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第七十一章
国子监之内。
此地到处是达官贵族的子嗣,甚至还有皇子公主。
国子监本是开国皇帝为皇子和公主建造的私人学府,宴请了当代最有名的大儒做夫子,教学质量是整个国家之中最为高端的。
后来开国皇帝觉得太过奢侈,然后将国子监立为一所级别最高的学府,若是人不够天才,或者家世官级不够高,根本不够资格进入国子监。
毕竟天子门徒这个称呼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拥有的。
像是小世子这种刚启蒙就进入国子监的皇亲贵戚,本身就是特例,因为他们拥有一些特权。
国子监更多的学子是一群20岁左右的年轻人。
他们才是国家的栋梁人才。
苏糖能进入国子监,有两个原因。
第一:因为她足够天才,本身也足够优秀。
第二:因为她是肃王世子的伴读。
只要和皇亲贵戚扯上关系,能做一位殿下的伴读,进入国子监几乎是妥妥的。
一旦进入国子监,圈子就不同了,因为同窗皆是权贵子弟,上流人群的嫡子嫡女。
时间长了,人也就会步步高升。
而苏糖不同。
她注定是一个传奇。
……………
狗头尾巴圈着一个世界,黄色的毛发有些暗淡,它正在查看苏糖所在世界位面的剧情,苏糖的身份是一个天才,从是男主赵瑜的伴读。
之所以说她是一个传奇呢,是因为她是剧情世界中第一个年仅十五岁的丞相,张扬跋扈又性情高傲,非常具有人格魅力。
但是她英年早逝,在双十年华得了疾病死去了。
她只是剧情中的路人甲。
虽然她是肃王世子的伴读,二人有着同窗之情,但是两人关系极差。
它拿出另一张金色的纸,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一个种马男主爱情小说,剧情偏向风月故事,苏糖也就占了一个背景墙的部分,被众人惊艳后黯然退场。
它狗爪子捏碎纸张,狗脸表情有些孤单。
苏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
国子监。
一间宽大的教室中,苏糖坐在小世子身旁,提着毛笔认真写字,她眉眼很认真,对课堂上夫子的话极为认同。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
小世子一身和她相同的衣裳,头发用布包裹,红润的脸蛋上一脸认真,然后,他的小爪子把一旁的墨水打翻了,弄毁了苏糖的课间记录。
苏糖挑眉,连忙将纸从桌子上拎起来,却依然被墨迹毁了大半。
课堂之上的夫子继续念着道德经,没有察觉到他们二人的举动。
她凝眉看过去,小世子圆圆的一张小脸蛋,那双漂亮而无辜的垂凤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缓缓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苏糖当时拳头就硬了。
现在周围都很安静,只有夫子摇头晃脑的念书声,她将那张纸弹成一团扔在地上,换出了一张新的纸,继续写。
反正自己过目不忘,记录只是一种形式。
苏糖扭头看向小世子,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带着些忍俊不禁。
小世子疑惑的目光看向她。
苏糖点了点桌上的墨迹,又指向他白嫩的脸颊。
小世子成功的迷惑了,他手被不自觉的擦了擦自己的小脸,什么也没有擦掉。
苏糖摇头叹气,拿出一张巾帕,在他的小脸上擦了擦,再次拿出来时,上面已经多了一块黑色的墨迹。
小世子眨了眨眼眸,扬起下巴轻哼一声。
半点也没有记好的意思。
当然苏糖也不需要他记好,她看着原本白白嫩嫩的小世子脸上多了一块黑色的墨迹,刚好擦过脸蛋,衬着他显白的脸越发的娇嫩。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下课之后。
周围的人都看见小世子脸上有块墨迹,但是他身份尊贵,也不敢笑话他。
现在他们都是刚入学的学生,彼此间并不熟悉,所以也没有告知他的脸上有墨迹。
一直到毕课后,两人回到宿舍。
因为是伴读的关系,苏糖住在和他紧挨着的房间里,小世子则来到正厅,有一个正在忙活晚餐的丫鬟看到,惊呼一声:“殿下,您的脸怎么弄的脏兮兮的?”
小世子此刻有些恍然。
他看向铜镜之中自己的脸蛋,那道曾经被苏糖擦过的地方,有一道非常显眼的墨痕。
他睁大眼眸,怒气冲冲地看向苏糖。
苏糖此刻正倚在门前,手中摘了一朵月季花,放在比她高了半个身子的丫鬟头上,笑眯眯道:“小喜戴这个真好看。”
小喜腼腆的笑了笑:“多谢三小姐。”
丫鬟打了一盆清水,小世子拿着白色的毛巾擦着小脸,随后他对着铜镜照了照,小短腿蹬蹬蹬地走向门外,狠狠撞了一下苏糖的胳膊,扬起下巴淡淡道:“你可真幼稚。”
苏糖挑眉,慢悠悠回答:“还行吧,我觉得还是蛮可爱的。”
小世子凶巴巴地瞪着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糖耸了耸肩,调笑回答:“我的意思是世子殿下挺可爱的。”
小世子呆住了,他小小的胸膛不断起伏,哼,别以为这个人讨好他自己就会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实在是太恶劣了!
