说的这种话，一般人根本说不出来。”
“……其实，在隔壁的大陆有很多这种话可以拿来教育人的。”
“但是在韩国，这种话在很多人骨子里是根本不会去相信的啊！律师医师教师就是比艺人工人地位高，坐在银行里的金融家就是比上班族更值得尊敬。”段子贤笑着说：“就在摄影圈，这种差别也是有的。人文摄影师就是比拍商业摄影的更要受人敬仰，是艺术家……就连我自己，其实骨子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
那是因为我做过太多的工作吧？
这种话，林正宇不会说。
确实，成为神的那个任务作为他做过并完成的唯一一个SS级任务可以不提，其他的各种各样的任务里，这种事情非常的明显，保卫被刺杀的希特勒的难度不过是B级，而某个人质救援任务的难度都是A级，哪个更难？
所有的人，只要认真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完成自己的“任务”都是值得尊敬的。
这，是他的认知。
“所以，我不相信你在拍摄婚纱照或者那些做好了造型的东西的时候是会开心的。”段子贤笑了笑，“就像我一样。我觉得你应该可以做的比现在你做的这些东西更有意义一些，你有那个天赋和能力。”
“……可是就算是拍电影，不是依旧是写好的剧本吗？”林正宇反问了一句。
“是啊！”段子贤叹了口气，“都是写好的……你嫌弃吗？把一个大家都知道是假的东西化妆品广告拍的让人感觉像是真的，和一个被大家忽略了的事实拍出来让更多人知道，哪个更应该被人嫌弃啊？同样都是讲道理，把一个让人心冷的道理讲得让人能看下去就是本事，不是吗？既然都是讲道理，讲个更有格调的道理，不是自我认知也会高一些？”
安静。
“而且，其实拍电影比拍商业片更挣钱啊！”段子贤笑了笑，“就像我，这次接下来帮忙拍这部戏，就算是小制作，大家都没什么钱，可是我觉得我挣的钱依旧比你一年辛辛苦苦的拍商业片和广告片挣钱多。你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拍广告和商业片可以看到很多的美女啊！”
这是个纯粹的借口。
确实拍了一个广告遇到了林允儿，可是就算是美女又能怎么样？
能勾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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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听到林正宇的这个借口，段子贤笑的更开心了，“可拍电影看到的就少了？在韩国，所有的艺人都想来拍电影，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来拍，你以为是为什么？地位！就是那个你从心里看不上的东西。你要是真看上了谁了，等你成为了真正的大师级的摄影师的时候，你都可以跟导演建议，我觉得谁谁谁演这个角色可能更合适，画面更和谐……导演也不会贸然拒绝你的建议的。甚至将来，你都可以自己当导演，为你喜欢的女孩子量身拍摄一部作品……或者你妹妹也可以啊！”
“……”
“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段子贤摆了摆手，把刚刚那个话题打断了，“这次拍摄好好的想想我给你提的那个问题。如果做的好，我可以给你介绍两个跟你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行了吧？”
“……这个可以有。”林正宇用很古怪的口吻回答道。
确实很古怪。
你介绍给我有用吗？
脚底……有痣吗？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