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最先承受了康熙的怒火,其他几个儿子也都一一承受了,都是一副宝宝心里苦,宝宝不敢说。
每天的早朝都成了群臣最难熬的时候了,反正是说也错,不说也是错,说的越多错的越多,皇上就像是燃烧的火焰,谁碰谁着火。
做臣子已然如此艰巨了!
又过了几天,康熙单独召见了科尔坤,话里话外就透着只要你夫人能说说服大福晋,从而说服儿子,之前的事一改既往不咎,他也不会对大福晋如何。
科尔坤很怀疑皇上的话,毕竟皇上想让谁死太容易,可皇上的话,他也不能不办,于是回去把皇上的意思转达给夫人。
夫人也明白皇上的意思,无论如何必须去见女儿,第二天科尔坤夫人就进宫见女儿了,“臣妾给大阿哥大福晋请安。”
“额娘快请起,是女儿连累你们了。”清婉跪下。
胤褆也跟着跪下,科尔坤夫人没想到大阿哥会如此做,慌乱的想扶起大阿哥,“大阿哥快起来,臣妾当担不起。”
“这是您应受的,是本阿哥的任性连累了你们。”胤褆心情也不好受。
胤褆的表现让科尔坤夫人相信,他是真心对待女儿,女儿能找到这样一个男人,她真为女儿高兴,可偏偏是皇家呀。
科尔坤夫人知道门外有人监视,“都起来吧。大阿哥能否让臣妾跟大福晋单独谈谈?”
胤褆点点头走进去了,清婉扶着额娘坐下,自己跪在了她的面前,“额娘不用说,女儿知道额娘为何会来,额娘想要说什么,女儿都知道,自古忠孝两难全,如今对女儿来说也是一样,一边是生养的父母以及手足,一边是为了女儿与世界反抗的丈夫,女儿无法选也没得选,不管如何选,伊尔根觉罗一族都是过错,女儿明哲保身放弃了,那么以后谁还敢跟咱们深交,谁还愿意相帮?可女儿如今这么做,一样也落不得好,可说起来,倒是有情有义,但是不管哪种都连累了阿玛额娘手足以及族人,为此女儿也很抱歉。”
科尔坤夫人难过的流泪,“婉儿呀,你从小就是如此透彻,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天大阿哥反悔了,你会活得多艰难,成为天下笑话。”她始终担心女儿。
“爷不会。”清婉万分的笃定,她相信现在的胤褆,如果以后真的变了,她自有办法。
女儿的自信让科尔坤夫人疑惑,却相信女儿,“那你的孩子们,你难道就不考虑考虑他们?”
“唉,那就只能怪他们有一对不靠谱的父母了,命不好呗。”清婉苦笑道。
科尔坤夫人被噎的语凝,清婉拿出一个盒子交给额娘,“额娘这里面是女儿这几天画的一些首饰,您拿回去吧。”
科尔坤夫人轻抚女儿俏丽的脸庞,“傻丫头,皇上明摆是不想我们好过,你这些首饰就是放在铺子里,你以为谁敢来买?”
“额娘,皇阿玛就算管得住官员,难道还能管得住所有百姓?再说皇阿玛是生气,但不是昏庸,我的铺子所卖的东西,不也是提高全民经济效益?不也是增加了国库的税收?这就当是女儿对阿玛额娘兄嫂的补偿吧。”总不能让他们日子不好过。
清婉这些话也是说给康熙听的,她知道康熙就算在生气,也断不会拿有利于国家的事开玩笑,更不会贪图她的东西,毕竟还是得要脸不是?
科尔坤夫人是劝不动闺女了,拿着盒子出宫,其实一路她都很忐忑,深怕被皇上拦截,可意外的是并没有,回到家里把事情跟科尔坤说了,科尔坤也就照着女儿说的去做,也把事情跟大家说清楚,一旦危机解除了,这些利润以后就得归还给女儿,可不是一直给他们拿着的。
康熙得了消息眼神变得深邃,他倒要看看她多有本事。
清婉设计的首饰,是结合了现代人的智慧,还限量销售,价格越发的高,一开卖就供不应求,那些官夫人妒忌的咬牙流泪,她们也想要呀,奈何不敢买呀!
大清不缺有钱的富太太,买起来真是毫不手软,一般她们还很难买到呢,毕竟官夫人太多,她们身份不够,这次好幸运呀。
首饰大卖赢得了不少好评,简直所有女人梦寐以求,他现在有点了解清婉的底气了,就算保清不是皇子,他们过的也会很好,自己的儿子怕是得靠她。
想到这康熙更加恨的牙痒痒,双方就这么僵持的过了半个多月,前朝后宫都非常谨慎,苦不堪言。
康熙整个人都在暴躁中,尤其是每天都听到奴才禀告他们夫妻悠闲自得的过日子,真是让他呕出一口血。
这天惠妃主动来求见康熙,对于惠妃来求见,康熙还是有些意外,毕竟从事发到如今,她现在才来,“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康熙倒不至于迁怒惠妃,毕竟自己也没能管得住儿子。
“启禀皇上,臣妾有罪,是臣妾没有教导好保清,才让保清如此死心眼不知天高地厚。”惠妃请罪道。
康熙其实这些天心里也有些动摇,“惠妃你到底想说什么?”