他没有一次找回过场子。
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算了的!
苏糖笑眯眯的看着他,小世子蓦然将房门关住!
她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嗤笑一声:“脾气还挺大。”
翌日。
国子监的夫子找到了苏糖。
这位是极为有名的大儒,虽然没有官职在身,曾经却是教导过皇帝的帝师。
他今日特意来寻找苏糖,是有意来收一名弟子。
帝师温文尔雅道:“想不到闻名我宋国的天才学子,竟然是一个稚嫩的小女孩,你今年多少岁了?”
苏糖听着这和糊弄小孩子没两样的话,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我以为帝师先生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和蔼老人,没想到这也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不知先生今年多少岁了?”
帝师是一个青年,留着胡子,非常的儒雅,闻言忍不住笑道:“我早就听闻苏糖此人脾气古怪,最是受不得激,有些与众不同的风骨,却又爱极了银钱,不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苏糖一板一眼的回答:“人有多面性,我脾气古怪,并不代表我不讨人喜欢,我有些风骨,是因为我熟读圣贤之书,知道为人处事应该有的道理。可这也并不妨碍我喜欢钱。”
这个回答似乎取悦了面前的青年,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开口道:“你与我有些缘分。我有意收你为关门弟子,不知你可愿意。”
苏糖挑眉,深深的看向面前的人:“帝师与陛下关系匪浅,你收我为关门弟子,岂不是说我长大之后就是皇帝的人了。”
帝师轻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莫非你还想结党营私?不愿成为陛下的臣子。”
苏糖摇了摇头,小女孩表情淡淡的,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好像只是想到些好玩的地方,眼神微亮道:“我只是没有想到,我如此年幼,就入了陛下的眼,实在是有些惊喜万分。可我早晚都是陛下的臣子,为何一定要拜先生为师?”
帝师此刻对面前的女孩有了起了些兴趣,过目不忘的天资,虽然罕见,但其实并非多么让人惊艳。
可面前这个年幼的女孩,确实是锋芒毕露。对待事情一点就准。
他挑眉说了一句让苏糖惊吓的话:“若是不是陛下手中的臣子,未来大概就是陛下后宫之中的嫔妃吧。”
苏糖后退一步,轻咳一声,差点忘记自己是一个女孩。
虽说以她现在的身份和价值,苏家一定不让她嫁出去。
等她成年之后,八成是招一个赘婿,或者纳一个世家子弟为夫,可是倘若是皇帝有意要娶她为嫔妃,宋家也是无法拒绝的。
这个事情发展让苏糖怎么也预想不到。
她立马拱手道:“先生是闻名天下的大人物,更是陛下的恩师,今日有幸,能入先生法眼!是小女的荣幸,师父请受苏糖一拜。”
她双腿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恩师礼。
帝师满意的摸了摸两撇胡子,看向小女孩乌黑的发顶,轻声道:“帝王之重视,是福分也是祸端,你天资过人,心性也远超常人,我做你的师父,不算是委屈了你,从今之后,就随我学习朝堂要事吧,日后你就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苏糖,你可愿意?”
苏糖站起身笑眯眯地回答:“学得文武艺,卖入帝王家,我这一身本事早晚都要为这个国家效命,这是敢问先生,你又能教导我什么呢?”
两人一问一答,气氛莫名的安逸。
帝师温和的回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四书五经想必你早已熟读于心,这些虽然很简单,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知行合一,你需要多看看这天下,从今天开始,就虽为师去游历天下吧。”
苏糖有些纠结:“可是我答应了肃王妃,要教导肃王世子。”
帝师淡淡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和素王商量过了,会派出你的一位师兄前去做肃王世子的伴读,国子监的知识对于你来说极为简单,你真正需要的知识国子监无法教导你的,你留在这里只会埋没了你的天赋,苏糖,人活一世,你就不想去见识一下更加美丽的风景吗?”
苏糖到底年纪小,有些不太懂:“风景?”
她只是模糊猜到了新皇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新皇年少,今年也不过16岁,朝中老臣根本就不听从他的命令。
可他又是国家的主人,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想要改变国家的政策,却发现手中没有可以用的臣子。
皇帝手中到底也有些班底,不过资历很低。不足以在朝堂上掀起风浪。
于是,那位少年帝王就把目光看向了苏糖。
并非是她现在的价值。
而是未来!
苏糖家世很简单,父亲也只是一个四品的户部侍郎,他们一家人没有掺和太多的朝廷纷争。
而苏糖的天才之名又太盛。
7岁的秀才,其实已经决定了很多事情。
她的未来毕竟如同繁星一般闪亮,只要多加利用,一定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
苏糖站在院中沉默了许久。
本来她的想法是,按部就班的读书,考科举。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10岁那年她就会成为举人,13岁成为贡士,16岁成为进士,然后就可以入朝为官,她的前途可以说一片光明,几乎没有什么阻碍。
可就在她7岁的时候。
遭遇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抉择。
到底是当一个直臣,专心的为百姓做事,按照她的资历,磨个三五十年也能成为三品官员,倘若运气好,混的还不错,应该也可以进入内阁,成为一品大臣。
可是现在上面有人看上她了。
更直白地说是想要利用她。
苏糖沉默了很久。
她现在背负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未来,还有苏府,自己的恩师,以及苏府联姻的几位世家。
紧接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肆意的笑,人生可以超车,为什么要按部就班呢?
反正都是为皇帝办事。
小小的女孩儿一声青衣,头发用一根发带绑住,轻飘飘的飘下来,两根青色的发带,她的眉眼很精致,甚至有些过人的锋锐,眉梢眼角又带着一丝风流韵味。
帝师顿时觉得这孩子有些不一般,像是天生的风流种子。
苏糖拱手道:“师父要去游历,弟子自然随行。”
她愿意为陛下效命,少年帝王虽然年少,上面又有年轻的太后擒制,可皇帝终究是皇帝,他早晚会接管住这片江山,眼光倒是不错,竟然看上了自己。
苏糖问道:“我们何时出发?”
帝师笑了笑:“三天之后。”
苏糖点点头:“我知道了,届时再与先生汇合。”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就各自打道回府了。
苏糖来到自己在国子监的宿舍。一时间有些唏嘘,她以为自己会在这里住上好几年,没有想到,只是住了几个晚上,就要离开了。
小世子此刻应该还是在上课。
她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坐在院子上的秋千上,小腿一晃一晃的。
夕阳西下,天空的云朵像是被晕红了,异常的漂亮。
小世子迈着小短腿,走进了院中,他背着一个书筐,里面放了一本书和一些笔墨,走到她面前问:“你今天为何没去上课?”
苏糖挑眉笑了笑:“今天有些事耽搁了,世子殿下,今日的学业感觉如何啊?可有哪里不是很明白?”
小世子认真的想了想,点着自己圆润的下巴回答:“今天夫子讲了道德经,里面的意思我不是很懂。”
苏糖问道:“是哪句呢?”
小世子说:“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何意?”
苏糖温声解答:“守护灵魂与坚持大道,能够互不分离吗……”
夕阳西下,两个小萝卜头,坐在秋千上的小女孩认真的回答着,个子矮矮稚嫩的小男孩,认真听着,有些似懂非懂。
苏糖讲完之后,有些口干舌燥,摇头失笑道:“你年纪太小,这些意思对你来说太过深奥,现在只需要认字和背书即可,在你长大之后再来理这些知识,也不迟。”
小世子慢悠悠翻了个白眼,奶声奶气的说:“你今年也不过比我大了三岁。”
苏糖失笑,捏了捏小男孩的脸颊,自信的说:“你与我不同,我是天才,你是普通人,注定是无法超越我的。”
小世子瞪圆眼眸,觉得面前的人有些厚颜无耻。
母亲向来教导他做人要谦虚,结果苏糖却从来都是机灵鬼,心思又深,又像是一个自大狂。
苏糖问道:“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不懂的?”
小世子看着那一本书,奶声奶气的回答:“都不会,不过夫子还没有讲到,我累了。明日你再和我讲。”
苏糖温声道:“我正要和世子殿下请辞,想必您的母妃那里已经得到了消息,我拜入帝师门下,不日之后,将会前去游历天下,估计是做不了世子殿下的伴读了。”
小世子微微凝眉,清澈剔透的眼睛看着她,歪了歪小脑袋。
苏糖从秋千上站起来,手里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笑道:“我的未来前程似锦,可是入了陛下的眼,世子殿下,我们后会有期啊。”
小世子有些呆愣。
临走之前,苏糖忍不住亲了亲的脸蛋:“真可爱!”
小世子蓦然瞪大眼眸,脸蛋微红,看着苏糖离去的背影,他的小手摸向了自己的腹部,表情逐渐变得惊恐。
糟糕,自己好像要怀小宝宝了!
可他自己都还是个宝宝,怎么能生孩子呢?