“启禀皇上,臣妾自知保清冥顽不灵,臣妾甘愿受罚。”惠妃没有为儿子说一句好话,可每一句话都在强调儿子都决心。
“起来吧,老实告诉朕,保清跟你说了什么?”不然惠妃不会如此坚决。
“不敢欺瞒皇上,保清来找臣妾,告诉臣妾他的决心,说把圆圆圈圈托付给臣妾,说这是留给臣妾的念想。”惠妃如实禀告。
乾清宫越发的静了......
“看来他是真想跟那个女人一起死了。”康熙冷笑。
“回皇上的话,臣妾想是的,臣妾无法阻止他,也阻止不了,随他去吧。”惠妃淡然的不像是说自己的儿子。
“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惠妃可只有保清一个儿子。
“臣妾很清楚,保清说如果没有了清婉,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会变成让臣妾认不出来的模样,或者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不如随他吧,起码他是快乐的。”惠妃特别的淡然。
“谁给他的胆子?”康熙怒了。
康熙怒过也深感无力,脑海里浮现皇祖母以前说过保清志不在此,如果意志坚定就随他吧,可皇祖母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的局面。
康熙身心俱备的坐回椅子上,挥挥手让惠妃下去,又过去几日,康熙让人叫来了保清,“保清,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决定好了?”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决定了,请皇阿玛成全。”胤褆坚定道。
“既然如此,你也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你敢做出如此之事,朕都得替列祖列宗惩罚你这不肖子孙。”康熙看了李德全一眼。
李德全端上藤条,胤褆很淡然的脱下上衣,康熙一下一下重重打下去,胤褆整个人都被打的弯下腰,就是如此他硬是忍着没叫出声,在如此安静的乾清宫里,那一一下显得格外的沉重让人胆寒。
打到最后几下,胤褆都内伤吐血了,鲜血顺嘴而流下滴落在地上,显得格外刺眼,康熙黑眸之中凝聚了泪水,可依旧没有心软停手,又打了几下,胤褆整个人意识都有点模糊,双手撑着地,不断的喘息,鲜血缓慢的滴落。
康熙丢下染血的藤条,朝着前面走去,双肩忍不住抖了抖,“朕成全你。”声音带着哽咽。
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胤褆听见这句话,忍不住嘴角上扬笑了,带着鲜血的笑容一点都不让人害怕,反而很温柔,放心的倒在地上。
李德全偷偷的抹泪,他伺候皇上这么多年,极少数瞧见皇上落泪,而今天他又瞧见了,心里酸涩的厉害,李德全让人宣御医,让人把大阿哥抬回去,一路上没有丝毫避讳,所有宫娥太监都瞧见了,所有人都议论纷纷。都在担心皇上打死大阿哥。
惠妃也一直派人盯着,得到消息固然担心也暗自松口气,皇上这是妥协了。
而德妃那边得到消息高兴的不得了,觉得大阿哥就是个蠢货,不管大阿哥是死是活,皇位都跟他无关了,她自以为事的想。
胤礽他们都得到消息,都为胤褆担心,同时也松口气,胤礽知道皇阿玛这是妥协了,他们不得不佩服大哥的勇气。
很快这件事传遍前朝后宫,不少人觉得大阿哥傻,可女人们都羡慕清婉,清婉看见奴才们抬着昏过去浑身是伤,嘴角还有血的胤褆吓了一跳,心中全是心疼。
高御医也到了,连忙给他诊治,处理伤口上药在开药,“大福晋您别担心,大阿哥的伤都不在要害,不会致命的,但到底伤的不轻,哪怕大阿哥身体强壮也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近几日会有些发热,是因为伤口引起,喝几副药也就没事了。”
“我知道了,谢谢高御医。”清婉忍不住落泪。
等高御医走了之后,清婉他们的禁足也解除了,清婉心疼的握住胤褆的手,施展魔法让胤褆减轻痛楚,却并没有医治他的伤,她能猜到康熙的用意,康熙想留下这个儿子,又要成全儿子,胤褆必须付出代价。
可这代价不仅仅是如此,康熙必须满朝文武一个交代,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胤褆都不会得到重用。
“爷没关系的,妾身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兵部,妾身会帮你的。”只要胤褆的成就高到让所有人无话可说,就不用被埋没那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