…………
一天之后。
昨夜晚上,苏糖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苏父,苏父惊喜万分,恨不得敲锣打鼓告诉天下自己的女儿真正的出息了。
不仅成为了天子门徒,现在还是那位少年帝王的师妹。
今日,苏糖和帝师进了皇宫,要去面见那位少年帝王。
皇宫金碧辉煌,到处都是禁卫军和低头行走的宫女。
小女孩慢慢的走上台阶,不紧不慢,脸上没有半点紧张之色。
帝师温声道:“你不用担心,陛下性子温文尔雅,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苏糖笑了笑:“我只是有些受宠若惊,在下虽然名声在外,但是毕竟我一无官职在身,又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更非皇亲贵戚,竟然在如此年纪,可以面见圣上,实在是觉得三生有幸啊。”
帝师抽了抽嘴角,这话应该怎么接呢?
明年上好像她的确在忐忑!
可是苏糖真的很不安吗?
你看看她那腿胳膊甩的比他都要自在,眼睛还在四处张望,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
反而是在炫耀自己。
帝师觉得自己没有听错,她就是在炫耀自己的履历。
他失笑,然后顺着苏糖的话头夸奖道:“7岁的秀才已经足以说明很多事情,古时候,甚至有12岁的少年可以拜相,你又差到哪里呢?再加上你是我的关门弟子,又是陛下一脉相承的学子,前途可期啊。”
苏糖摇头道:“先生谬赞了,苏糖愧不敢当。”
身后跟着几位太监,恭敬的给他们二人带落。
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苏糖的腿都有些酸软,才终于来到了皇帝的御书房。
太监进去通报。
片刻之后,一个红色官服的太监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奴才见过帝师大人和苏秀才,陛下陛下在御书房等候多时了,请进。”
苏糖和帝师面对面笑了笑,两个人依次走进了御书房。
这一天,是苏糖第一次看见少年帝王。
后来她无数次的有些后悔,此刻没有将脚上的鞋子拍在少年帝王的脸上。
御书房之内。
精致华美的窗台上,透出璀璨的阳光。
少年一身玄色龙袍,相貌十分秾艳,一双清澈宛若琉璃般的桃花眸,看谁都带着几分多情,嘴角天生带笑,身上确实有了一种温文尔雅的气息。
帝师和苏糖行礼:“参见陛下。”
少年帝王转过身来,手中握着一把书简,温和道:“先生不必多礼。”
帝师起身,点了点头。
少年帝王看向苏糖,有些惊讶她的年幼,笑道:“你就是我的小师妹?”
苏糖立刻说道:“是,陛下。”
少年帝王眼眸深沉,摇头笑了笑,脚下不断来回转,叹了口气:“不愧是我宋国最有名的天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苏糖笑了笑:“多谢陛下夸奖,早就听闻我朝陛下年少有为,爱民如子,今日见到陛下,才知所言不虚。”
两个人尴尬的互相夸奖了两句。
也算是露了个眼熟。
少年帝王明显没有心情和一个7岁小女孩聊天,开始和帝师转移话题。
两个人在书房认真的聊着朝堂中的事情。
苏糖则是坐在蒲团上,宫女们给她面前的桌案上摆上了几盘糕点,甚至还贴心的放上了一壶热腾腾的鲜奶。
苏糖吃了几口,发现不愧是皇宫的伙食,糕点好吃的有些过分。
旁边的两个人继续在聊朝堂之中的大事。
什么这个将军拥兵10万,权利是否太过大?应该找一个什么人分担他的兵权。
什么当朝的宰相是个老糊涂,总是听不见少年帝王说的话,再三推脱不干实事,让少年帝王气得有点想摔茶杯。
帝师温声安抚他,然后开始出一些主意。
苏糖往嘴里塞了一块绿豆糕,忍不住唔的一声。
不错啊,香甜软腻又可口,绿豆的味道清新自然,连上面雕刻的花型都如此的别致,甚好!
她咽了下去,又自顾自倒了一杯鲜奶,满意的咕噜噜咕噜噜进肚。
她忍不住打了个嗝,见旁边的两个人一起看向她,苏糖腼腆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抱歉,皇宫中的糕点太过好吃,臣女一时竟停不下来,有些吃撑了,不知能否方便,让我在御花园散步去去积食。”
少年帝王温和道:“苏小姐请自便。”
苏糖点了点头,从蒲团上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缓缓的离开了御书房。
她离开之后,少年帝王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话题,似乎说到了,怎么把那位将军算计丢掉兵权的时候,手段并非光明正大。甚至有些阴险。
但是计谋还并没有说出口,那个一直在慢悠悠吃着糕点的小女孩忽然打了一个嗝。
他挑眉道:“她是在避嫌?”
帝师想了想,摸着两撇胡子回答:“大概是怕陛下杀人灭口。”
少年帝王哈哈大笑:“倒是有趣。”